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過去看看
那十個安北城的軍士還以為鳳凌寒說的「我們」是指所有人，誰知他說的只是他們兩個人。
帶着十個軍士的什長在墨雲汐和鳳凌寒出發之前攔住了他們，義正言辭地開口道：「墨校尉，屬下等的職責是護送墨校尉入鎮北城，如果前方真的有什麼情況也不應該是墨校尉前去查探，要去的話，屬下可以派人過去。墨校尉身份尊貴，還是不要輕易冒險的好。」
這個什長雖然不知道墨雲汐身邊那個男子是誰，但是墨雲汐的身份他還是知道的。
墨雲汐可不止是一個普通的隨軍校尉，她還是大寧的輕雲郡主、他們家大帥的心上人，這種不明前方情況的時候他哪敢讓墨雲汐這種身份特殊的人帶一個侍衛就往前面戰場跑呢？
其實墨雲汐派「蘇大師的家兵」客串斥候的時候這什長就想出面了，一個家兵就算再厲害能做的了斥候？這不是胡鬧嘛！這位輕雲郡主明顯沒上過戰場啊，那能貿貿然就往前面去？
再說了，就算她上過戰場，萬一那邊真的正打着呢？誰知道墨雲汐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出點什麼事？到時候他一個小小的什長，有幾條命也不夠給大帥交代的。
墨雲汐聞言聳了聳肩，她又不傻，要不是只隱隱聽到了殺喊聲卻沒聽見什麼短兵相接和受傷慘叫的聲音，她也不會想着兩人就去前面瞧一瞧啊。
不過素來五感靈敏這種事情墨雲汐也沒法同那什長說清，所以便直接開口道：「在戰場上我只是軍中校尉，不是什麼輕雲郡主，哪裏就身份尊貴了？再說你們的職責不是護送我，是護送這幾車東西安全到達鎮北城，至於我的安危，這不在你們的操心範圍內，就算我真的有什麼危險，也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可是……」那什長見說不動墨雲汐忍不住有點着急，心想這小郡主怎麼還是個刁蠻性子？戰場上的事情是說說就算的嗎？就算現在她說不追究責任，那誰知道真的出事以後呢？她是郡主，他們不過是幾個小兵，到時候有他們說理的地方去嗎？
「不必可是了。」墨雲汐堅決的語氣不容置疑，她轉頭看了那個客串斥候的玄焰宗弟子一眼問道，「前方是不是殺喊聲響亮卻少有短兵相接和受傷慘叫的聲音？」
那個玄焰宗弟子先是一愣，繼而抱拳道：「是的。」
墨雲汐聞言點了點頭說：「昨日到安北城的時候，我了解到我們同北齊剛在靖北城經歷了一次硬仗，如今應該正在修整才對。北齊少糧，急於南下，大帥卻穩守三城，這種時候北齊自然想發動猛攻……可惜鎮北城固若金湯，一時半會兒北齊人奈何不得鎮北城，這個時候應該在試探性進攻才是。」
說着墨雲汐自信一笑，語氣中帶着強大的信心說：「就算是在真正的戰場上我也不見得怕了，況且如今只是試探性進攻呢？我知道你們擔心我的安危，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我墨雲汐還不至於連安全脫離戰場的本事都沒有，況且……我身邊還帶着一個武功高強的護衛呢。」
說着墨雲汐回頭看了鳳凌寒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什長聽了墨雲汐的分析只是一愣，夜色中他雖然沒有看清楚墨雲汐的表情，但是墨雲汐的語氣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樣冷靜而條理清晰的分析確實聽起來有些道理；況且……她昨日剛剛到安北城，居然就已經對如今鎮北城的戰事瞭若指掌，這也太厲害了點吧？
什長當然不會知道，墨雲汐只是照搬了鳳凌寒的話，然後稍加改動用自己的語氣說出來而已，她又沒真的打過仗，哪裏就能輕易斷定出當前的戰場局勢了？
鳳凌寒也沒有拆穿墨雲汐，只是語氣淡淡地說：「郡主自有我來保護，你們只管依照郡主的意思，在天亮的時候把這幾車東西運進城中就好。」
什長一聽鳳凌寒喊墨雲汐「郡主」頓時放心了不少，看來這個侍衛還是墨雲汐自帶的，不是軍中分配給她這個隨軍校尉的。況且郡主的分析聽起來也有些道理，只是去看看而已，還能捅了天去不成？
想到這裏，什長也不再攔阻了，而是恭恭敬敬地對着墨雲汐行了個禮說：「墨校尉此時並沒有戰事任務在身，若有危險還請墨校尉儘快撤回鎮北城，屬下等也會儘快將東西運進城中的。」
脫離了那一支小隊伍之後，鳳凌寒和墨雲汐就把馬拴在了附近一個比較安全的角落裏，然後一路輕功摸向了殺喊聲最響亮的地方。
殺喊聲最響亮的地方是鎮北城的西城門，而且還是城門之下，至於城門上么……
離近了之後，墨雲汐憑着過人的聽力和視力發現，城門之上守城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們的表現也太冷靜了。一個個俯瞰著城下，除了在北齊士兵進了射程之後齊射一波弓箭之外基本上沒有多餘的動作，那感覺簡直就在和看城下的北齊士兵表演猴戲一樣。
北齊士兵的表現也確實太像是在耍猴了，北齊沒有什麼正規的攻城器械，再加上如今本來就是試探性的進攻，所以真的是雷聲大雨點小，聽起來殺喊聲震天，實際上除了往前沖一衝射射箭之外好像也沒做過什麼。
難得有沒射箭、仗着兵強馬壯衝過箭矢封鎖線的騎兵，偏偏安北城城門之下還有一隊穩紮穩打靜候着的大寧騎兵，一波對射之後人數少的北齊騎兵還是倒霉的那一方……
圍觀了片刻之後，就連沒上過戰場的墨雲汐也忍不住開口：「這種小打小鬧看着也太沒意思了……這算是幹什麼？大半夜來騷擾，不讓人好好睡覺么？」
鳳凌寒思索了片刻說：「大概是的。我同小白商量過，在我回來之前，先穩守城池消耗北齊的糧草和兵力，等到我回來之後再把戰線往北推。如今看來，北齊士兵被攔在這裏幾日了，肯定是耐不住性子了……哼，很明顯的，他們不好過，就不想讓小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