第660章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三人沉默了挺長時間之後，康順王長舒了一口氣說：「如果真的都是鳳子陽在暗中操控的話……十年布一局，鳳子陽也着實不簡單啊……」
「十年布一局么。」墨雲汐抬起手指繞着自己的發梢，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鳳子陽今年好像三十歲了吧？而且這個局想來也布的差不多了，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墨雲寧聞言搓了搓手有些不確定地說：「也許正是到了該收網的時候，所以他才不介意暴露出什麼蛛絲馬跡……正因為如此，才能讓我們刨根問底給查了出來？」
墨雲汐嘆了一口氣，抬手扯著自己的發梢說：「看來這局勢比我們想像的複雜多了……你們別忘了，鳳子陽還和慕羽晨……和各個國家的來使都有交情呢。」
康順王聞言一巴掌拍到了旁邊的桌子上說：「嘖嘖，千防萬防沒防著老大，怪只怪那老二太突出了……唉，看來今後更得防著老大一點才是。」
墨雲汐聞言思索了片刻，之後低聲說：「不過我們這邊也不只有咱們這些人啊……有君雅在，再加上和凌寒的交情，我想工部的杜尚書還是會站在我們這邊的。還有兵部的陳尚書，我看他對當年外祖父的事情很是上心……話說回來，我才知道……他居然連玄焰宗的事情都知道啊？」
墨雲寧聞言點了點頭說：「陳尚書確實算得上半個自己人，只要凌寒不做傷害大寧元氣的事情，有那一層身份在，就算凌寒登基為帝陳尚書也只有支持的份，不會反對的。反而是杜尚書……他的立場其實並不明確，我們也不清楚將來杜尚書會作何選擇。」
康順王索性也跟着判斷道：「戶部石尚書和刑部的溫尚書，這倆人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我們也不好判斷，不過石尚書這個人似乎比較老好人，這麼多年朝中紛爭他倒是很少表達什麼自己的意見。不過也不見得他就是個沒主見的……呵呵，沒主見的人，可坐不到尚書的位置上。」
「溫尚書么……」康順王捋了捋鬍子說，「溫尚書你別看他姓溫，這人也是個陰沉性子，倒是和老二走的比較親近一點，不知道是不是這倆人都比較陰沉的緣故。」
墨雲寧皺了皺眉頭跟着說：「禮部尚書秦良義，此人坐上尚書的位置時間不長，究竟是個什麼心思很多人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若不是他有過一個北齊小妾是個世人皆知的秘密，只怕他就是所有尚書裏面唯一一個一點污點都沒有的人了。」
墨雲汐聞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說：「這意思其他幾個尚書……額，包括杜尚書和陳尚書都有污點？」
康順王看了墨雲汐一眼嘖嘖道：「你這丫頭，平日裏那麼聰明，這時候怎麼就不開竅了呢？混跡官場的人哪有完全乾凈的？再說了，就陛下那個性格，就算是乾淨的人，到了高位之後也得自己想辦法給自己弄出點污點把柄來送到陛下手裏，不然你以為這尚書的位置就能坐的那麼穩當？」
康順王說的有理，墨雲汐一時之間竟然完全沒得反駁，只好吐了吐舌頭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王爺一說我就明白了，這大概和凌寒總要故意在人前留一個脾氣極差不好相與的形象差不多吧？」
康順王聞言看了墨雲汐一眼，哼了一聲道：「什麼叫故意？那死小子不是本來就這個性格嗎？他也就是在你面前能好一點。」
「咳咳……」墨雲汐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之後，直接轉移了話題，「你們沒說到吏部尚書啊……我看這吏部尚書恐怕是個沒腦子的，居然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墨遠嵐，就算是遠房侄女那也是侄女吧？墨遠嵐求娶那是想和他攀親戚，他圖什麼啊？」
康順王看了看墨雲汐又看了看墨雲寧，似模似樣地點着頭說：「說不定是圖和你還有小白沾親呢……不然還能圖什麼呢？」
墨雲汐聳了聳肩說：「不能吧？我和墨遠嵐現在勢同水火，朝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二哥和他只不過是伯侄，而且二叔和他還不是同母的親兄弟，這種情況下那個盧尚書真的犯得着為了我和二哥去和墨遠嵐結親？他還不如把他家閨女想辦法嫁給二哥來的實在呢。」
墨雲寧也跟着說：「我覺得王爺這句話不無道理，當然說為了我就是玩笑了，畢竟當時我在京城裏還是籍籍無名的，但是當時三妹妹可是剛剛從縣主成為了輕雲郡主，還是唯一一個有封地的郡主，況且三妹妹和康順王府、靖安侯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我不信那唯利是圖的盧尚書不會一點心思都不動。」
墨雲汐順着墨雲寧的話想了想說：「這麼說來……也許真的是這麼回事？主要是我看那個盧姨娘是在不像個有心計有腦子的，很有可能她嫁過去就純粹為了拉攏墨家？」說着墨雲汐聳了聳肩對墨雲寧說，「昨日墨家的家宴二哥也見到了，那盧姨娘還不如那個黎曼雲呢……嘖嘖。」
說着墨雲汐還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忍直視。
聽着墨雲汐提起黎曼雲，墨雲寧倒是想起來一件事：「三妹妹還記得你被呂芷她們帶走那一日，陸姨娘和黎曼雲中的毒嗎？」
墨雲汐聞言點了點頭說：「二哥定然是幫他們把毒解了的，不過既然縣主提起來，是有什麼問題嗎？」
「嗯……」墨雲寧略略皺了皺眉頭說，「這毒頗為稀有，而且一般只有久涉江湖的人才會用，同樣的是……這毒也來自北地。」
墨雲汐聞言沒好氣地說：「北齊就這麼陰魂不散的嗎？也不知道凌寒這次能不能把北齊直接滅掉！」
墨雲寧沉聲道：「能不能滅掉不一定，但是肯定能把北齊打殘了，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北齊被滅還好，若是沒被滅而是被打殘了，只怕北齊的細作要瘋狂作妖了，我們得做好準備才是……還有……墨家那邊還是注意著點吧，我懷疑那邊有北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