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盧正初的精明

輕雲坊開業之後，墨雲汐便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輕雲坊。

連着三四天的時間，墨雲汐幾乎都和蘇京墨泡在一起，蘇京墨打制飾品的時候她會幫忙，會觀摩，有時候也會和蘇京墨互相討論，而七月和玖月則每天都去輕雲坊幫忙。

嚴格來說，是七月去幫忙，玖月的不方便所有人都知道，墨雲汐硬要讓七月帶着玖月，不過是為了讓玖月多出來走走，省了她因為養傷在家裏憋出病來。

不過玖月也不是什麼都不做的，她會時不時代替墨雲汐去方問柳的家裏監督那些綉女們刺繡，那些綉女們都知道她是東家的貼身侍女，而且知道她綉工極好，所以對她還是挺敬重的。

主僕三人各司其職，再加上盧正初和方問柳母女的努力，以及蘇京墨心甘情願的被壓榨，輕雲坊繼輕雲布莊之後很快步入了正軌。

京郊一處莊園之中，蘇京墨正認真地雕刻手中一支簪子，每當需要換工具的時候他只需要直接伸手，墨雲汐便會把需要的工具放到他的手中。二人配合的還算默契，而這期間墨雲汐也學習了不少。

至少理論知識是學習了不少。

眼見着主體已經雕刻好了，墨雲汐也不怕分散蘇京墨的注意力了，饒有興緻地問：「這三天來我天天在你身邊看着你做這些東西，你就不怕我偷師了去？」

蘇京墨一邊細細打磨手裏的簪子一邊輕笑着說：「我學了那麼多年的東西，豈是你在旁邊觀摩幾天就學了去的？再說……何必偷師呢？你若是想學，我自然樂意教你。」

墨雲汐聳了聳肩，在蘇京墨伸出手的時候往他的手裏塞了一塊棉布手帕：「先把汗擦了再說。要我說，蘇公子你也應該正經尋一個徒弟了，要不然咱們這樣合作下去，我這輕雲坊若是想開到全國各地，那你豈不是要累死了？」

蘇京墨一邊擦汗一邊似笑非笑地說：「你以為我先後幫你做了這百十件飾物是為了什麼？除了京城，你在哪一州、哪一府開分店，我親手打制的飾品也可以作為鎮店之寶。即便是京中，那些飾物也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蘇京墨的神態中自然而然透出來一股強大的自信。

墨雲汐上下打量了蘇京墨一番，忽然又想起來月華樓……蘇京墨隨手指點過的人都值得讓月華樓的大掌柜拿來當炫耀的資本，那蘇京墨親手做的飾品可不就是鎮店之寶？

想到這裏，她臉色微變說：「不好，我得回去輕雲坊看看，萬一正初把你做的那些飾品隨便就賣出去了，我豈不是虧大了？」

蘇京墨抬手攔住墨雲汐說：「別急，啊墨小姐，你那個小盧掌柜可比你精明多了，他可是真正明白我親手打制的飾品是什麼概念的人，怎麼可能傻傻的賣出去呢？」

墨雲汐想了想，覺得蘇京墨的話好像也有那麼一些道理，盧正初是正宗的從小到大長在京城的人，又輾轉在不少鋪子裏做過工，「蘇大師親手打制的飾品」是什麼概念，估計盧正初比她清楚明白的多了。

到底還是放不下心的墨雲汐終究還是去了輕雲坊一趟，去過了她才知道，原來盧正初已經把那些蘇京墨親手打制的飾品大多數都收了起來，只留了那麼兩件，而且在旁邊用牌子大字寫着「蘇大師親手製作，僅做欣賞，概不出售」。至於那兩件飾品的周圍，擺放的則是那三名經過蘇京墨指點的巧匠做出來的新款式飾品。

墨雲汐想想自己當初不過是說了一句「物以稀為貴」，盧正初居然把剩下的那些飾品都撤掉了，嘖嘖嘖嘖，這小子果然是個有經商天賦的……

通常權貴家的小姐們進了輕雲坊圖的就是輕雲坊的款式新穎，所以自然是奔著這邊的櫃枱來的，而每當她們過來的時候，還沒等看到那些新奇的飾品，就會看到「蘇大師親手製作」這幾個字。

有這幾個字在，輕雲坊的實力和飾品的質量已經不用再做二想了。

看着那大大的牌子墨雲汐不禁在暗中感慨，這種方式已經很接近二十一世紀的商場促銷了啊。

而且牌子上寫了「概不出售」，那樣如果有真正的土豪想要買的時候自然會體諒到輕雲坊「捨不得售賣蘇大師親手打制飾品」的為難，這種時候，就可以藉此要一個大價錢了。

「厲害厲害厲害，佩服佩服佩服。」墨雲汐抬手拍了拍盧正初的肩頭，然後問了一句，「對了，玖月那丫頭呢？」

一身男裝的七月說：「玖月去問柳小姐家了，原本我們約好了一會兒在輕雲布莊見，然後一起回府的，如今小姐既然過來了，那奴婢和您一起去布莊那邊好了。」

墨雲汐聞言點了點頭，又在輕雲坊待了一會兒之後便同七月一起到輕雲布莊等著玖月了。

兩人在輕雲布莊等了一會兒，不見玖月回來，墨雲汐想了想，多半是綉女們出了什麼問題，當下和七月商量了一下，便帶着七月兩個去了方家。

接待墨雲汐和七月的是方問柳的母親方夫人，方夫人聽墨雲汐道明來意之後有些茫然地說：「沒有問題啊，今天玖月那孩子還誇一個綉娘繡的好，我正想着明日讓問柳同小姐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把那個綉娘帶在身邊呢。」

「沒問題？」墨雲汐壓根沒顧上別的，有些着急地說，「綉娘的事情讓問柳做主就好了。方夫人，玖月她什麼時候走的？」

方夫人從墨雲汐的語氣中聽出了問題，認真回憶了一下說：「今日玖月比往日走得早一些，莫說是布莊，她就算回到布莊再回到府上時間也應該夠了才對……若是玖月沒在布莊，小姐不如回府上瞧一瞧？」

墨雲汐搖了搖頭沉聲說：「玖月不會不打招呼先回去府里的……勞煩夫人幫我惦記着點，若是玖月到了，就讓她在這裏等著，另派一個人去布莊通知我。」

墨雲汐交代完了便帶着七月匆匆往布莊走去，她得問問冷鷹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