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質問墨雲萱

聽到墨雲汐說北齊有可能不會南下，蘇佩蘭也放心了不少，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雲汐，你到底是為什麼打算上戰場的呢……其實不用親自上戰場，也可以知道那些新式武器的效果吧……是因為放心不下凌寒么？」

墨雲汐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娘，我也不想瞞着您，其實我有意上戰場，是因為我想通過戰場再掙得一份功勞，然後用這份功勞來替外祖父平反！」

墨雲汐之所以會想到替定國公蘇星漢平反，倒不是因為蘇星漢是她這具身體的外祖父，而是因為她的母親和舅舅。

因為定國公府的事情，母親縱然有心氣也只能默默在墨家受着委屈，因為她是罪臣之女；因為定國公的事情，舅舅連自己的本名都不能承認，因為他本來應該在當初蘇家滅門的時候跟着死了……

墨雲汐既然已經承認了蘇佩蘭和蘇京墨是她的親人，那她就不能眼睜睜看着親人這樣被牽累，至少她想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蘇佩蘭聽到墨雲汐的決定之後面色微微一白，之後低聲問：「雲汐，你知道當年你外祖父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么？」

墨雲汐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說：「自然知道。投敵賣國，被冤枉的。」

蘇佩蘭聞言顫巍巍地嘆了一口氣，片刻之後才開口問道：「那你知道，為什麼陛下沒有替你外祖父平反，反而順水推舟定了他的罪么？」

墨雲汐想了想，也跟着嘆了一口氣說：「果然是同先太子有關的吧……包括二哥的外祖穆家，也正是因為牽連到了先太子才落得滿門抄斬的地步。」

蘇佩蘭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當年你還小，只知道一個大概，你不知道的是，你外祖父當時正是因為從北齊戰場上下來之後，仗着自己的軍功要換一個給穆家平反的機會……還替先太子說了不少好話，更是說陛下不該殺了穆家人……」

說到這裏，蘇佩蘭幽幽一嘆，語氣中不知婉轉了多少埋怨的意思：「陛下確實不該，可是你外祖父他也不該在那種時候當眾說出來啊。」

墨雲汐聞言扯了扯嘴角，暗道自己這位外祖父確實是有點辦事不過腦子。

不過這種話她也不能當着外祖父的女兒直說，只好安慰蘇佩蘭說：「娘親放心，我會把握好時機說的。再說了，外孫女替外祖父平反，同臣子替先太子和被先太子連累的人平反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陛下他即便是不準也不會太過追究的。」

蘇佩蘭也知道這個道理，輕嘆了一聲說：「確實如你所說的這樣……但是為娘還是不想你因此而涉險上戰場……」

墨雲汐輕笑了一聲說：「那娘您就當我全都是為了陪着凌寒就好了嘛……」

正說着的時候，母女二人已經走到了靈犀門的門口，然後便發現外面大多數的車駕已經離開了，只留下了稀稀落落地幾輛車駕還有一個站在角落裏的墨雲萱。

墨雲汐皺了皺眉頭，有心同母親一起無視墨雲萱直接到自己的郡主車駕上，可是從墨雲萱身邊路過的時候看到宮燈之下她微微縮著肩膀、輕咬着嘴唇一臉茫然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怎麼還在這裏？」

正在走神的墨雲萱聞言抬頭一看，發現是墨雲汐，下意識地就想擺一張冷臉，可是又想了想墨雲汐如今的身份，她還是輕嘆了一聲帶着一絲委屈回答說：「父親的車駕還沒過來……」

她來參加宮宴的時候就是跟着父親墨遠嵐坐的墨府的車駕。墨遠嵐將她留在靈犀門外之後才去往前殿。按說宮宴結束之後墨遠嵐應該過來接墨雲萱的，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大多數車駕都離開了，偏偏墨遠嵐的車駕還沒有過來。

墨雲汐皺了皺眉頭，母女二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和墨雲萱一起沉默著在路邊等了片刻。

眼見墨府的車駕還是沒有過來，墨雲汐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別等了，跟我來。」

墨雲汐說完便和母親一同往前走去，墨雲萱不覺得墨雲汐會好心稍她回府，忍不住就皺了皺眉頭猶豫起來。

墨雲汐見墨雲萱沒有跟上來，冷笑了一聲說：「還不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聽到墨雲汐的冷笑，墨雲萱反倒放下心來，默默地跟了上去。

郡主的制式車駕同鳳凌寒那輛靖安侯制式車駕一樣，金碧輝煌的，從外到里都透露出一種奢華與富貴的氣派。站在車駕面前，墨雲萱忍不住愣了一愣，繼而輕嘆了一口氣。

上車之後，墨雲汐似笑非笑地問墨雲萱：「怎麼了，羨慕？」

墨雲萱聞言面色一白，卻是沒有說話，然後就聽到墨雲汐說：「羨慕也沒什麼，你若是有本事，大可憑本事也爭一個郡主做一做，但是你再耍一些背地裏的小手段，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

墨雲萱聽了墨雲汐的話，下意識地便開口道：「我沒有！」

「哦？」墨雲汐似笑非笑地問，「你沒有什麼？你明明比墨雲薇要聰明，為什麼偏偏和她一樣做傻事呢？」說到這裏，墨雲汐的面上浮現了一抹厲色，她冷冷地開口說，「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我沒有下水去救淑妃娘娘，如果淑妃娘娘有一個好歹會是什麼後果？」

墨雲汐說着冷笑了一聲：「你自以為天衣無縫，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娘娘有個什麼好歹，陛下肯定會徹查此事，即便你當時不是故意的也一樣要承擔責任，況且你還是有意為之……」

墨雲萱早就被這件事折磨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了，如今聽到墨雲汐這樣說，想也不想便反駁道：「不，我沒有！我不是有意要推娘娘下水的……我只是……我只是想推你下水，誰知道娘娘和杜君雅離你那麼近不說，你還閃開去救你娘了……我，我確實不是有意要推娘娘下水的。」

說到這裏，墨雲萱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把自己最初的打算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