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不老的女人

正月二十四日，墨家大少爺與黎家小姐將於二月初二舉行婚禮的事情在京城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正如墨雲汐所說，很多人都在猜測為什麼墨家和黎家到了二十四日才挨家挨戶通知，當然，很快就得出了墨雲汐和七月、玖月得出來的那個結論——很有可能是黎曼雲有喜了。

未婚先孕這件事本來就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尤其墨雲琛和黎曼雲的事情還是京中不少官員都親自經歷過的，所以墨家一下子又成了京城裏的笑柄。

京中一個有名的老玉匠那裏，墨雲汐正在和老玉匠討論那個長命鎖要用什麼樣的玉料，便聽得外面有人高聲笑道：「父子二人一起娶親，這也是一樁京城裏的『美談』啊，哈哈哈哈哈……」

玉匠自然知道外面那人說的是誰，他更知道自己面前這個人是誰，聽到那番話之後不禁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了墨雲汐，卻發現墨雲汐神色如常，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老人家看什麼呢？」墨雲汐輕笑了一聲說，「既然咱們已經說定了料子，那我也不再多插手了，老師傅直接去輕雲坊要一塊料子就好。」

老玉匠聞言微微一愣，之後有些將信將疑地問：「老朽這沒憑沒據地，直接去輕雲坊要玉料，只怕人家不會給吧？」

「誰說讓你自己去了。」墨雲汐輕笑了一聲，對跟在身後的玖月說，「玖月，你陪着老師傅去一趟輕雲坊，要什麼樣的料子你同正初說清楚，至於成色和大小讓老師傅來挑選，我還有些事情，待會兒可能直接回家去，你做完這些事情回家去就好。」

「是，小姐。」玖月應了一聲便陪着老玉匠去了輕雲坊，而墨雲汐則獨自一人去往了輕雲布莊。

墨雲汐到了輕雲布莊的後院時，鳳凌寒也恰巧到了，墨雲汐便主動泡了一壺茶。

鳳凌寒一邊欣賞墨雲汐泡茶的手法一邊開口問：「怎麼突然找我？是想我了嗎？」

墨雲汐嘴角帶笑沒好氣地瞥了鳳凌寒一眼，然後正色說：「這幾日呂嬤嬤沒有出門，所以我想問問你，上次呂嬤嬤的底細查的如何了？還有，葛東陽那邊可有個准了？」

鳳凌寒到了墨雲汐的身後，從她的背後伸出胳膊握着她的手，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邊柔聲道：「你先說，想我了嗎？」

正在倒茶的墨雲汐放下茶壺笑嘻嘻地問：「你猜？」

鳳凌寒抬手取下面具，扭頭親到了墨雲汐軟軟嫩嫩的臉蛋上，看着墨雲汐的臉上浮起來一層淡淡的紅暈，他輕笑了一聲說：「我猜你想我了。」

墨雲汐伸出手指戳了鳳凌寒的臉一下，嬌嗔道：「好了別鬧了，快說說正事。」

鳳凌寒雙臂一收，將墨雲汐攬進了他的懷中，然後認真了語氣說：「葛東陽的落腳點已經鎖定了兩家，為了避免引起他們的懷疑，明燈現在還在挨家挨戶化緣募捐，至於呂嬤嬤那裏……」鳳凌寒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道，「確實有些問題。」

「哦？是什麼問題，居然值得讓你猶豫？」墨雲汐饒有興趣地往鳳凌寒的懷中鑽了鑽，然後轉頭去看他的神色。

鳳凌寒抱着墨雲汐坐在一邊的石凳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輕嘆了一聲說：「我猶豫，是因為不知道告訴你是對是錯……這呂嬤嬤不但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墨雲汐聞言睜大了眼睛，好奇地問：「怎麼說？」

鳳凌寒略略蹙了眉頭說：「我派人去查過了，呂嬤嬤說的那個呂姓商人確有其人，而且他們家確實也有一個女兒。不過很奇怪的是，至少在兩天之內能查到的範圍里，這商人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留過太久的時間。最久的一次是在一個地方留了將近兩年，後來當地一個地主的兒子求娶他們家小姐，然後他們便舉家搬遷了。」

墨雲汐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這個商人有問題？」

「不。」鳳凌寒搖了搖頭說，「商人沒問題，是個本分的商人，只是經常搬家而已，有問題的是他的女兒。他在每個地方都會住上幾個月到一兩年不等，然而他在京城附近住過的地方我們都已經查探過了，那些地方的人大都知道他有一個容貌秀美、很少出門的女兒，那個女兒大約是十七八歲的年齡。」

「他的女兒就是呂嬤嬤說的小姐，我們墨家的呂姨娘？」墨雲汐略略皺了一下眉頭說，「玖月說，呂姨娘進門的時候大概也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想來也是，納妾納色，墨遠嵐怎麼也不可能納一個年老色衰的人做妾。」

鳳凌寒點了點頭說：「玄雲已經算過了，這兩天能查到的那個商人住過的範圍大多都在京城以南、東南或者西南，而且時間跨度應該在三年半到四年之內。但是這一段時間內所有見過那個呂姨娘的人都聲稱她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恰好是當嫁的年齡，還有不少人說過媒，雖然都被拒絕了，但是大致年齡應該是不會記錯的。」

「三四年以內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墨雲汐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這也太玄幻了吧？難道她是神仙或者妖怪？」

「哪裏來的什麼神仙或者妖怪。」鳳凌寒不以為然地說，「也許是什麼奇怪的邪功呢。」

墨雲汐聞言忽然心中一動，扭頭看着鳳凌寒的雙眼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又是不能說的？」

鳳凌寒被墨雲汐問得一愣，之後清咳了一聲說：「我是知道一點……不說這個了，如果那個呂姨娘一直沒有變老過，那麼你發現的呂嬤嬤言語中的漏洞倒是能理解了。」

「好吧我知道了。」墨雲汐見鳳凌寒直接轉移了話題，不免輕哼了一聲，之後又有些擔心地看向鳳凌寒，皺着眉頭問，「如果你要避開我單獨面對的是這種不老不死的東西，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鳳凌寒抬手摸了摸墨雲汐的頭，柔聲說：「沒事的，我們有三個人呢。」

墨雲汐點了點頭，卻是下定決心要真正把炸藥給搗鼓出來了，不老不死，她倒是想看看那種人能不能抗得過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