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還是正事要緊

坦白來說，雖然墨雲汐有着二十一世紀的靈魂，但是作為一個古武世家的人，她的思想還是略有一些傳統的。不過再傳統，墨雲汐也沒想到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會被一個真正傳統的古代人說「我愛你」。

她以為鳳凌寒最多會說一些心儀她或者要娶她為妻之類的雖然意思一樣卻矜持許多的話，誰知他居然說的這樣直白。

她該做出來什麼反應好？墨雲汐忽然有一點手足無措。

穿越之前的墨雲汐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即便她知道自己此刻心中懷着極大的欣喜，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努力地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她卻發現自己的腦海中依舊是一片空白，什麼也說不清楚，最後乾脆對着鳳凌寒露出了大大的笑臉。

鳳凌寒活了二十一年，今天還是第一次說這樣露骨的話，原本他說完了之後也有幾分局促，不過看到墨雲汐的反應之後，他的局促一下子就消失了。

從他說完「我愛你」三個字之後，墨雲汐那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色又肉眼可見的變紅了，而且她的一張小嘴開開合合好多次，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最後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開心的笑容。

看到那張笑臉的一瞬間，鳳凌寒的心一下子化了。這個瞬間他完全可以確定，為了看到墨雲汐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做什麼都可以。

而看到鳳凌寒的神態柔和下來之後，墨雲汐面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卻變得越發柔和了。

鳳凌寒和墨雲汐二人就這樣對視着，兩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彷彿這個世界除了對方之外其他的人和物都不存在了一般。

鳳凌寒望着墨雲汐淡淡一笑，抬腳邁出向墨雲汐走去，正打算抬手撫摸她的臉蛋，就聽到耳邊墨雲寧不住的咳嗽聲。

墨雲汐像是忽然驚醒，條件反射地後退幾步看向了墨雲寧；而鳳凌寒面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目光冷冽如刀一般嗖嗖嗖就往墨雲寧的身上掃。

墨雲寧見兩人一同看向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說：「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兩個，不過你們不覺得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太合適么？現下還有要緊事情要辦，風花雪月的事情等處理了案子再說不遲。」

墨雲汐也跟着接連咳嗽了好幾聲，而鳳凌寒的目光又犀利了幾分，這讓墨雲寧忍不住懷疑，如果目光可以變成實體，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死在鳳凌寒的目光下了。

「好了。」墨雲汐有些無奈地伸手扯了扯鳳凌寒的衣袖，等鳳凌寒看過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是一熱，忙別過臉去對着空氣說，「二哥說的也沒錯，正事要緊……我剛剛其實也只是推斷，到底是不是我推斷的這樣，恐怕還要更多的證據來證實。」

鳳凌寒緊抿著嘴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問道：「你是說……兇手是葛東陽，殺人是為了救碧落以及泄憤，而他救碧落是因為他心儀碧落？」

說到正事之後，墨雲汐也沒有剛剛那樣臉紅耳熱了，正色點了點頭說：「大概和你一樣，直覺吧。」

這時候鳳凌寒也回歸了正題，順着墨雲汐的思路想了一下之後，他開口說：「如果如你所說，葛東陽完全可以用富家公子的身份把碧落贖出來才是，除非……」

接下來的話鳳凌寒沒說，墨雲汐卻是一點不客氣：「除非葛東陽到的時候，碧落正在被迫接客，說不定還在和其他男子云雨，所以他才會殺那麼多人泄憤。」

墨雲寧聞言一臉無奈，對墨雲汐說：「你說話的時候還是稍微注意一下吧。」

墨雲汐聞言嘻嘻一笑，權當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然後正色說：「想驗證這個想法也不難，剛剛二哥也說過了，前院的男屍裏面只有兩個是官家公子，既然兇手殺的其他人都是富商，證明他本無意去殺官家公子，畢竟……」

說到這裏，墨雲汐稍稍停頓了一下，有些話還是不要挑明比較好。

比如這件案子，雖然是一件大案，但是受害人裏面並沒有身份特別高貴的人，在這種年節期間是不會惹得太多人重視的。而如果死了的嫖客們不是商人，是高官家的公子，那現在整個京城恐怕已經全城戒嚴了。

兇手只要不是太笨，就不會傻太多身份比較高的官家公子，否則引起太過高官的重視，只能讓他自己進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這種道理墨雲汐知道，鳳凌寒和墨雲寧更清楚，所以他們自然也知道墨雲汐的「畢竟」是什麼意思。

清咳了一聲之後，墨雲汐繼續開口說：「既然兇手本來沒打算殺官家公子，只是為了殺商人泄憤，為什麼還有兩個官家公子死了？只要好好查一下這兩個官家公子身上的傷口，多半是能查出來什麼的。」

果不其然，三人出了靜室把這個推斷同大理寺卿說了之後，大理寺卿也說了他們的發現——窗戶損壞的那間房間里留有不少血跡，最關鍵的是這些血跡濺射在好多個地方，也有不少擦蹭的痕迹。

以兇手一刀斃命的殺人手法來看本來不至於這樣，血跡應該是集中的才對。當然，如果如同墨雲汐所說純粹為了泄憤的話，倒是有可能追着對方一刀一刀的砍出來這種效果。

想到這種可能之後，幾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為了泄憤就做到這種程度，兇手真的稱得上心狠手辣了。最關鍵的是他並不是只殺了這一個人，而是殺了整座青樓所有的妓子以及不少嫖客……

「走吧，去前院看看，順便請李大人說一下在煙雨樓中發現的其他線索。」墨雲汐嘆了一口氣，幾人便到了前院之中。

而這時候，前院的仵作果然也來稟報，其中一具男屍之上除了后脖頸處的刀傷之外，背後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傷口，而且傷口凌亂、深淺不一，倒是同幾人推斷出來的一刀一刀追着砍出來的傷口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