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2章 沒有十足的把握
岳永春沒有說話。
墨雲汐還以為他這就不打算說話了呢，轉而看了墨雲寧一眼。
墨雲寧正打算上前給岳永春看看脈，就聽岳永春開口語氣緩慢地說：「怎麼，想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些年裏一起練了盈雪功嗎？我練盈雪功五年多了吧，差不多六年了……」
岳永春用受內傷之後略有些渾濁的嗓音低沉地笑着說：「你們自己算算，五年的時間，有多少人能一起跟着練盈雪功呢？雖然他們有些人撐不住自殺了，有些人被一起練盈雪功的人殺掉吸取了功力，可還是有很多人啊……」
「很多人……究竟是多少呢，我自己也數不清楚……」岳永春似笑非笑地說，「有我知道的，我有我不知道的，但是，足夠你們頭疼很久了……」
墨雲汐聞言眨了眨眼睛說：「想不到，還能知道額外的信息啊。看來從慕羽晨準備奪取南楚皇位開始，就開始培養自己的親信部下練盈雪功了，嘖嘖，他的人死了，留下的爛攤子卻還得我們來收拾。」
墨雲寧沒有說話，徑直走過去，手指搭上了岳永春的腕脈，片刻之後才淡淡地開口說：「經脈廢了大半，現在就連行動都頗為困難，若是等自然痊癒，等個一年半載倒是可以照常行動，不過再修習內功是不可能了。」
「所以啊。」岳永春躺在床上說，「活着與我而言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我又何必用那些人的下落來換取自己這沒意義的命呢？我死了，換你們頭疼很久，不是挺好的事情么？」
墨雲寧與鳳凌寒對視了一眼，又同墨雲汐、蘇京墨各自對視一眼，然後淡淡地開口說：「出去說吧。」
沒再理會岳永春，四人轉而到了外面。
出去之後，幾人全部看向了墨雲寧，墨雲寧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先說岳永春吧。」
「這些日子我一直有讓郎中幫他用藥調理著，若是他能配合一些，以他如今年近半百的年歲，大概過個兩三個月才能照常行動，想要以後能正修習內功，起碼要等一兩年才行。」
「至於凌寒……」墨雲寧看了鳳凌寒一眼，又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沒有十足把握，盈雪功練了十二年和練了六年根本就不是一個程度，就算我們有三妹妹的空間、凌寒也比岳永春年輕多了。只是……」
墨雲寧緩緩搖了搖頭說：「凌寒的盈雪功和凝雪功被廢了之後會怎樣，這本身就是一個未知，所以我也不敢直接下什麼定論。」
四人齊齊沉默了片刻，蘇京墨先開口道：「我懂了，意思就是這個岳永春的存在其實沒什麼用處對吧？就算幫他調理好了，那些經驗對凌寒也不適用？既然如此這種沒用的人也就不用留着了吧？」
墨雲寧皺了皺眉頭說：「不必進三妹妹的空間了，但是留還是留着吧，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凌寒這邊，我們再想想辦法，不過不管怎麼說，廢除盈雪功和凝雪功對凌寒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情，所以總要等到朝堂穩固再說其他。」
鳳凌寒對此倒是一副沒什麼所謂的樣子，淡淡地開口說：「穩固朝堂的事情我會從現在開始就做準備的，其他的事情，起碼等京墨和靈玉大婚之後再說。」
墨雲寧聽到蘇京墨和鳳靈玉大婚的事情下意識地就看向了蘇京墨，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淡淡一笑，點了點頭說：「也對。」
說罷墨雲寧向墨雲汐伸出手說：「先不說這個了，三妹妹，把手給我。」
「啊？」墨雲汐沒想到墨雲寧突然這麼要求，不過愣了一愣還是將手遞了過去，看着墨雲寧神色認真地給她摸脈，墨雲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問，「突然給我摸脈做什麼？上次那個毒，二哥不是說我和凌寒已經沒事了嗎？」
「不是上次那個，是另一個。」墨雲寧淡淡地開口說，「你同凌寒成親多半個月了，還是看一看保險，免得染上寒毒。」
聽了墨雲寧的話，鳳凌寒清咳了一聲，似是壓抑著笑意悶聲說：「看看也好，這樣能保險一些。」
墨雲汐聞言懵了一會兒，突然抽回了手沒好氣地翻著白眼說：「二哥怎麼這麼不正經了，不給你看了。」
她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墨雲寧話里的意思。
合著凝雪功和盈雪功的寒毒還能通過血脈遺傳之外的其他方式傳染不成？扯什麼犢子啊，再說就算真有傳染……
「三妹妹羞了？我只是幫你看看，沒有別的意思，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墨雲寧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之後嘆道，「也罷，就算真的會染上寒毒，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應該也看不出來。」
墨雲寧的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聯繫到鳳凌寒的反應，再想想其中的寒意，墨雲汐就覺得自己的臉上燒得慌。
她忙轉移了話題說：「不說這個了，我這次出宮還想去看看城外的北寧山學院怎麼樣了，會不會被人給毀了，這幾天比較忙，一直沒顧上呢。」
要知道叛軍攻城，人最多也最混亂的情況在京城的西門，而北寧山學院就在西門往北不遠處，很有可能被叛軍給破壞了。
「知道你惦記着那邊呢，派人幫你去看了。」蘇京墨聳了聳肩說，「除了一些佈置受到了破壞，大體上還是好好的呢。」
墨雲寧微微點了點頭說：「看來當初鳳子陽也有意留着這裏，所以讓影子對那些部下有所拘束，沒有在那裏搞破壞。」
「我還是去看看吧。」墨雲汐有些放心不下地說，「看看破壞到什麼程度了，也好找人來重新修葺。等修葺好了，差不多也就可以收學生了。」
鳳凌寒點了點頭說：「我們一起去。」
墨雲寧想了想，索性開口說：「既然如此，是不是帶上鳳白元比較好？反正三妹妹也有意讓鳳白元和雲開一起入北寧山學院吧？」
墨雲汐秒懂了墨雲寧的意思，點頭說：「可以。不過只喊他一個也不太好，容易給孩子造成心理壓力，乾脆把雲開也喊上吧，子葉和雲露若是想來，那就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