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不把她當妹妹
等到玲姑把暖水袋換好了熱水送過來之後，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那些女眷們大多數便都到了皇后的寢宮之外。
皇后將手中捧著的暖手袋放下，站起了身子淡淡地說：「看來是都到了啊。」
果不其然，眾位女眷在玲姑的指引之下進了寢殿，先是齊齊給皇後行禮，再給四位貴妃行禮，最後又給康順王妃、永嘉郡主、輕雲郡主行禮。
墨雲汐悄悄注意了一下，發現黎曼雲這次並沒有來，想也明白，她上次丟了那麼大的面子，這次年夜宮宴又不是強制性的，她怎麼還可能過來繼續丟臉呢？
鳳靈真也想到了這一點，在墨雲汐的耳邊小聲說：「那黎曼雲遇到你算是徹底栽了，已經有兩次宮宴沒有參加成了，以後她若是和你那位便宜哥哥成親了，憑你們墨家大少爺那點本事，只怕她這輩子也沒什麼參加宮宴的指望了。」
墨雲汐聞言輕笑道：「話可不能這樣說，她不能參加宮宴也只能怪她自己作死，那也不是我害的。」說到這裏，墨雲汐的臉色稍稍認真了一點壓低聲音開口道，「我沒想到的是，黎曼雲同意嫁給墨雲琛了。」
鳳靈真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地說：「這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吧？黎曼雲當着那麼多人丟了這個面子，現在怕是滿京城的官宦世家都知道了這件事，將來她就是不想嫁給墨雲琛也只能尋一些不在京中的農戶乃至於商戶嫁掉了……這種情況下，黎鴻志選擇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墨雲琛一點也不奇怪，不過嘛……你爹肯定也應承了黎家不少條件才是。」
墨雲汐聞言搖了搖頭說：「這件事不是黎鴻志決定的，而是黎曼雲醒過來之後自己要求的……你明白么真兒？她自己要求的，換了我，即便是嫁給一個本本分分的農戶或者商戶，也不想嫁給墨雲琛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
墨雲汐想了想說：「黎曼雲心儀的是你二哥，足以見得她的心高氣傲，可是她居然自己提出來要嫁給墨雲琛，你不覺得奇怪么？」
聽了墨雲汐的話之後，鳳靈真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有些拿不準地說：「也許她比較懂事，不想讓她的父親難做呢？如果是我我也會同你說的那樣選擇，可如果我是黎鴻志，我必然會選擇讓女兒嫁給墨雲琛，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被鳳靈真如此一說，墨雲汐也有些拿捏不準了，不過這種事情本來也同她沒什麼干係，便不再討論這些有的沒的了。
沒過一會兒，永安公主和永樂公主都到了，再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幾乎有些來遲的夫人小姐。皇后見人來齊了之後便起身說：「走吧，還是老規矩，咱們先一邊逛著一邊往千秋殿那邊去，都去瞧瞧那邊佈置得如何。」
大寧的舊例，每年中秋宮宴在月華殿舉行，而年夜宮宴都是在千秋殿舉行，這一路上，鳳靈真便給墨雲汐說了不少這樣的舊例。
一大群穿紅戴綠、花枝招展的女眷邊說笑邊往千秋殿的方向走，倒也成了冬日裏一道亮麗的風景。
正在宮裏無所事事閑逛的墨雲萱看到那一群的人忙跟了上去，然後在人群中尋了許久才尋到了墨雲汐。
「三姐姐！三姐姐等我！」墨雲萱忙緊走了幾步追了上去，卻見墨雲汐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腳下的腳步並沒有停頓或者放慢的意思。
墨雲萱見她不等自己，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只能追了上去：「三姐姐等等我！」
墨雲萱也是家裏的嬌小姐，少有長時間站立或者走動的時候，結果今天下午排了一會兒的隊，又在宮裏逛了半晌，腿腳早就有些累了，此時再緊趕慢趕追上來，她的氣兒都喘不勻實了。
墨雲萱一邊喘著氣，一邊不停地邁著步子，下意識地就要去牽住墨雲汐的手好借力。誰知墨雲汐剛好一轉身，抬手捏了鳳靈真的臉蛋兒一下，墨雲萱這一下便撲了個空。
看着墨雲汐和鳳靈真說笑的樣子，墨雲萱的心中就是一涼，她才是墨雲汐的妹妹，為什麼墨雲汐就非要這麼冷落她呢？她的討巧和示好墨雲汐全都視而不見，難道她是庶出就不夠資格么？
想到這裏，墨雲萱難免有些憤憤不平，正好這時候鳳靈真又把杜君雅拉到了她們的身側，三人走在一起說不出的和諧，這讓墨雲萱看在眼裏更加憤怒了。
墨雲萱只覺得墨雲汐對她愛答不理的，沒有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卻忘了從墨雲汐回京至今，她也從沒有把墨雲汐當成姐姐看待過。甚至於她還在墨雲汐遇到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在她看不慣墨雲薇和墨雲汐的時候設計去陷害她們。
她只看到了自己現在那些所謂的「付出」沒有收到回應，卻徹徹底底地忘了自己曾經做出的傷害。
眼見墨雲汐一點也沒有理她的意思，墨雲萱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誰知背後卻傳來墨雲汐冷冽的聲音：「回來！」
墨雲萱一愣，正要繼續往前邁步，就被墨雲汐一把拽住胳膊扯回到了她的身後。
「你！」墨雲萱瞪了墨雲汐一眼，面上已經有了幾分止不住的委屈和怒意，憑什麼啊？不理她也就算了，她只不過是想要走快一點離墨雲汐遠一點，為什麼還要把她拽回來啊？
鳳靈真見狀輕哼了一聲，杜君雅則是微微一嘆，只有墨雲汐涼涼地瞥了墨雲萱一眼，淡淡地說：「老實跟在我身後，少惹事端！」
墨雲萱覺得自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緊咬着嘴唇看了看身邊和身後的人，發現那些人或者淡然或者帶着幾分莫名的意味看向她，卻是一個上來幫她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們看什麼看！」墨雲萱一跺腳嬌嗔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十分清脆，清清楚楚傳到了墨雲汐的耳中。
墨雲汐長出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別忘了你現在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