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碧落的改變
龍首山所處的龍脈整個在京城的西北方向，而幾人的目標卻在出了京城北門之後的東面。
京城的護城河沿着龍首山往西北出京城，再經過龍景山腳下之後便往東拐出來一個細小的分支，而幾人的目標鄰水村就緊鄰著這條細小的、被叫做龍鬚河的分支。
八人沿着龍鬚河打馬前進，墨雲汐抽空問冷鷹：「具體位置你還記得么？」
冷鷹明白墨雲汐問這話的意思，所以不等她再問便直接解釋說：「就在鄰水村的村口，方圓二里地之內沒有其他村莊，出事的話只能是在鄰水村。」
得了冷鷹的肯定回答之後墨雲汐也不再猶豫，當下便再度加快了速度。
也怨不得她着急，如今只是因為碧落這點事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葛東陽和碧落經過這一晚上已經冷靜了許多還好，如果他們還要繼續泄憤，依照煙雨樓的血案，只怕他們屠村都不為過。
如果說原本墨雲汐是因為沒有救碧落所以對她懷着幾分歉疚的情感，那如今她只能是更加後悔當初沒有救碧落。
如果不是她沒有把碧落救出來，葛東陽也不會突然發現碧落在青樓之中，更不會因此殺了那麼多人泄憤。
雖然這件事和墨雲汐沒什麼關係，她卻清楚地知道，如果當初不是她一念之差沒管碧落，也許煙雨樓這八十多口人不會因此身亡。如今的她沒有對不起碧落，卻實實在在有些對不起那些被葛東陽殺了泄憤的人。
而眼見着葛東陽還有可能繼續進行殺戮，有可能把泄憤報仇進行到底，她又如何不急呢？
鳳凌寒已經很了解墨雲汐現在的想法了，見她比誰都急切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只不過他心中明白，現在不是勸慰的時候，有這點功夫不如抓緊時間趕路去攔阻葛東陽，所以他不但沒有說話，反而比墨雲汐的動作還要快。
八人一路狂飆，臨近村口的時候墨雲汐直接棄馬，踮腳踩在馬鞍上一個借力就越過了村口前面的龍鬚河，然後輕功往村子裏奔去。
八匹馬狂奔動靜自然不會太小，再說讓馬過河，無論是直接趟過去還是繞路找橋都太浪費時間，不如直接輕功。
當下幾人紛紛效仿墨雲汐，全都直接輕功趕往村子裏，而原本負責守着那八匹馬的冷鷹也只能繼續做他看馬的工作，將八匹馬趕到了一處山包的後面。
鄰水村裏出奇的安靜，只有淡淡的血腥味瀰漫着，這讓進了村子的七人一時之間有些找不準目標，不過緊接着就有一聲巨大的響動聲和尖叫聲提醒了他們。
鳳凌寒、墨雲汐、墨雲寧三人不約而同地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跑去，而玄風、玄雲、玄雷、玄火四個則極有默契地四散開來，去循着血腥味查探村子裏還有沒有什麼異樣。
聲音傳出來的地方是一處在村子裏還算像樣子的小院，小院的門被踹歪了，而正對着小院的房門則直接倒在了地上，甚至有一半變成了碎木片，顯然是出自葛東陽的手筆。
墨雲汐三人對自己的動靜並沒有過多掩飾，只不過墨雲汐和鳳凌寒從正門進入，而墨雲寧第一時間到了那處小院的後面。
就在鳳凌寒三人到了校園附近的時候，葛東陽也已經聽到了動靜，若無其事地站到了房間的門口，而他的身後，還有老者不住求饒和年輕男子慘叫不止的聲音。
看到葛東陽之後，墨雲汐的臉色微微一白，葛東陽的存在足以證明了她之前的推論都是正確的，也就是說，的確是因為她昨日一念之差沒有救下碧落，才導致了今日這慘案的發生。
想到這裏，墨雲汐面色一冷，咬着牙說：「果然是你！」
葛東陽則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墨雲汐一眼，開口道：「原來是你。」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鳳凌寒發現葛東陽的手中果然提着一把刀身纖細的彎刀，這彎刀本應該是一雙，另一把在哪裏自然是顯而易見了。
鳳凌寒能想到的事情墨雲汐自然也想得到，她忽然一抬手，一把飛刀就直射向糊著厚厚一層窗紙的窗戶。葛東陽大概發現了墨雲汐的意圖，當下身子一探，手中的彎刀已經挑了過去，剛好挑開了那一把小飛刀。
然而讓葛東陽甚至鳳凌寒都沒有想到的是，那把飛刀之後還跟着一枚鋼針，就在葛東陽的彎刀挑開飛刀的同時，那枚鋼針已經透過窗戶十分準確地扎在了房間內碧落的手上。
聽到碧落的驚呼和清脆的噹啷聲之後，墨雲汐總算鬆了一口氣，起碼如今葛東陽堵在門口、碧落的手受了傷，自然沒人去折磨房間里的人了。
葛東陽聽到聲音之後當然也知道碧落受了傷，連手裏的刀都掉了，只是他知道前面有鳳凌寒和墨雲汐、後面有墨雲寧在，他不能放鬆哪怕一絲的警惕，只好開口說：「把刀拿過來。」
這時候房間里只剩下了男子不住的呻吟以及老者不住的嘆息聲，而碧落則出現在了葛東陽的身後，一言不發地把一把染血的彎刀塞進了葛東陽的手中，之後便用滿懷憤恨的目光看着墨雲汐。
墨雲汐也毫不掩飾地看着碧落，這時候的碧落完全不像是一個官家的一等丫鬟，而是穿了一身男子的勁裝，手上、衣服上乃至臉上都沾染了血跡，也不知她親手殺了多少人。
沒有了往日的謙恭或者心計，碧落就這樣冷冷地看着墨雲汐，看上去恨不得立刻讓墨雲汐死在她的面前。
墨雲汐知道，碧落有理由這樣看着她，因為最初的最初，就是她讓冷鷹打暈了碧落然後把她扔到了這裏，不然也就不會鬧出來後面這些事情了。
雖然墨雲汐對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心懷愧疚，卻對碧落沒什麼好愧疚的，尤其在碧落親手殺了不少人之後。
墨雲汐也冷了一張臉開口道：「你要報仇，我無話可說，可是你告訴我，煙雨樓那些無辜的人命你又憑什麼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