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1章 走皇帝的老路
不止是康順王，就連墨雲汐也好奇地問：「鳳子陽的目的？是……指什麼呢？」
前一晚鳳凌寒並沒有對她說清楚，所以墨雲汐還記掛着這件事呢。
雖說兩人恩愛的時候她確實是把鳳子陽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但如今康順王和鳳凌寒既然又提起來了，她的好奇心不跟着起來才怪呢。
既然他們都知道這次的叛軍是鳳子陽佈下的局，那鳳子陽的一舉一動、一想一念都足以讓他們重視起來。
眼見康順王、墨雲汐乃至鳳靈真、鳳凌雲等人都看向自己，鳳凌寒微微搖了搖頭說：「離得太遠聽不清楚，隱隱聽着鳳子陽是要出征……但有雲汐給的望遠鏡在，倒是把他們的神色反應看的很明白。」
「出征？」墨雲汐聞言微微一愣。
鳳凌寒則是點了點頭說：「起初鳳子陽還算沉得住氣，只是他說他的，看皇帝的表情一直在猶豫，再後來鳳子陽便急切了起來，想必是皇帝拒絕了他的想法。」
說到這裏，鳳凌寒看了墨雲汐一眼說：「之後他們父子二人吵了一架，動手倒是沒有動手，就是在吵的過程中，我們有聽到出征、叛軍之類的詞，鳳子陽還說了皇帝不信任他……」
墨雲汐倒是沒想到鳳凌寒突然同她說動沒動手的事情，這才想起來她前一日晚上還問了鳳子陽有沒有對皇帝動手的問題，只不過後來她就忘了這回事了。
聽鳳凌寒不再說話了，墨雲汐便知他也沒什麼要說的了，畢竟當時鳳凌寒他們離皇帝和鳳子陽比較遠，能藉助望遠鏡看清楚兩人的反應已經很不容易了。
既然鳳凌寒沒了什麼要說的，墨雲汐便自己低頭琢磨了起來。
片刻之後，墨雲汐突然抬頭問道：「凌寒你說的鳳子陽的目的，莫非……」
她這一開口，幾人全都向她看了過來，康順王更是直接開口道：「哦？你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墨雲汐挑了挑眉說：「首先我們要知道一點，那就是鳳子陽的目的，他的目的肯定是皇位，這一點是沒差的。可他搞了這麼一波叛軍，他打算怎麼收尾、打算怎麼藉此來做太子乃至直接登上皇位呢？」
墨雲汐說到這裏，抬手打算做她習慣性的小動作，結果沒摸到發梢，這才想起來如今她梳的是婦人髮式了，根本就沒有垂落下來的頭髮，哪裏有發梢給她繞？
這麼一想，墨雲汐忍不住白了鳳凌寒一眼，要不是鳳凌寒像早點成親，她還能做一年多的女孩子呢……
鳳凌寒看到墨雲汐的小動作便知道她瞪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了，清咳了一聲說：「小白也曾根據我們看到的一切做出判斷，不如雲汐你先說一說，看看能不能同小白的推斷不謀而合？」
墨雲汐輕撇了撇嘴，之後開口說：「按凌寒你的描述，鳳子陽起初究竟對皇帝說了什麼不得而知，但從後面爭執的時候說的什麼出征、叛軍，大概可以猜得出他的想法。」
「鳳子陽搗鼓出這一場濤州兵變來，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做太子的機會。」
墨雲汐說到這裏，勾了勾嘴角道：「莫要忘了，他的身份也算個特殊的，他的父親是皇帝不錯，但他的母親卻是前朝公主，這太子之位但凡有一分可能都不會落到他的頭上。」
「可話又說回來了，鳳子斌已經徹底涼涼了，鳳子昂體弱多病又沒有這個想法，而朝中大多數大臣並不知道德妃娘娘是前朝公主的事情，那麼又有多少臣子認為太子會是他鳳子昂呢？」
「這種時候，如果鳳子昂做了一件力挽狂瀾的事情，那肯定會有不少臣子向陛下請命，請求讓鳳子昂做太子吧？」
「而恰好這時候鳳子陽把凌寒的身份給爆了出來，皇帝就是死都不可能會選擇把皇位傳給凌寒了，他的選擇便只剩下了鳳子陽、鳳子昂兩個……」
墨雲汐嘖嘖幾聲說：「所以我猜，鳳子陽是要求出城平叛，等叛軍在他手裏平定之後，就算到時候所有臣子都知道了德妃本是前朝公主，但憑着他平定叛軍的功勞也有足夠的資格來做太子乃至直接從皇帝手裏接過皇位了。」
「這種情況下，鳳子陽既收斂了原屬於鳳子斌的那些兵力，又能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甚至還能挑撥皇帝同父王的關係，豈非一石三鳥？」
墨雲汐聳了聳肩說：「只可惜，鳳子陽的打算很美好，皇帝卻已經連他也不信任了。畢竟准許鳳子陽出城平叛，就等於要皇帝把手裏的兵力交給鳳子陽，他當然不肯了。所以……這父子二人不起爭執才怪。」
聽墨雲汐這麼一解釋，想明白了的康順王、鳳靈玉、鳳靈真、杜君雅幾個都是連連點頭。
而鳳凌寒更是微微點了點頭說：「不錯，小白的看法大體也是這樣的，只不過小白還說了另一件事。」
「哦？」墨雲汐聞言，忍不住問道，「二哥還怎麼說？」
鳳凌寒輕嘆一聲說：「小白說，如果鳳子陽真的是打的我們猜測的這種主意，那他完全可以再仔細策劃一番，讓事情盡量別這麼漏洞百出。」
「可是從自打鳳子斌被發往封地開始鳳子陽的一系列動作，便知道他沒有耐心了。」鳳凌寒說着冷笑一聲，轉而看向了墨雲汐。
墨雲汐順着鳳凌寒的話想了想，點了點頭說：「倒也不奇怪，他都要過而立之年了，連個太子之位都沒撈到，哪裏能不着急呢？」
鳳靈真聞言也跟着點了點頭說：「似乎是這麼個道理，尤其是能有資格同他爭的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提前敗退了，可他偏偏還在因為血脈的問題得不到皇叔的認可，也無怪乎他着急了。」
「嗯。」鳳凌寒微眯着眼睛說，「鳳子陽已經如此沒有耐心了，所以……」
墨雲汐挑了挑眉說：「所以在他請求出城平叛被皇帝拒絕之後，他可能要走最後一條路了，也就是……當初皇帝走過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