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喜從何來，為何要賞
墨遠嵐從看到墨雲汐跟着來上朝開始心中就有些亂。
大寧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但是卻也沒有女子上朝的先例，如今墨雲汐也不知是搭錯了哪根弦，居然跟着鳳凌寒來上朝……
那靖安侯也是的，就算寵她也不能這樣寵吧？她胡鬧他就跟着胡鬧？
鳳凌寒是皇家的人，他有恃無恐，可是墨遠嵐怕啊，若是墨雲汐惹得陛下震怒，最後倒霉的還是墨家啊！
墨遠嵐正在一邊暗恨鳳凌寒和墨雲汐，一邊糾結若是陛下震怒他該如何自保的時候，就聽到了皇帝那不喜不怒毫無感情的聲音。
完了！陛下生氣了！
墨遠嵐覺得自己腦子裏「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炸開了一樣，不等鳳凌寒開口便匆忙越出席位跪在地上解釋說：「陛下，小女墨雲汐年幼無知，居然敢擾亂朝堂重地，請陛下重罰！只是她的所作所為微臣確實不知，我墨家也是不知，還請陛下明鑒。」
就在墨遠嵐話音未落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刷刷刷幾道目光如同利刃一般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悄悄地抬了抬眼，發現用同樣的目光瞪着他的居然是康順王、鳳凌寒還有墨雲汐三人。
墨遠嵐此話一出，除了墨雲汐三人看向他的目光不友善之外，不少朝臣也頗有微詞，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墨遠嵐第一句話說的是「小女墨雲汐」，所以他現在是把親女兒往外扔？
不過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墨遠嵐這一行為，至少墨雲汐一個女子出現在朝堂之上確實是犯忌諱的事情，這件事究竟如何處理，還得看皇帝的意思。
皇帝聽了墨遠嵐的話之後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半晌之後才冷冷地哼了一聲，開口道：「墨遠嵐！朕是在問靖安侯的話，這裏有你什麼事！多嘴！還不給朕退下！」
墨遠嵐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只好灰溜溜地又起來回了隊列之中。
而圍觀了這一切的鳳凌寒對着皇帝行了個禮，不急不緩地開口道：「回陛下，末將帶墨小姐來，一則是為了恭喜陛下；二則，是為了給墨小姐討個賞。」
鳳凌寒此言一出，百官都有幾分震驚，恭喜？討賞？什麼意思？
還有，恭喜和討賞有什麼關係？
皇帝也不禁饒有興緻地問道：「凌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喜從何來？為何要賞？你來同皇叔說說。」
墨雲汐在底下聽着，暗搓搓地吐槽皇帝老狐狸，這話一下子就被他從朝堂大事說成了家事。如果着實是有用的好事，那是他皇家的福分；如果這所謂的「喜」沒什麼意義，也可以說是叔侄間的玩笑，還不用當堂丟人，多好？
嘖嘖，老狐狸……
鳳凌寒也忍不住默默地吐槽了一下，之後才將那本印好的《弟子規》呈給了皇帝，解釋道：「這是墨小姐整理出來的一本蒙學書籍，陛下可以看一下，這書是昨天末將和工部杜尚書用墨小姐提供的新的方法印製出來的。」
「哦？」皇帝一邊翻着手裏的《弟子規》，一邊有些好奇地問，「還有杜工部的事情？」
杜尚書出列給皇帝行了個禮說：「回陛下，臣只是給墨小姐和侯爺提供了一些便利而已，這方法是墨小姐想出來的，至於蒙學的內容，也是墨小姐總結整理出來的。」
皇帝看了看手中那本一行一列都比較整齊的書，合上書饒有興緻地問：「怎麼回事？說說，墨雲汐你來說。」
墨雲汐給皇帝行了個禮，便把自己原本打算印花在輕雲布莊出售，結果忽然想到可以用這個方式來印書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之後她又形容了一下他們是如何用不同的材料試驗製作活字的模子，最後她又把泥活字印刷的要點給皇帝言簡意賅地描述了一下。
皇帝聽了之後略略皺了皺眉頭，墨遠嵐一見皇帝的臉色不太好，忙上前道：「陛下，墨雲汐年紀尚幼、資歷尚淺……小孩子拿來唬人的玩意當不得真的！」
鳳凌寒聞言冷笑道：「本侯與杜尚書、杜小姐、墨小姐鑽研了整整一日得出的結果，如今你卻說是小孩子拿來唬人的？墨大人倒是說說，哪裏當不得真？」
墨遠嵐被鳳凌寒問得臉色時青時白，最後硬著頭皮開口道：「我們大寧現有雕版印刷，比之手抄書不知快了多少，幾乎已經是速度的極致了。如今一個十六歲毛丫頭提出的什麼印刷術，侯爺和杜尚書居然就這樣信了，難道能比現有的印刷還方便、還快捷嗎？」
經過這幾天的交流，杜尚書和墨雲汐已經稱得上是忘年交了。原本他聽墨遠嵐一直把自己的女兒往外推就已經很不悅了，只是不想插手他們父女之間的事情，誰知這次墨遠嵐居然指責印刷術的問題！
杜尚書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怒道：「墨侍郎！別忘了這件事也有老夫的參與，墨大人你的意思是，老夫敢在陛下面前拿出來一個不中用的唬人玩意不成？」
說罷杜尚書怒氣沖沖地給皇帝行了個禮，語氣頗沖地說：「陛下，老臣以性命擔保，此活字印刷術的速度遠勝以往的印刷速度。陛下可派幾位朝中同僚和宮裏的公公去老臣府上一看便知！此印刷術有利於我大寧萬千學子，陛下應該重視才是！」
皇帝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這樣吧，朕也對此有所好奇，王總管，你派兩個心腹跟着杜尚書回府看看，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還有，墨遠嵐，你自己挑吧，挑兩個工部的侍郎，你們一起跟着去看看，朕就和百官在宮中等你們的消息。」
杜尚書帶着三個侍郎和兩個大太監離開之後，皇帝輕笑了一聲說：「先不說這印刷術……這本《弟子規》倒真是一本適合給幼兒開蒙的書……墨雲汐，杜大人和靖安侯都說這書是你整理出來的，那就由你把這本書給百官朗讀順便解讀一下吧。」
墨雲汐：「……」你妹哦！她還不如跟着杜尚書去看活字印刷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