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唯有德者可用之
得了鳳凌寒的應允之後，墨雲汐正色道：「是火藥的事情，我想等炸藥做好了之後在咱們自己的營中先來一次爆炸試驗。」
聽了墨雲汐的話，除了鳳凌寒之外其餘幾位大小將領都是一臉雲里霧裏的樣子，鳳凌寒則是一把拉住墨雲汐的手說：「這事兒也不大適合在走廊里說……來。」說着他又回頭對身後的眾將開口道，「都過來聽聽。」
眾位將軍雖然知道墨雲汐是女子，也知道鳳凌寒同墨雲汐的關係，不過誰也沒想到性子冷淡的鳳凌寒居然會當眾牽着墨雲汐的手，一個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還有幾個揉了揉眼睛的、多半是懷疑自己看錯了。
聽了鳳凌寒的命令之後，眾人總算反應了過來，一起跟着鳳凌寒又往剛剛的議事廳走去。
散會之後留下的這幾位將領本來就是職銜比較高、責任比較重的將領，所以在鳳凌寒看來，就算讓他們知道了有關火藥的事情也沒什麼問題，反正現在不知道、用的時候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墨雲汐顯然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她不但想讓這些人知道，還想讓整個大寧北境的將士全都知道。
所以在回到議事廳，等鳳凌寒開口問過之後，墨雲汐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別人不知道火藥的威力，凌寒……咳咳，大帥你是知道的。而且昨夜……」
說着墨雲汐看了鳳凌寒一眼，見他不動聲色，於是便繼續開口道：「昨夜末將來鎮北城之前繞到了北齊大營、同末將的侍衛風停雲一起在北齊的營地里放了一把火，這把火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末將用火藥炸了他們的營地。」
聽了墨雲汐這話，總算有反應機敏的將軍明白了過來：「昨晚上北齊營地的動靜是墨校尉你的手筆？」
墨雲汐看了那將軍一眼，發現他不過三十幾歲，眸中透著懾人的精光，一看就是比較心眼多的哪一類人，當下點了點頭抱拳笑說：「正是末將。」
聽到墨雲汐承認，眾位將軍全都微微變了臉色，除了鎮守安北城、靖北城和再往北的幾座小城的將領之外，大部分北境的將領最近都在鎮北城中，當然全都注意到了昨晚上北齊營地那驚天動地的響聲。
那動靜隔了十來里地居然還傳的那樣清晰，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就是墨雲汐說的「火藥」？這火藥到底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看到眾位將軍的神色，墨雲汐對着他們抱了抱拳說：「正如諸位將軍所料，昨晚上的響動聲是火藥引發的。火藥的具體效果末將也不好用言語來贅述，究竟如何，等末將把火藥做出來之後，諸位將軍一見便知。」
這時鳳凌寒也明白了過來：「雲汐你的意思是，等到火藥做出來之後，引爆一下讓諸位將軍見識見識？」
墨雲汐搖了搖頭輕笑一聲說：「是也不是……末將不僅打算讓諸位將軍見識一下，還想讓所有軍中將士見識一下。」
「這……」其中一個略略上了些年紀的將軍撫著鬍鬚若有所思地說，「這火藥聽起來就是一樣神兵利器，這種東西的存在更應該保密才是，怎麼能讓所有人都知道、都見識呢？」
墨雲汐組織了一下語言給這位將軍解釋道：「火藥做成的武器，除了殺傷力和衝擊力之外還有一點無可避免的、不知道該說是優點還是缺點的特點……那就是動靜太大，若是我大寧將士事先沒有見識過、沒有習慣爆炸聲的話，我怕到時候火藥用在實戰中之後會成為雙刃劍，把咱們自己人也嚇到。」
昨晚的場景墨雲汐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就連鳳凌寒這種心理素質強大的人看到那接二連三的爆炸之後都愣怔了一會兒，這要是在實戰的時候打着打着忽然爆炸，到時候雖然傷了北齊士兵，結果大寧這邊的人也懵逼甚至崩潰了，那這火藥做出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見識過火藥的人對墨雲汐這句話並不是太理解，不過鳳凌寒卻是切身感受過的，於是他最後還是拍板說：「也好，這樣，等做好了之後先帶着眾位將軍一起參觀一下小型的爆炸，到時候大家再商討一下，若是大家覺得有必要再公開試驗不遲。」
墨雲汐聞言點了點頭，對着眾人一抱拳說：「既然如此，末將沒有其他事情了。」
鳳凌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天色不早了，昨日一夜沒睡，今天白天也沒怎麼休息，雲汐你早些休息去吧。」
墨雲汐微微愣了一下，雖然當着眾位將軍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那……你呢？」
眾位將軍聞言齊刷刷地看向了鳳凌寒，然後他們就聽到鳳凌寒用他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說：「我還有些事情處理，要晚點才睡，聽話。」
「好，你也早些休息，若這兩日北齊真的有大動作，只怕到時候就不能好好休息了。」墨雲汐說着對着鳳凌寒點了點頭，又對着眾將軍一抱拳說，「末將告退。」
蒙校尉和原校尉這兩個除開墨雲汐之後唯二的小校尉見狀也忙跟着告退，出了議事廳之後，蒙校尉不服氣地對墨雲汐說：「你不是說神兵天降、唯有德者可用之嗎？怎麼這會兒又想着讓所有人見識一下了？」
墨雲汐聞言聳了聳肩說：「我只是說唯有德者可用之，可沒說為有德者可見之啊……」
看到蒙校尉無語的樣子，墨雲汐攤了攤手，扔下一句「拜拜」便往帥府的後院走去——她大概是全大寧除了鳳凌寒之外唯一一個睡在鎮北城帥府後院的將軍了。
墨雲汐離開之後，鳳凌寒也對眾位將軍叮囑道：「今晚留心點，北齊說不定是今晚還是明晚動手，別因為一時大意出了岔子。」
眾將軍中一位年輕點的將領聞言抱拳道：「大帥和各位將軍放心，末將今晚一定會做好萬全準備，北齊若是真的敢大軍前來攻城，末將定讓他們來得了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