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堅持不到第四年
墨雲汐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人激動的事情，也顧不上矜持了，一把扯住墨雲寧的袖子，聲音略略有些顫抖著問：「阻撓你查那些真相的，會不會同阻撓冷鷹追葛東陽的力量一樣？」
墨雲寧沒想到墨雲汐會這樣說，一直以來，他們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可是如今被墨雲汐忽然提起，他也不禁恍然了一下。
會不會，阻撓他查出真相的，或者說，最初害死墨老太爺的，就是那些外來的姦細？
如果真的是這樣，再聯繫到葛東陽父子……這些姦細的數量或者說規模到底是有多大？
想到這些有可能的事情，墨雲寧的心裏微微一沉。
墨雲汐見墨雲寧的神色沒什麼變化，當下也覺得自己這隨口一說可能性不大，哪有什麼事情都推到姦細身上的？如果姦細都能害死大寧前任丞相了，那這大寧還有什麼安全可言？
想到這裏，她開口解釋說：「我也就是忽然想到隨口一說，沒什麼根據的……祖父身故這件事我只接觸過凌寒給我的那些資料，所以說的並不準確，二哥你別放在心上，就當沒聽到好了。」
墨雲寧搖了搖頭，放柔和了語氣對她說：「也許三妹妹說的沒錯呢？畢竟就連凌寒打仗、我救人、京墨做機關，很多時候成功的關鍵也是靠那忽然而來的感覺。沒道理我們的感覺準確，三妹妹你的感覺就是沒什麼根據的。只是我們從未在這個角度考慮過，如今細想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說到這裏，墨雲寧的神色也略略凝重了幾分，他沉聲道：「這件事我得好好同凌寒和京墨商討一下，等真正有了眉目會同你說的。你這幾日還是好好處理一下家裏的事情才好。我就不多打擾、先離開了。」
墨雲寧離開之後，蘇佩蘭也有問墨雲汐他們在院子裏聊什麼，不過只是隨口一問，卻也沒太關注，墨雲汐也只說了葛東陽的事情，至於有關墨老太爺和什麼姦細之類的東西她卻沒有同蘇佩蘭說，這些事情，她知道也沒什麼意義的。
倒是……郎夫人那邊……
墨雲汐微微眯了眯眼，想不到在這種迷信的社會裏，連她的親生母親都認為自己的女兒不詳，偏偏郎夫人居然還相信墨老太爺不是被她剋死的，也算得上是一個奇女子了。
看來她去軍營之前應該同墨雲寧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同郎夫人談一次。
用過午飯之後，接下來這一下午的時間墨雲汐一直都在埋頭整理有關印花布的資料，為了方便還乾脆把空間里相關的兩本書都翻了出來。索性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偶爾進來給她添茶倒水的也是已經對此見怪不怪的玖月，所以倒是沒什麼人打擾她。
一邊翻著資料，墨雲汐一邊慶幸，還好她對傳統的東西比較感興趣，當初為了研究傳統兵器的時候買書剛好遇上書店特價，乾脆把那一套書都買了，這才順帶買到了介紹古代刺繡與印染技術的書籍。
一邊懷念著電腦的方便，墨雲汐一邊苦逼地手抄資料，一邊抄還得一邊改成這個時代的人能理解的話，就這樣一通抄下來，居然也抄了十幾張紙。
就在墨雲汐一邊揉着有些發酸的手腕一邊起來活動身體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皺了皺眉頭，開門走了出去，卻見玖月正打算敲門，而她的身後，七月端了好大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四色小菜，一碗飯，一碗湯。
略略愣了一下，墨雲汐又看了看天色，這才有些楞楞地問：「晚飯？」
玖月有些無奈地說：「我們都已經吃過晚飯了，奴婢過來喊了小姐兩次，您都說讓我們先吃。可如今天都黑了，這飯都給您熱了兩遭了，再不吃恐怕對身體不好吧？」
墨雲汐又愣了一愣，這才抬手揉了揉額頭說：「那什麼，抄書抄入迷了，沒留心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快進來吧我都要餓壞了。」
玖月知道墨雲汐以前畫那些花樣子也會偶爾入迷到壓根不知道她們過來過，所以並不覺得奇怪，而是十分淡定地從七月那裏接過托盤進了屋。
墨雲汐吃飯的時候，玖月就在她的身邊伺候着，看着玖月的手，墨雲汐感慨道：「二哥的葯果然好使，我看你的手這幾日比前些日子靈活多了。」
玖月點了點頭說：「已經完全不影響吃飯和幹活了，只是……如今還不夠靈活，根本不能刺繡……」
墨雲汐見玖月的神色略略黯然了一下，她輕嘆道：「傻丫頭，你跟在我身邊又不是為了刺繡，那是問柳的事情。再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有得養呢。最近也少幹些活，眼見天越來越冷了，更是不要沾冷水，知道了么？你若是真的過意不去，等你的手徹底好了再刺繡也不遲。」
「嗯。」玖月應了一聲，之後低聲問墨雲汐，「小姐，您去軍營的話，不會不方便么？」
「沒什麼不方便的，有凌寒在呢，你放心。」墨雲汐柔聲安慰了玖月幾句，吃完飯之後也沒有讓玖月收拾，而是讓七月收拾了。
墨雲汐又細細檢查過了玖月身上的傷痕，幫她塗過葯之後，這才讓玖月回她自己的房間去睡。
玖月離開之後，墨雲汐也脫了外衣，正打算換上睡衣睡覺的時候，窗戶忽然微微一動，繼而鳳凌寒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墨雲汐：「……」還好她現在穿的是中衣，還好她現在手還在空間里捏著睡衣並沒有拽出來……
不動聲色地將手從左袖子裏拿出來之後，墨雲汐轉頭問鳳凌寒：「你不是說，這幾日晚上不過來么？」要不是他這樣說了，她怎麼可能晚上穿睡衣睡覺？
鳳凌寒微微沉默了片刻，忽然將墨雲汐抱在了懷中，然後埋首在她的耳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發現我最多只能堅持三年，堅持不到第四年……雲汐，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