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細微的線索

年節期間相對閑散，送走了郎家和孫家的客人之後，墨家所有人包括墨雲汐便閑了下來。

眼見天色還不算晚，墨雲汐告知了母親一聲，然後暗中通知了冷鷹便出了府。

不過一會兒，輕雲布莊那空蕩蕩的後院裏面，墨雲汐、鳳凌寒、墨雲寧、蘇京墨四人齊聚。

鑒於輕雲布莊還沒有對外營業，所以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墨雲汐只好自己煮了茶給大家喝。一邊煮著茶，也順便把連老夫人的事情說了一下。

蘇京墨聽完了好笑地問：「那老太太沒把你們家那位姨娘氣死？」

墨雲寧放下手中的茶微微笑了一下說：「你還真以為三妹妹同你們說這些是為了講笑話不成？那老太太提起過葛家，如今葛東陽還一直沒有下落，如果能從他們那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是再好不過的了。」

墨雲汐斜睥了蘇京墨一眼，之後正色點了點頭說：「正如二哥所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不知如今那些北國的細作還有多少沒有抓到？」

她說着看了鳳凌寒一眼，鳳凌寒微微皺了皺眉頭說：「昨天我就和大理寺、京兆尹還有刑部、戶部的幾位主官核對過了。目前已經查出來還在逃的北國細作有二十餘名，剩下還沒有查出來的就說不清楚了。」

「葛東陽父子二人的身份在這些細作裏面舉足輕重，大理寺一時不查讓葛東陽的父親服毒自殺了，如今好多細作的分佈只有葛東陽知道，所以抓住他也是當務之急。」說到這裏，鳳凌寒的神色略有些嚴肅地對墨雲汐說，「所以，哪怕有一絲可能的線索也不能放過。」

墨雲汐想了想提醒道：「那，那個賣豆花的師傅家裏的女孩兒呢？她不是同葛東陽有聯繫么？葛東陽為了她甚至還差點毒死墨雲琛。」

鳳凌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查過了，那父女二人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葛東陽也只是對那個姑娘有好感，並沒有深入接觸過，所以那對父女也沒有提供什麼有力的線索。」

「這坑爹的葛東陽，難道就這樣消失了不成？」墨雲汐沒好氣地把手裏的茶壺墩到了桌子上，然後長出了一口氣說，「看連氏的意思，可能她的母親還要在府上住一段時間，明日回去之後我就想辦法從她那裏打探一下，哪怕有一絲線索也是好的。」

「等等！」蘇京墨這當舅舅的忽然警惕，「什麼叫明日你回去之後？你今晚不打算回府？那你大過年的想去哪兒？」

墨雲汐吐了吐舌頭吐槽道：「舅舅你怎麼和老嬤嬤似的？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你放心，我只是想着過年的時候去軍營里一趟，同大家一起過年。」

蘇京墨聞言一愣，鳳凌寒則是點了點頭柔聲道：「難為你還想着他們。」

「怎麼？」墨雲汐好笑地調笑道，「難不成平日裏你沒給他們放過假，沒讓他們過年的時候放鬆一下？」

「嗯。」鳳凌寒應了一聲說，「這幾年來過年的時候大多都在戰場上，所以也就沒有過年過節這一說了，打了大勝仗之後偶爾會慶祝一下，卻也不能太放鬆。這麼多年來兄弟們也習慣了，反而不適應在這種時候放鬆了。」

墨雲汐聞言輕嘆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我就不打破你這軍中的習慣了，我去軍中看一看他們就好。」

鳳凌寒點了點頭說：「好，我陪你去。」

蘇京墨一聽沒他什麼事了，當下擺了擺手說：「那你們自己去吧，我還是回去繼續研究玻璃好了。對了雲汐，回頭來我這裏把你說的那種爐子取回去，我做好了，不方便給你們送過去。」

蘇京墨說完也沒有留下的意思，直接就飛身離開了院子。

墨雲寧見狀只是笑着搖了搖頭，同鳳凌寒、墨雲汐二人打了個招呼便也離開了。

墨雲汐來的時候是帶着她的輕甲的，所以在鳳凌寒的幫助之下，她重新梳好了男子的髮式，換上一身輕甲便和鳳凌寒一人牽了一匹馬往城外走。即便是過年期間，京城裏面還是不讓縱馬的。

過年期間，街上多數的店鋪都是關着門的，畢竟大家都要回家過年，而相比於這些普通的店鋪，一部分酒樓茶樓和所有的青樓卻是照常營業的。

就在兩人牽着馬並肩路過一家青樓的時候，五感靈敏的墨雲汐聽到了青樓之中有女子哭泣反抗的聲音：「我不要接客……讓我回去，放我回去……我要回家……」

墨雲汐發覺那人的聲音有些熟悉，腳步忍不住放慢了一些，她身邊的鳳凌寒柔聲問道：「怎麼了？」

墨雲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聽到那女子哭喊著說：「我是墨家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想了想之後，嘆了一口氣說：「沒什麼，我們走吧。」

這時候墨雲汐才想起來，在龍首山上大祭祀的時候出事那一晚，她為了坐實墨雲薇主動勾引鳳子斌的事實，特地讓冷鷹把唯一跟着墨雲薇的碧落給丟到了一個離龍首山比較遠卻並不危險的地方。

想不到現在居然發現她在青樓了，如今想來，也不知冷鷹當初是把她丟到了哪裏，得空問一問好了。至於那個碧落，又不是她的丫鬟，她何必費心出手相救呢？

況且……救回來之後無處安放不說，人家搞不好還不領她的情。

聽着碧落那漸漸低下去的啜泣聲，墨雲汐對着鳳凌寒輕笑了一下，二人便一起走出京城，縱馬往京郊的親兵營而去。

陳主簿回家過年去了，傅英飛以及蒙校尉、原校尉卻還留在營中，如今再加上墨雲汐和鳳凌寒，這軍中的將領們倒是齊了。

雖然鳳凌寒有說他的親兵營不習慣放鬆，墨雲汐還是以總教頭的名義放了他們半天的假。傍晚的時候一眾人在墨雲汐的主持下架起來一個一個的火鍋，圍着篝火看將士們之間互相切磋，倒是着實鬧騰了一場。不過墨雲汐謹記着軍中的軍令，整座營中一個喝酒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