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徒手劈桌子
就在鳳凌寒第一次帶着探究的意味去觀察墨雲汐的時候，墨雲汐在觀察這次的雪崩。
松樹冠上的積雪都被震落了，能見度不足五米，墨雲汐透過漫天飛雪隱約看着大雪埋掉了山脊，埋掉了好些大樹，這才滿意的拍拍手從鳳凌寒的懷裏站了起來。
鳳凌寒見墨雲汐製造完了天威還一臉的鎮靜，忍不住就問了一句：「這就是那東西的威力？如果是這樣，此物確實不能用在戰場之上了，用它在戰場上殺人完全就是造殺孽。」
墨雲汐輕嘆了一聲說：「這不是那東西的威力，這是雪崩的威力，那東西不過是拿來引發雪崩而已。」
鳳凌寒俯身看了看逐漸安穩下來的積雪，這才轉身問墨雲汐：「你說的雪崩，是剛剛的天威？」
「嗯。」墨雲汐點了點頭，給鳳凌寒解釋了一下雪崩的意思。
「你看，這幾日的落雪隨意的堆積在山坡上，其實是很不穩當的，只要發生一點震動，就會滑落引起連鎖反應。最後大塊的雪堆撐不住就只能崩塌，你想想，這些雪少說也有幾萬斤，一起從山上衝下去那是何等的壯觀？」
說到這裏，墨雲汐輕笑了一聲說：「這可是世間奇景，雖說是我臨時起意要用雪崩來殺死那個人，可是現在想想，我若是他，能有幸死在這樣恢弘的自然現象之下，也算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了。」
說到這裏，墨雲汐正色對鳳凌寒說：「凌寒，這次已經把那些東西都用完了。我想了想，那東西用在我手裏，製造一場雪崩、藉此來殺一個人，那最多被叫做手段，可是上了戰場，那就是殺戮兵器。」
「這種東西不適合在這個世間出現，它不同於印刷術也不是土豆玉米，它不能給民生帶來半分好處，反而會帶來巨大的壞處。所以……我不會把這東西的來源告訴你的，你也不必想着去尋找，除了我沒人能找到的。」
墨雲汐說完了這些便凝視着鳳凌寒的眸子，眸中的光彩認真到不能更認真。
一場雪崩之後，雪頓時小了許多，風也沉寂了下來，只有這兩人之間對視着，面上的神色和眸中的感情一直沒有變化。
許久之後，鳳凌寒長出了一口氣說：「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是沒發生過，只不過是在你我上山賞雪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而已，可好？我想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了，有那些新兵器和新的練兵方式已經足夠了，當初沒有這些的時候，大寧的軍隊照樣無往不勝！」
到了這種時候，鳳凌寒那裏會不明白墨雲汐的意思？
墨雲汐怕，她怕那東西威力太過巨大，造下過多的殺孽，那樣的話，無論是墨雲汐還是他鳳凌寒都會良心不安。
想想一開始自己問起的時候墨雲汐那倉皇的神色，鳳凌寒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換了一個話題。
「不說那個了，如今半山腰以下全都被冰雪覆蓋，你我想要下山怕是有些困難了。」
這話倒是說的沒錯，他們上來的時候，先是從龍景山踩着山間的樹枝子一路輕功到了北寧山的山腰，然後才從半山腰踩着積雪往上走。
如今雪崩過後北寧山上的積雪都衝到了下面，上半截倒是沒有太多雪了，關鍵是下面半截連同那些山脈上的樹木都被積雪埋了個嚴嚴實實。
輕功強悍如鳳凌寒那也不可能憑空飛太遠，中間總是要有借力點的。但是現在的山間都是鬆鬆垮垮的積雪，一腳踩下去稍稍使些力氣都能把自己埋進去，無處借力，他們還真沒辦法下去。
不過這些只是鳳凌寒的想法而已，在墨雲汐看來這些並不是太大的問題，腳踩上去會陷進雪裏，那不過是因為着力點比較小罷了。
相比於鳳凌寒略略皺着眉頭，墨雲汐卻是氣定神閑。
她先是從袖子裏掏出來兩瓶礦泉水和兩個饅頭和鳳凌寒墊了墊肚子。
之後墨雲汐也不管鳳凌寒拿着礦泉水瓶各種研究，又把右手伸進了左手的袖子裏面。這一次等了一小會兒之後，她才從裏面扯出來一堆大小不一的、斷裂掉的木板。
鳳凌寒當然不知道，墨雲汐剛剛把手伸進空間之中，硬生生徒手拆了組裝好的電腦桌和書櫃才有的這些板子。
如今他對墨雲汐時不時從袖子裏掏出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習以為常了，現在更加吸引他的，是那一個裝水的透明瓶子。
鳳凌寒拿着礦泉水瓶子研究了半天也沒能研究透，倒是墨雲汐這短短的時間裏又把餐桌給徒手劈掉了。
鳳凌寒看了看地上那一摞板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墨雲汐。卻見墨雲汐抓着旁邊樹枝子上面的積雪搓了搓手，從袖口裏抽出來一條毛巾把手擦了，顯得十分有條不紊。
做好這一切之後墨雲汐這才對鳳凌寒說：「這些木板子咱們一人帶一些，先沿着沒雪的地方往下走，南坡雪最多不好走，咱們走東坡，到了有雪的地方再說。」
東坡背風，坡度比之南坡也稍稍緩和一點，兩人一人帶了一摞木板倒也走的並不吃力，沿着斜坡下去了將近四百米之後，坡上的雪就漸漸多了起來，一腳下去已經能沒到膝蓋了。
「就在這裏吧。」墨雲汐說着放下了那些木板，然後從左側袖口裏面抽出來兩塊在鳳凌寒看來十分巨大的暗色布料，他好奇地上前摸了摸，那布料細密厚實，看起來絕對不會透風。他愣了一愣，忽然有些明白墨雲汐想要幹什麼了。
果然不出鳳凌寒所料，墨雲汐又摸出來一些繩子，將那塊布料的四角在身上捆好。已經領會了意圖的鳳凌寒也照做了，然後他便和墨雲汐一人抱起了一摞板子，鳳凌寒抬手將一塊木板甩了出去。
兩人一起飛身而起，踩到了木板之上，然後藉著木板的力量繼續向前衝去。
片刻之後兩人開始遵循萬有引力往下落去，墨雲汐瞅准了角度抬手又是一塊木板，兩人落到了那塊木板之上，繼續借力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