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4章 打什麼都散了
皇帝的直接離開，讓所有參與望朔大朝會的官員都愣住了。
這說走就走了，他們就這麼退下了？尤其是……
御林軍這邊還在和鳳凌寒、墨雲汐打着呢，不管了？
說「打着呢」也不太對，御林軍的人包括副統領東光自始至終就沒碰到鳳凌寒的衣角，至於墨雲汐那邊……那些人在碰到墨雲汐的第一時間基本上就被她順手扔出去了，這哪是「打着呢」，這就是被打啊……
不止是文武百官，就連皇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張忠也有點為難，先前皇帝還下旨要拿下靖安侯鳳凌寒，把康順王和輕雲郡主也收監，可這會兒一句「退朝」之後皇帝就這麼離開了，鳳凌寒他們怎麼處理？
猶豫片刻之後，張忠乾脆順着自己揣摩的意思一揮手裏的拂塵，尖利著嗓子說：「還愣著幹什麼？退朝了，散了散了，打什麼打？都散了！」
說罷他也沒敢多看現場成了什麼樣子，一路小跑着就追皇帝去了。
反正在張忠的眼裏，這種時候就這麼草草收場比硬要得罪康順王和靖安侯要強多了，想必皇帝冷靜下來也會這麼想的。
而東光早就等著這句話了，雖然這句話不是出自皇帝之口不過在他心中也差不了多少。
聽張忠這麼一嗓子之後，東光立刻就停了手，順便還喊了一句「都住手！」來制止了他手下的弟兄們。
鳳凌寒和墨雲汐本就無意在這種時候和皇帝鬧崩，要不然他們早主動出手了，見御林軍停手之後兩人自然也不動了。
一時之間整個金殿之上除了墨雲寧還在暗中注意著鳳子陽的舉動，其他人倒是完全安靜了下來。
只是這個時候卻沒人離開，在突然遭逢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誰也沒敢帶頭離開。
現在他們在這裏還好說，等他們離開了金殿，一旦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去，不管是皇帝、是康順王、是鳳子陽還是鳳凌寒、墨雲汐小兩口，誰都有可能找他們的麻煩，而他們……自然是哪個都惹不起的。
所以整個金殿上的文武百官們就這麼一動不動立在當場，盡量掩飾著自己的緊張和無措，也有一些暗中追隨了鳳子陽的人下意識地就去看鳳子陽了，而這些情況自然也有被鳳凌寒和墨雲汐注意到。
就在鳳凌寒和墨雲汐用自己的餘光打量那些官員的時候，東光開口了。
東光率領着一眾御林軍整整齊齊地又排好了隊列，然後對着鳳凌寒、墨雲汐還有康順王行了個禮，一句話沒說轉身便離開了。
因為這個時候，東光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說他只能聽從皇帝的命令，不得已才對鳳凌寒動手？可如果鳳凌寒的身份真如鳳子陽所說，他遲早還會對鳳凌寒動手的。
說他們在京中佈防的事情他們依舊會配合鳳凌寒？這種事情一來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說，二來么，就算他不說，鳳凌寒心裏應該也有底才是。
有御林軍帶頭離開之後，那些大氣也不敢喘的百官總算是開始有點騷動了，只不過還是沒人敢開口說話罷了。
這樣詭異的氣氛持續了片刻之後，鳳子陽冷哼了一聲之後也離開了。
而在他之後，陸陸續續又離開了一部分官員，這部分人大部分都是先前偷偷看了鳳子陽反應的人，至於剩下的，多半就是實在沒什麼眼色的人了。
等到那些暗中追隨鳳子陽的官員們走了之後，鳳凌寒這才開口問：「諸位大人為何還不離開呢？」
眾官員頓時鬆了一口氣，而就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兵部的陳尚書突然開口了：「既然諸位同僚還未離開，那本官有句話諸位不妨聽一聽。」
有兵部的侍郎對着陳尚書和康順王、鳳凌寒、墨雲汐幾人拱了拱手說：「尚書大人放心，王爺、侯爺郡主放心，今日金殿上這件事，下官就當沒看見，出了這金殿就全都忘了，絕不會在出去之後胡言亂語。」
有了這位侍郎帶頭，其他人也開始紛紛保證，絕對不會胡說八道，甚至還有發誓的，一時之間氣氛倒是挺熱烈的。
等到聲音漸漸落下去的時候，陳尚書才開口說：「諸位大人明白便好，只是本官要說的並非此事。本官要說的是，景王殿下所言的濤州叛軍兵臨城下是實情，依照我們的估計，明日便到了京城外了。」
原本還有些低低議論聲的金殿裏突然就沒了聲音，顯然，大多數文官們原本還抱着那麼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這件事不是真的。
只不過，現在陳尚書的一句話把他們的希望全部打消了。
陳尚書見沒人說話了，便又趁著此事的安靜開口說：「諸位皆是陛下的臣子，大寧的棟樑，想必你們也明白，兵臨城下的時候會有很多突發的情況。」
「京城的佈防兵部已經同鎮北將軍、鎮軍將軍以及諸位軍中將領做好了，雖不能說萬無一失卻也無甚大礙。希望到時候諸位同僚可以保持冷靜，儘力協助兵部和軍方做好京城的防禦，護住京城和城中的百姓。」
陳尚書話音落下之後，那些文臣們又是各自發表意見，大多數都是一定會做好協助之類的。
當然，也有一些心細的官員也在擔憂，現在皇帝和康順王、靖安侯一家差點鬧僵了，到時候這京城的防禦真的還能萬無一失嗎？
不過康順王、鳳凌寒等人都沒說話，軍方另一位大佬鎮北將軍唐奇正也沒說話，這意思陳尚書已經代表了這幾位的意見了，所以那些官員便也就沒再多等，一個一個給康順王、鳳凌寒等人行過禮之後陸續離開了。
等到金殿裏只剩下康順王、鳳凌寒、墨雲汐、墨雲寧以及唐奇正、陳尚書的時候，墨雲汐長出了一口氣問：「我們走嗎？」
鳳凌寒伸手拉住了墨雲汐的手，柔聲說：「走吧。」
康順王也是大手一揮說：「走走走，不光要準備迎接叛軍，還得準備你們的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