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兩張調令書

為了自身安全考慮，兩人並沒有在大寧國境內行走太長的時間，給蘇京墨的信送出去之後，鳳凌寒和墨雲汐便轉而向西，拐到了西秦境內繼續往北走。

若不然的話，蘇京墨在京城以墨雲汐的名義收集硝石和硫磺，墨雲汐以藥石商人席默雲的身份在大寧其他州府收集硝石和硫磺，遲早得被人發現問題。

這些日子裏兩人的睡眠時間都不算太長。

整個白天除了趕路之外就是路過城鎮的時候鳳凌寒陪着墨雲汐去掃蕩藥店，直到夜色漸深了兩人再回到空間之中抓緊時間將那些買來的硝石和硫磺研磨成粉收集起來，再然後簡單吃過晚飯沖個澡就睡覺。第二天一早便起來洗漱吃飯，天剛蒙蒙亮便繼續趕路。

每次進城的時候兩人不但要掃蕩藥鋪，還要挑城中最好的馬兒買了繼續趕路，至於原來整整跑了一天的馬兒自然就被他們順手又賣了出去。

原本墨雲汐從大寧京城到兩界城大概走了十三天的時間，而往北走的時候他們兩人除了洗漱吃飯睡覺之外基本上都在趕路，十四天後他們已經出現在了大寧的北境，到了同蘇京墨約好的那一座城外。

「安北城，這是大寧最北邊的城池之一了。」安北城下，鳳凌寒給墨雲汐介紹。

墨雲汐抬頭看了看那高高的城牆，嘆了一口氣說：「如今正是戰時，我們又不好亮明身份，可怎麼進城才好？。」

鳳凌寒聞言輕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小的類似奏摺一樣大的東西遞給了墨雲汐，然後笑問：「墨校尉的印信和令牌呢？可以拿出來了，此次我們奉帥令趕來北境，到時候末將的升遷還要靠墨校尉來提攜了。」

墨雲汐先是愣了一愣，繼而打開手裏那個東西一看，這才發現居然是一張調隨軍校尉墨雲汐去北齊前線的調令書，最關鍵的是，這調令書上還端端正正地印着鎮北軍的帥印和鳳凌寒的私印，外加鳳凌寒的親筆簽名。

墨雲汐看着手裏的調令書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問：「這是你事先準備好的吧？你早就知道我要跟着你來北境？」

這調令書的內容可能是最近寫的，但是帥印和私印如今應該在假扮鳳凌寒的墨雲寧那裏才對，所以這調令書肯定是早就準備好的了。

鳳凌寒有些無奈地說：「我覺得我可能會勸不住你……所以提前準備了一張空的調令書。其實京墨那裏也有一張調令書，是給京墨手底下一個工匠首領的，不然你以為他在這種時候要如何帶着你要的東西進安北城？」

墨雲汐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小聲說：「我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還是凌寒你思慮周到，不過……想不到舅舅的手底下還有人在你的軍中掛着名，嘖嘖嘖。既然如此，那本校尉就光明正大地進安北城了。」

鳳凌寒輕笑一聲說：「京墨不肯在軍中挂名，我也沒辦法，若是他自己在軍中有職銜，能免去很多麻煩事。」

墨雲汐點了點頭沒有對此表示什麼。蘇京墨不願意在軍中挂名的根本原因，自然還是因為定國公府敗落的事情，這件事可以說已經成了蘇京墨心中過不去的坎。只怕在鳳凌寒掌權之前，蘇京墨是不會真正和軍中或者朝中的任何人扯上關係了。

兩人極有默契地忽略了這件事情，然後鳳凌寒便十分上道地跟在了墨雲汐的身後扮作護衛，兩人一前一後騎馬往安北城走去。

到了安北城的城門口之後，墨雲汐主動下馬亮明身份，在守城將領趕來之後便將調令書和自己的校尉印信遞給了守城的將官，那將官檢查過之後對墨雲汐抱了抱拳說：「墨校尉請吧，城中已經有人等着墨校尉了。」

軍中多數大小將領都知道墨雲汐的女兒身，所以墨雲汐也沒有刻意再壓低嗓音，而是用正常的聲線問那守城將官：「敢問將軍，大帥如今可在城中？」

那將領搖了搖頭說：「大帥如今在鎮北城的帥府，前日咱們剛和北齊硬碰硬了一場大的，當時墨校尉多半在路上呢……如今北齊正和咱們大軍對峙著，依我看啊，我們一時半會兒是撈不到仗打了……哪比得上墨校尉，有大帥的親筆調令……」

一邊說着，那將領的面上還浮現出一絲羨慕的神色來。

到也不怪他有如此神色，如今軍中的人想要往前進一步都相當的難，除了熬資歷就是撈軍功，但是現在哪裏有仗打啊？也就北境還能打一打，但是一般也是輪不到他們這種守城將領的。

墨雲汐轉頭對着鳳凌寒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對那將領說：「將軍此言差矣，要知道北齊連年犯邊，我們若不能一口氣把他們打服了乃至打滅絕了，那這仗打着就沒什麼意義……」說着墨雲汐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問道，「將軍是軍中的老人了，這麼個道理應該不難理解吧？」

那將領雖然只是守城門的，但是安北城在大寧北境極為重要，能被派來守衛安北城城門的豈是普通的將領？這將軍雖然職位不高心思卻是活絡，聽了墨雲汐的暗示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今年這一仗說不定要往大了打啊……

那到時候他們怎麼可能撈不到戰功呢？

那將領越想越開心，嘿嘿笑了幾聲之後對着墨雲汐抱了抱拳說：「墨校尉尚有軍務在身，末將就不多打擾了，請吧。」說着他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墨雲汐和鳳凌寒進城之後，鳳凌寒似笑非笑地說：「你這丫頭，這可是在泄露軍機了。」

墨雲汐卻知道鳳凌寒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當下輕哼了一聲笑說：「什麼戰機？我不過是把自己的看法對着那將軍瞎掰了幾句而已……若是這位將軍頭腦靈活想得太多，那我也是沒辦法的呀。」

說着墨雲汐還攤了攤手嬌笑了一聲，彷彿剛剛一身將軍氣派的人不是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