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一個一個都要閉關
墨雲汐說的「不管了」可不止是不管銅錢衛生不衛生、拜財神迷信不迷信的事情，雖然玖月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自己心裏卻是極為清楚的——她想對自己說的是，呂嬤嬤到底可信不可信，先不管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不管怎麼說，如今她和七月還有冷鷹這三個人都知道了呂嬤嬤的可疑，那完全可以以靜制動，只要他們多多提防一點，一般來說還是出不了事的。
而且除了胳膊上的傷口問題，呂嬤嬤最近也沒出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一邊和呂嬤嬤一起包餃子，墨雲汐都要懷疑她和七月對呂嬤嬤的懷疑應不應該了。
呂嬤嬤對墨雲汐的懷疑倒是渾然不覺，一邊擀皮還一邊誇讚墨雲汐：「想不到小姐包餃子還是一把好手，不但速度快，包出來的餃子還好看。」
墨雲汐聞言打量了一下包好的餃子們，指著其中一片說：「我覺得還是舞月包出來的最好看，就是慢了點。」
這時候舞月可沒有顧得上餃子的問題，而是小聲問在一旁擀皮的蘇佩蘭：「夫人，按說這個時間咱們應該去給老夫人行禮的吧？我們不去的么？」
這些人里，舞月和七月不是正經的官家丫鬟，玖月被墨雲汐帶的對這些事情不大在意，導致她們誰都沒想起來這回事。還是舞月想到了自己老家的傳統，這才好奇地問了蘇佩蘭一聲。
確實，按風俗來說，這個時間蘇佩蘭和墨雲汐應該帶人去給墨老夫人這個長輩行禮的，同樣的，墨家其他小輩也應該過來給蘇佩蘭這個嫡夫人行禮才對。
不過……
「去了也是徒惹心煩，還是算了吧。」蘇佩蘭一邊說着，手上的活都沒有停，那態度，就像去給墨老夫人行禮還不如擀好一張餃子皮重要似的。
不過清霜園的人也都知道這個理，過年的時候清霜園雖然是自己過自己的，但是大年初一也是按著風俗來的。
她們一大早有去給墨老夫人拜年，家裏來了親戚她們該接待的也沒有含糊，禮節方面都是照應到了的，可是結果呢？
墨老夫人冷言冷語不說，到頭來除了墨雲寧帶着墨雲露和墨雲開來給蘇佩蘭擺了個年之外，墨雲琛和墨雲萱面對着這個嫡母那是一點來拜年的意思都沒有。
到這會兒，蘇佩蘭連做樣子的意思都沒了，不過是個破五的日子，管那麼多作甚？
到頭來，清霜園雖然是在墨家的宅院中，實際上廚房是自己的、守衛是自己的、採購是自己出錢、過節也是自己過，儼然成了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了。
幾人吃過餃子拜過財神之後，這一天就算過去了，原本墨雲汐還計劃了去連氏的家人那裏探聽一些有關葛東陽的消息，不過昨日離開靖安侯府的時候，鳳凌寒特地叮囑她不用打探了，所以一時之間墨雲汐倒是沒事做了。
大寧女子能玩的項目實在是不多，清霜園太小也沒法蹴鞠，墨雲汐只好帶着玖月、七月、舞月三個翻花繩。翻了一會兒花繩覺無聊，最後還是墨雲汐動手用雞毛撣子上拔下來的雞毛和幾枚銅錢做了兩個毽子，教給大家踢毽子玩。
就這麼一直玩到了午飯時間，吃過午飯之後墨雲汐換了一身利落男裝，和蘇佩蘭打了一聲招呼便直接翻牆離開了，她倒是沒忘了，從大寧風俗上來說，今日破五、女子不得出門。
墨雲汐原以為蘇佩蘭會攔着她，誰知蘇佩蘭並沒有攔截她的意思，約莫是覺得自己遵守了這麼多年的禮法教條也沒有個好結果，倒不如讓女兒自由一點。
再說了，翻牆又不是出「門」，母女二人在這件事上的想法倒是十分一致。
墨雲汐到了蘇京墨的宅院時，發現那煙筒被蘇京墨做得像模像樣，不免有幾分驚喜，笑嘻嘻地說：「舅舅果然天才，只是不知這煙筒的縫隙有沒有密封好，會不會漏氣？」
蘇京墨不以為然地看了墨雲汐一眼，語氣中帶着強大的自信說：「那是自然的，我特地試過了，不會漏出來的。」
「厲害、厲害。」墨雲汐一邊誇讚蘇京墨，一邊又用水和煙試了一遍，發現基本上不漏，當下又是一番誇讚。
蘇京墨正被自家外甥女誇的美滋滋呢，就聽墨雲汐笑吟吟地來了一句：「既然舅舅如此天才，想來做出純粹透明的玻璃不是什麼難事咯？舅舅加油，我可等著您做好了玻璃，接下來好做玻璃製品呢。」
蘇京墨聞言狠狠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這丫頭只知道給她找事情做！
不過想到昨日鳳凌寒的叮囑，蘇京墨也不免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好吧好吧……」蘇京墨擺了擺手，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說，「明日開始我就帶了人一起研究你那個什麼玻璃，哼，要不是這幾日要做爐子，那玻璃說不定我已經研究好怎麼弄了……」
說到這裏，蘇京墨又故作一臉嚴肅地說：「為防止我研究玻璃的時候再度被你打擾、被你拖時間，所以我決定閉關製作，這期間你就不要來找我啦，當真有急事的時候，你讓冷鷹來找就是了，反正你自己來找也找不到我的。」
墨雲汐：「……」至於么，這就開始躲着她了。
想到這裏，墨雲汐也挺無奈的：「好的，我知道了，做好了記得通知我，我得先去侯府看看二哥，順便弄一輛車來把爐子帶回去。」她還沒打算自己把爐子抱回去呢。
蘇京墨聞言抬了抬眼說：「小白昨晚上就偷偷回去墨府了，你不如直接去你們家西府看他，不過他可能要閉關養傷。至於靖安侯府你也不用去了，凌寒也在準備大批鑄造新式兵器的事情，明天開始就要住到軍營專屬的鑄造坊，你現在去了也找不到他的。」
墨雲汐皺眉：「怎麼你們一個一個都要閉關？」
蘇京墨哼了一聲說：「還用問么？我閉關那還不是怪你？至於凌寒，那是皇帝的命令讓他閉關的，說到底還是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