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章 「破而後立」
經過墨雲寧和墨雲汐的解釋，蘇京墨倒是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他想了想之後問道：「那若是我不打算接任千牛衛大將軍的職位呢？」
他都沒問要是自己沒提起這件事該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就算他沒提起，這兄妹倆也會想辦法引導他提起來的，甚至說不定哪天墨雲汐心情好點了直接把聖旨塞給他然後撒個嬌他就得繳械投降。
沒雲汐聽聞自家舅舅這麼問，勾了勾嘴角說：「若是舅舅不打算接任這個職位，就只能讓凌雲來接任了。他和舅舅相比，也就是少了一股子狠勁，算下來他的身份比舅舅你還高呢。」
「行吧。」蘇京墨搓了搓下巴說，「合著你們連替補都找好了。也罷，這聖旨還是你們拿着，什麼時候覺得時間合適了就交給我。當初說了一起下水，總不能我在岸上看着你們泡著不是？」
墨雲寧輕笑一聲，從蘇京墨手裏接過來聖旨，一邊捲起來一邊問道：「那這將作監……」
蘇京墨擺了擺手說：「我才不去呢，凌寒明擺着是想讓我給他培養一批人出來，那學軍器監不就完了？讓將作監的監正來找我就是了，我去那地方做什麼？」
「也是。」墨雲寧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其實就算是讓將作監的人去北寧山學院學習都可以，畢竟那邊也有專門的機關精巧和鍛造打制等課程。
只是北寧山學院那邊一學就是至少一年，況且當初學院招生考試的時候那邊都沒人來考試，明顯是看不上北寧山學院，如今都開學多久了，墨雲汐又何必單獨給他們開特例呢？
蘇京墨也覺得將作監那一幫子人不知道什麼叫虛心求教，更是不想主動去教他們，所以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將作監的人愛來不來，就算來，也只能監正一個人來，來多了我不教。」
墨雲寧又點了點頭，他覺得蘇京墨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一邊討論著這些事情，墨雲寧和蘇京墨在墨雲汐的指揮下給鳳凌寒重新找了一身衣服，又幫着墨雲汐給鳳凌寒換上。
換完衣服之後，墨雲寧給鳳凌寒看了看脈道：「暫時沒什麼事了，得等玄火蠱徹底清除掉寒毒，凌寒醒過來再說其他。我們留在這裏也不合適，三妹妹還是將我們送出去吧。」
雖說他們並不想勞動如今還有些脫力的墨雲汐去送他們一趟，但他們兩個大男人留在這裏確實不太合適。況且兩人都還有事情要做，也不能一直待在墨雲汐的空間里不出去。
墨雲汐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便撐著下床送墨雲寧和蘇京墨到了房間的門口。
「舅舅，二哥，你們出去之後小心點，回去之後早些休息吧。反正明日早朝是上不成了，你們索性多睡一會兒。」
墨雲汐叮囑了兩句之後，蘇京墨「嗨」了一聲說：「你先別管我們這麼多了，你耗損內力嚴重，更得好好休息才是。不過你在空間的話別人找不到你，還是出去睡比較好，免得睡過頭了出事。」
墨雲汐乖巧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們小心點。」
說罷她將墨雲寧和蘇京墨送了出去，之後把鳳凌寒染血的衣服和那些帶血的毛巾一股腦兒丟進了洗衣機里，又去沖了個澡，這才換下了被汗水浸濕的衣服離開了空間。
原本墨雲寧是要留在空間用藥幫鳳凌寒來清理體內殘餘的寒毒的，如今玄火蠱的作用明顯比他想像的要強上許多，自然也就不用再做多餘的事情了。
畢竟玄火蠱和寒毒的碰撞已經夠傷鳳凌寒的身體了，墨雲寧若是再用藥只能讓鳳凌寒更痛苦。
如今空間里只剩下鳳凌寒一個人，墨雲汐倒是能更方便隨時注意鳳凌寒的情況了。
而也正因為她要注意鳳凌寒的情況，就算從空間里出來、躺在了寢宮裏的床上，墨雲汐依舊睡不着。
或者說，她不敢睡，她怕她睡著了之後鳳凌寒那邊出什麼意外不能及時發現。
好在墨雲汐也不至於干躺着。
為了引導玄火蠱，她體內的內力已經消耗一空，如今倒是破而後立的時候。
以前她也好奇問過爺爺，《停雲決》該如何練習、練習到何種境地才能升級為《輕雲決》，當時剛剛突破時間不長的爺爺只告訴了她四個字——破而後立。
墨雲汐仔細想過破而後立到底是什麼意思。
期初她以為是重傷的意思，然而重傷了不止一次的她從來沒找到過突破的機會，如今大腦和內力一樣放空着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卻突然想通了。
她如今這個內力全無的情況，不也算得上是破而後立么？
抱着嘗試的想法，墨雲汐索性從床上坐了起來，盤腿趺坐練起《輕雲決》來，而且這次是直接練《輕雲決》。
第一縷晨光透過紗窗落到床腳的時候，墨雲汐睜開了眼睛。
她先是看了看空間之中鳳凌寒的情況，發現鳳凌寒依舊蒼白著臉色昏迷著之後微微嘆了一口氣，之後又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所謂「破而後立」倒是讓她猜對了。
和以前嘗試練習《輕雲決》的時候總是失敗不同，這次她居然可以成功的練習《輕雲決》了。而且雖然是從頭練起，速度卻並不算慢。
這樣也好，她接下來替鳳凌寒執掌朝政的這段時間裏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等着她，實力提升對她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穿好中衣，簡單整理了一下頭髮之後，墨雲汐直接喊了「來人」。
守在寢殿外的宮人很知趣地去喊了楊公公和玖月過來，然後那些宮人齊齊低着頭，端著洗手盆和衣服之類的東西跟着楊公公和玖月進了寢殿。
寢殿之中只有墨雲汐一個人，這件事讓楊公公和玖月都吃了一驚。不過兩人還算穩得住，面上依舊淡然一片，指揮着宮人們放下東西之後便將他們打發了出去，只他們兩個留下來伺候墨雲汐。
嚴格來說，是玖月一個人伺候墨雲汐，而楊公公則是低頭站在一邊候着，滿腦子亂猜陛下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