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文靜的墨雲汐

送走墨雲寧之後，鳳凌寒和墨雲汐沒有管自己一夜沒睡的疲累，儘快和陳主簿一起制定了一個簡單的攻略北齊的計劃，等把計劃初步擬定好了之後兩人才去睡了一會兒。

晚上鳳凌寒召集將領們開會的時候，墨雲汐才發覺了鳳凌寒作為靖安侯和作為鎮軍將軍、北境統帥時氣場的不同。

以往的鳳凌寒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劍，不出鞘時冷靜淡然、出鞘的時候鋒銳難當；而真正坐鎮北地的時候，鳳凌寒的氣場便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一般，山巔怒指蒼天，沉穩卻又不失銳利。

在這次會議上，校尉級別的只有風雲雷火四人以及鳳凌寒親兵營中這三名校尉，然而風雲雷火四人是皇帝親授的致果校尉、蒙校尉和原校尉又比墨雲汐的資歷老，所以墨雲汐直接就坐到了最後面的席位上。

不過墨雲汐對此倒也挺無所謂的，反而拿出之前鳳凌寒和墨雲寧談話時她記東西的那個小本本，一邊聽着其他將軍們討論一邊偶爾低頭記着什麼。

因為這次只是討論接下來的主攻方向，並不算特別緊張的戰前會議，所以那些將領們相對來說都比較放鬆一點，而正因為比較放鬆，他們的注意力大多數自然就落在了整個房間里身份最低也最特殊的墨雲汐身上。

在場的將軍們有參加過年夜宮宴的，也有當時駐守在外沒有趕回來的，不過軍中唯一的女校尉墨雲汐倒是沒有一個不知道的，還有她那一句「若來年北疆有戰事，末將必然要請戰」基本整個軍中的將領就沒有不知道的。

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真的跟來了戰場。不過今看來，墨雲汐一副乖巧寶寶的樣子也並不像是年夜宮宴上表現的那般犀利啊。

也不怪眾位將軍這樣想，實在是墨雲汐的表現太過於文靜了些。

除了鳳凌寒安排墨雲汐監製火藥的時候應過一聲之外，墨雲汐基本上就沒有開口說過話。不過這倒是讓眾位將軍好奇了很久——火藥是什麼葯？

不止是眾位將軍們好奇，就連原校尉和蒙校尉都有些好奇，尤其是蒙校尉，在眾人各自分工明確散了之後還好奇地去問了墨雲汐：「墨校尉，今天怎麼你一句話都不說的？難道是將軍不讓你多說話？」說到後面，蒙校尉還帶了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原本在會場上看起來特別文靜的墨雲汐聽了蒙校尉的話直接揚手就是一個爆栗敲在了蒙校尉的頭上，然後似笑非笑地問：「我怎麼覺得有些日子不見了，蒙校尉你好像皮癢了呢？再趁著凌寒不在就多嘴，咱們就演武場比劃比劃去，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心思胡說八道！」

整個鳳凌寒的親兵營裏面，可以說蒙校尉在墨雲汐手下吃虧吃的最多了，一聽墨雲汐的話他立刻縮了縮脖子，然後抬手摸著被打了的額頭不服氣地說：「我哪裏胡說八道，你確實一直沒說話啊……可是我聽陳主簿說了的，你過年的時候在宮宴上囂張得很呢！再說了，你平時在軍營里也確實很囂張啊，怎麼，難道你看到那麼多五大三粗的將軍們就不敢囂張了？」

「我打你個……」墨雲汐說著作勢又一揚手，嚇得蒙校尉忙連連後退，捂著額頭連連擺手說：「哎哎哎……大家都是同袍，哪有隨便動手打人的？你要不是怕了他們，那你倒是說說，你幹嘛一直不說話？」

不僅是蒙校尉，原校尉也在一邊好奇地看着墨雲汐，明顯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墨雲汐同這兩個校尉也是老熟人，自然沒有藏着掖着，挑了挑眉，斜了蒙校尉一眼開口道：「因為我有自知之明啊。折騰個千八百人我是沒問題，但我還沒有能參與到制定大方向的本事呢……再說了，我剛來這邊，北境的情況我又不熟，這種時候當然是少說多做了。有什麼錯么？」

「沒有沒有沒有……」蒙校尉捂著腦袋連連搖頭，原校尉也理解地點了點頭，墨雲汐此話倒也沒差，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將軍讓你監製火藥……火藥是什麼葯？」

墨雲汐聞言神秘地笑了笑說：「火藥不是葯，是一種武器……只不過需要製造出來。這其中大部分原料都被我留在了安北城，由蘇大師帶人加緊時間製作。其中一小部分呢，今天早上已經送到鎮北城了，我打算近期就變着花樣玩這些火藥了，這樣等到進攻北齊的時候我們又能多一件利器。」

「利器！能先讓我們看看嗎？」蒙校尉的眸子一亮。

墨雲汐見狀擺了擺手，故作神秘地說：「不能，神兵天降、唯有德者可用之，像蒙兄你這種心性不夠沉穩的見到火藥容易受刺激，所以……不給看。」

蒙校尉聞言撇了撇嘴，不服氣地開口道：「不給看就不給看唄，神神秘秘的……我還不稀罕呢，哼。」正說着他忽然看到鳳凌寒和幾位年長一點的將軍往他們這邊走來，忙扔下一句「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就要跑。

「哎哎，跑什麼呀。」墨雲汐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蒙校尉的后領子，這讓迎面而來的鳳凌寒面色一寒，目光直接落在了蒙校尉的身上。

感受到鳳凌寒那殺人一樣的目光，蒙校尉忙低了身子苦着臉小聲對墨雲汐說：「墨校尉……墨將軍……墨姑奶奶您快放開我吧，不然將軍會弄死我的……」

墨雲汐只是笑着聳了聳肩，然後鬆開蒙校尉，和原校尉兩人齊齊對着鳳凌寒幾人行了個軍禮：「末將參見大帥、參見諸位將軍。」

鳳凌寒點了點頭，然後看了墨雲汐一眼問：「怎麼還在這裏？」

「回稟大帥，剛剛經蒙校尉提醒，末將想起來一件事，覺得應該向大帥並各位將軍請示一下。」墨雲汐一本正經地向鳳凌寒彙報著，卻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對着鳳凌寒悄悄眨了眨眼睛。

鳳凌寒見狀不動聲色地開口道：「什麼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