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鳳凌寒的臉

墨興文聽了墨雲汐的解釋之後，總算是全都明白了。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長嘆了一聲說：「我聽說凌寒一直表現得相當叛逆，同陛下很是不對付，如此是不是不太合適？若是陛下懷疑起來，豈不是會招來麻煩？還是說，你們另有打算呢？」

說着墨興文還看了看鳳凌寒面上的半張面具。

他一直沒有見過鳳凌寒摘下面具的樣子，傳言說是因為鳳凌寒毀容了才一直戴着面具，可他怎麼就覺得不是這麼簡單呢？

而且鳳凌寒的表現也太奇怪了，他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不是更應該低調一點嗎？這麼同皇帝針鋒相對，搞的所有人都知道，不怕哪天一不小心出事嗎？

可墨興文又覺得，從他對這幾個孩子的了解來看，除了蘇京墨也就是以前的蘇江離之外，其他人應該不是這種思慮不周全的性子才對……

墨雲汐聞言聳了聳肩說：「那您可說錯了，凌寒表現得叛逆，是因為陛下總懷疑他、總找他的麻煩，凌寒同陛下不對付，那是因為陛下總同他不對付……」

「這種情況下以凌寒的脾氣要是還低調行事，那才是活見鬼了呢。」說到這裏，墨雲汐還忍不住搖了搖頭。

先不說以前皇帝怎麼刁難過鳳凌寒，只說她來了這個世界之後就見過好幾次了，而且還連帶着她一起刁難，有事沒事還要故意給他們添堵。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鳳凌寒，就連她都不會給皇帝好臉色，同皇帝不對付那不是正常事兒嗎？

墨興文聽到墨雲汐這麼說顯然是有些困惑的：「陛下懷疑凌寒？是因為功高震主不成？」

他老人家皺着眉頭不解地說：「也不對啊，凌寒雖然有少年戰神之名，但觀之他這多年來的戰場經歷，足以見得凌寒極有分寸，再加上他名義上還是康順王的兒子，陛下總懷疑他做什麼？」

「這個嘛……」墨雲汐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地說，「老太爺您還沒見過凌寒的臉長什麼樣吧？但是您應該見過先太子年輕的時候才對……」

墨興文聞言一愣，目光直接落在了鳳凌寒的臉上，恨不得透過面具看到他的臉：「難不成……他……」

孫兒長得像祖父，這應該不是什麼值得稀奇的事情吧？

墨雲汐鼓著臉頰點了點頭，伸出白玉筍一樣的食指指了指鳳凌寒，鳳凌寒則是動手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墨興文看到鳳凌寒的臉之後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呢！

他同先太子、康順王他們算得上是同齡人，是實實在在見過先太子長什麼樣子的。

鳳凌寒這張臉同先太子年輕的時候足足有八分像，若是將下半張臉遮住只看上半張臉，去掉眼角下的黑色火焰狀紋路之後活脫脫就是先太子在世……

墨興文見狀嘆了一口氣說：「如此我便明白了，莫說是陛下，就算我看到這張臉，也難免回憶起當年的太子殿下，陛下怎麼可能不起疑心呢？」

說到這裏，墨興文又仔細盯着鳳凌寒的臉看了片刻，這才哼笑了一聲說：「既然如此，那所謂的毀容其實就只是眼角上那一處紋路了？你假稱毀容，就是不想讓陛下看到你這張臉吧？」

鳳凌寒微微點了點頭說：「我年紀還小的時候他就看我這張臉不順眼了，如今祖父也看到了，我這張臉越來越像先太子了。父王也曾說過，只怕他看到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個理由殺了我，索性遮起來，免得惹那許多麻煩。」

墨雲汐聞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擋得住臉擋不住你的功績，現在還不是被咱們這位皇帝陛下各種找麻煩么？」

說完她還給墨興文解釋了一下：「不過老太爺您不用太擔心，凌寒臉上的那處紋路也並不是毀容，可以消失的，那就是之前我們給您提起的玄火蠱。」

墨興文聞言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點了點頭說：「嗯，沒毀容就好，這樣同汐兒站在一起才更像是一對璧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既不是隱仙門的老門主更不是大寧的老丞相，完全就是以墨雲汐的祖父的身份說的。

墨雲汐聞言悄悄吐了吐舌頭，挽住鳳凌寒的胳膊，翹著嘴角笑吟吟地說：「那是，我對顏值的要求很高的，縱觀世間男兒，還沒有一個比我家凌寒更好看的呢，您老就放心吧。」

鳳凌寒見到墨雲汐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忍不住跟着笑着搖了搖頭。

而墨興文則是捋著鬍子笑說：「你這丫頭，別人誇一誇也就是了，怎麼自己還這麼不謙虛，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墨雲汐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估計是跟着舅舅和二哥學的。」

她總不能說她本來就有點自戀吧？

嗯……

也說不定是被鳳凌寒帶的，畢竟當初她除了在古武學方面相當自傲之外，在其他方面還是很謙虛來着啊。

墨興文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又輕嘆了一聲道：「丫頭啊，我看你先前神色嚴肅，還帶着幾分猶豫，應該不止是為了把凌寒的身份告訴我這麼簡單吧？」

鳳凌寒的身份雖然特殊了點，但是他作為大寧的老丞相，其實和康順王的觀念是一樣的——先太子本沒錯，只不過是對權力的渴求沒有如今的皇帝鳳承天嚴重，沒想到鳳承天會對他突然動手，僅此而已。

對於鳳承天將先太子一脈趕盡殺絕之後還要除掉和先太子相關的人這件事，墨興文也是頗有微詞，只不過那些事大多都是他「死了」之後發生的了，他現在再不滿意也沒什麼用了。

而當初他們兩不相幫的態度造成了先太子一脈徹底斷後的慘劇，不管是康順王還是墨興文都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因而在這種時候得知先太子還有血脈留下來，墨興文的心中還是有些欣慰的，最起碼他心中的歉疚能輕一些了。

再加上這位先太子的遺孫如今有如此成就，還是他墨興文的孫女婿，墨興文當然不會對他有敵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