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老將軍的質問

聽到鳳凌寒的問題，墨雲汐微微皺着眉頭點了點頭說：「沒錯，情況不太好。」

環視了一周之後，墨雲汐索性稍稍踮了腳，水潤的櫻唇直接湊到了鳳凌寒的耳邊。

墨雲汐究竟對鳳凌寒說了一句什麼，在場的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人不得而知，只不過他們清楚地看到，鳳凌寒沒被面具擋住的唇角直接拉了下來。

很明顯，如果去掉面具，此時的鳳凌寒應該和墨雲汐一樣面色陰沉。

就在所有人都在好奇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墨雲汐同鳳凌寒對視了一眼，墨雲汐微蹙著眉頭問：「要說嗎？」

「說，既然說了，便都說出來。」鳳凌寒說罷冷著一張臉看向了席間的將領們。

而墨興文則是對着墨雲汐招了招手，等墨雲汐到了他們的身邊，俯下身子之後，他才低聲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墨雲汐沒有說話，直起身子看了鳳凌寒一眼，這幾個人便也一起看向了鳳凌寒。

然後他們便聽鳳凌寒沉聲道：「剛剛得到的消息，九成可靠。叛軍並沒有直線前行，他們一直走的都是各州府周邊的縣城，而那些縣城，無一阻攔。」

墨雲汐長出了一口氣，也跟着開口道：「另外，濤州的軍隊來的不止是濤州的兵，還有……北齊的。」

席間再一次吵鬧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不能怪他們冷靜不下來。

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沒法冷靜。

那些縣城不是個別沒有阻攔、也不是阻攔了沒有成功，而是「無一阻攔」，這證明了什麼？

這證明那些縣城根本就是宣王鳳子斌自己的人。

而濤州的軍隊里還有北齊的兵，這種事情意味着什麼還不明白嗎？

當初鳳子斌被發往封地多少就和北齊有點關係，想不到如今還在和北齊勾結，而且這次甚至是勾結北齊軍隊打回到他們自己的京城了……

就在群情激奮的時候，一個上了年紀，頭髮花白的老將開口道：「末將想問鳳帥一個問題，不知鳳帥能否解答之？」

那個老將並不是鳳凌寒手底下的人，而且他的年紀大了，對鳳凌寒這種年紀輕輕還盛氣凌人的統帥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

況且這次鳳凌寒假借設宴來進行軍政討論的行為他也不滿意，所以便直接開口了。

老將軍渾厚的嗓音直接讓所有人的聲音降低了不少。

等他們意識到是有人要挑釁鳳凌寒之後，整個宴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了。

那老將是唐奇正手底下的，當初跟過康順王，就連唐奇正都對那老將的脾氣無話可說。

可如今不一樣，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再想到鳳凌寒的身份和脾氣，唐奇正就想開口讓那老將坐回去，不過還不等他開口，就被康順王攔住了。

康順王嘿嘿笑了兩聲說：「別管他，那老小子就是這麼個脾氣，不讓他問清楚他難受。不過他也問不清楚，就讓他難受着吧。」

唐奇正聞言很是無奈地問：「那侯爺那裏……」

「嗨，這老小子又沒惹凌寒，凌寒還能和他計較不成？」康順王說着給唐奇正倒了一杯酒，嘿嘿笑着說，「你放心，自打和雲汐丫頭相識之後，凌寒這小子的脾氣可比之前好多了。」

唐奇正沒想到康順王居然給他倒酒，忙伸出雙手接了，到過謝之後才看向了鳳凌寒。

果然，鳳凌寒似乎並沒有生氣，只是反問道：「哦？老將軍有什麼要問的？能告訴你的，本帥自然會告訴你。」

老將軍對着鳳凌寒十分有力地一抱拳，沉聲問道：「末將想問問鳳帥，鳳帥以宴席之名，行私下勾結之事，這種事情算什麼？」

鳳凌寒涼涼地看了這老將軍一眼，輕哼一聲說：「算什麼？老將軍不是已經說了嗎？何必還要問本帥呢？」

他倒是能學着墨雲汐給這老將軍講出來一堆大道理，不過他懶得廢話這麼多。

況且這種上了年紀的老頑固就連墨雲汐都不想講道理，因為不管你對他說多少道理，他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那還不如直接順着他的意思來。

當然，這也是墨雲汐說的。

在這次宴席之前，墨雲汐給鳳凌寒說了不少她的想法和看法，反正就是一句話：「辦正事要緊，至於那些找麻煩的，別理他們就完了。就算他們告到陛下那裏，叛軍就不存在了嗎？」

老將軍倒是沒想到鳳凌寒承認的這麼痛快，免不了被他哽了一下，半晌才繼續開口說：「既然鳳帥也承認了是私下勾結，那……」

見老將軍還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鳳凌寒直接開口問道：「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的話老將軍請坐吧，想要向陛下上奏摺，起碼等本帥把事情說完、等宴席結束再進宮不遲。」

老將軍這下都愣住了。

什麼情況？

那個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靖安侯呢？

不過愣歸愣，他還真有其他的問題要問。

咳嗽了一聲之後，老將軍問出了第二個問題：「末將還想知道，鳳帥也好、墨校尉也好，是如何斷定這些消息的真假的呢？這些事情陛下都還沒有提起呢。」

「為何要等陛下提起？」這次不等鳳凌寒開口，墨雲汐便反問道，「陛下日理萬機，難道不應該是臣子發現了問題之後再上報陛下嗎？莫非老將軍都是等陛下發現了問題再告訴你，而不是主動去發現問題的？」

老將軍被墨雲汐一句話堵住，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畢竟就是一個行軍打仗的將軍，哪裏比得上墨雲汐伶牙俐齒能說會辯呢？

可細想想，他要說的問題重點根本不在這裏啊……

墨雲汐當然也不是一個抓住老將軍咄咄逼人的人，見老將軍不說話了，她便反問道：「想必老將軍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吧？」

老將軍好奇地看了墨雲汐一眼，墨雲汐勾了勾嘴角說：「我明白老將軍的意思，老將軍是想問，為何不等陛下下令，而是私下提前商量著如何安排此事，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