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不是大寧人
連氏原本面對蘇佩蘭的時候極有氣勢，可是如今墨雲汐回來了，她不由自主地就在心底怯了幾分，扔下一句「珠玉終究是我的人，別忘了她的賣身契還在我這裏」便帶着下人扔下珠玉離開了清霜園。
跪在地上的珠玉抬眸看向了墨雲汐，眼中蘊滿了淚水，面上滿是乞求的意味。
墨雲汐同蘇佩蘭打過招呼之後便轉眼看向了珠玉，開口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珠玉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紅著一雙眼睛對墨雲汐說：「回小姐，奴婢是來清霜園求助的……」
「我娘她病倒了，這些日子裏奴婢花光了月例銀子遍尋名醫，只是他們大多數都查不出娘親是怎麼了……前幾日奴婢來向玖月姑娘要解藥的時候玖月姑娘得知了這件事，就讓七月姑娘跟着奴婢去了家中一趟。那時七月姑娘給奴婢寫了藥方，還留了買葯銀子，娘親原本已經好些了，可是昨日又……」
說到這裏，珠玉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玖月在一邊替她說道：「這幾日珠玉忙着照顧她娘，伺候連夫人的時候不夠用心，連夫人已經對她多有意見了，再加上她多次來清霜園，連夫人更是生氣。昨天晚飯的時候珠玉來找七月，連話都沒來及說就被連夫人派人抓回去罰跪了……」
珠玉一邊擦淚一邊說：「這件事上怪不得夫人，確實是奴婢照顧夫人的時候不夠盡心……只是如今奴婢放不下生病在家的娘親……三小姐，奴婢不敢斗膽請那位白神醫給娘親瞧病，只求您能大發慈悲，讓七月姑娘再跟着奴婢走一趟。」
墨雲汐聞言皺了皺眉頭，最後輕嘆一聲對一邊的七月說：「七月，這幾日你師父可有時間？若是能騰出來時間，便央他跟着珠玉去他家走一趟。」
七月點了點頭說：「師父這幾日應該都是有時間的，要不然……奴婢去問問？」
得了墨雲汐的准許之後七月便離開了，而墨雲汐和蘇佩蘭則帶着玖月、舞月以及低頭跟在她們身後的珠玉回房敘舊。
不過一會兒之後，七月便帶着一身黑衣、頭戴黑色斗笠、黑紗遮面的墨雲寧來到了清霜園中。
看了墨雲汐一眼，墨雲寧沉聲問道：「回來了？」
墨雲汐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明天還會走。勞煩白神醫給珠玉的母親看一看了。」
反正珠玉已經留在了清霜園，墨雲汐、墨雲寧以及七月三個便乾脆跟着珠玉回了一趟她的家中。
給珠玉的母親把過脈之後，墨雲寧皺了皺眉頭，之後沉聲對幾人說：「都出去，我有些事單獨問她。」
珠玉可憐兮兮地抬頭看了墨雲汐一眼，就聽墨雲汐說：「你和七月都出去吧，我留下幫白神醫打下手。」
「那我們也……」七月剛開口，就聽墨雲寧冷聲道：「聽她的。出去！」
七月見狀，乾脆利落地拽著珠玉便出去了。
珠玉的母親靠在床沿上，語氣虛弱地低聲問：「神醫有什麼要問的呢？」
其實墨雲汐也挺好奇的，然後她就聽到墨雲寧緩和了聲音，用那個只有墨家二少爺才有的、讓人如沐春風的語氣問道：「你自己一心求死？為什麼呢？是同你身上這奇怪的毒有關么？」
珠玉的母親似乎沒想到墨雲寧會這樣問，忽然就瞪大了眼睛，驚詫了片刻之後，她嘆了一口氣說：「果然是神醫，居然連這個都能看透。」她看着墨雲寧和墨雲汐，有些無奈地問，「我可以不說么？那些事情，我不想提。」
墨雲汐眨了眨眼，有些沒太明白，看起來，珠玉的母親並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啊，尤其是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和神態都是那麼淡然……
墨雲汐想了想，悄悄扯了扯墨雲寧的袖子，附在他耳邊低聲問：「她身上有毒？是什麼情況？」
墨雲寧看了墨雲汐一眼，用眼神告訴她現在不方便解釋，然後二人就聽到珠玉的母親嘆著氣說：「想必這位神醫已經明白了我必死的決心，只是這些話我沒法同珠玉說……二位就當是沒來過吧，或者告訴小女，就說你們也救不了我，讓她死心吧……」
這人怎麼回事？她一心求死，那她女兒不就只剩下自己了么？而且珠玉為了她花了不少錢請郎中買葯吧？如果讓珠玉知道她的母親是一心求死，那珠玉得是什麼心情？
墨雲汐真的是憋了不少話想問問這老太太，卻也知道自己沒身份沒立場，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就在她憋得難受的時候，聽到墨雲寧問了一句：「你不是大寧人吧？」
墨雲汐：「？？？」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珠玉的母親是不是大寧人，同她要不要求死關係應該不大吧？
珠玉的母親臉色微微一變，輕嘆了一聲說：「我確實不是大寧人，但是珠玉是的……我知道這位姑娘是墨家的小姐，請您不要因為我的身份就為難珠玉……」
墨雲寧的語氣有些陰沉，無奈地問了一句：「看來我是沒有猜錯了，那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是自己來的，還是有組織的一群人來的？」
珠玉的母親沉默了片刻，抬頭問道：「我能不說么？我……不想背叛我的國家。」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告訴珠玉我救不了你的。」墨雲寧說完皺了皺眉頭，拽上墨雲汐便出了門。
珠玉就守在門外，她聽到開門聲忙上前問道：「白神醫，怎麼樣了？您看得出我娘是怎麼回事么？」
墨雲寧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她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最多只能活個三五日，已經來不及救了。」
珠玉聞言便愣在了當場，有些難以置信地說：「怎麼……怎麼會這樣……我娘她的精神明明還是挺好來着……怎麼會這樣……」
墨雲汐見到珠玉的樣子，上前輕嘆了一聲對她說：「多陪陪你娘親吧，如果你打算在家陪着你娘，那連夫人那裏，我幫你處理。」
珠玉慌了一會兒之後慢慢恢復了冷靜，然後對着墨雲寧和墨雲汐深深一拜低聲說：「多謝白神醫了……我想在家陪我娘幾天，還請三小姐做主。」
墨雲汐點了點頭說：「放心吧，連氏那邊，我會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