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墨興文的態度
鳳凌寒的身份太過特殊了，他們不確定要不要同墨興文說也是有道理的。
畢竟墨興文當初並不是一個太子黨，或者說他當初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站在誰那一邊的問題，他只忠於大寧皇室、大寧朝堂。
正因為如此，當初皇帝想辦法拔除和前太子有關的人時並沒有動墨興文。
但也正因為如此，墨雲汐他們有些不確定要不要把鳳凌寒的真實身份告知墨興文。
雖說墨興文也不算皇帝這一派，而且肯定不會害自己的孫子、孫女、孫女婿。但若是他一直保持中立的話，在得知了鳳凌寒的身份之後萬一會阻攔他們奪取皇位也是挺讓人頭疼的。
猶豫再三之後，兩人還是決定賭一把，不賭其他，只賭墨興文的忠心只對大寧而不是對鳳承天。
畢竟從他們接觸墨興文這幾次看來，墨興文雖然年紀不小了，遇事的時候卻並不死板。
如今的皇帝是什麼樣子他也看在眼裏，而且墨興文在回來大寧之後並沒有急於去糾正皇帝的做法，而是依然默默隱於京城之中，以防萬一大寧被其他國家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人手不夠。
單從這件事來看，墨興文效忠的應該並不是哪個皇帝，而是大寧臣民才對。
做了決定的兩人心中頓時暢快了不少。
兩人再次到了席宅的時候，康順王已經走了，黃決明抓着腦袋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棋盤，一副苦惱的樣子，而坐在他對面的墨興文則是八風不動半眯着眼睛坐在那裏，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勢。
墨雲汐見狀笑吟吟地問：「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黃老前輩輸給老太爺了？」
「去去去！」黃決明翹著鬍子說，「小丫頭片子休要胡說，我哪裏輸了？這不是正在想下一步怎麼走嗎？」
「沒錯。」墨興文捋著鬍子笑眯眯地說，「汐兒休要胡說，決明他只是在想下一步怎麼走，不過是想了一刻鐘了還沒想出來而已。」
「額……」墨雲汐抽了抽嘴角笑說，「黃老前輩還真是有毅力哈……那您繼續想着？晚輩和凌寒有些話要對老太爺說，就不打擾您想下一步棋了。」
「哎，別呀，我想出來了！真的想出來了！」黃決明說着「啪」的一下將一枚純黑髮亮的棋子按在了棋盤之上，那神情就像是要決定人生大事一樣堅定不移。
墨興文瞄了一眼棋盤，笑了一下，捏了一枚白玉一樣的棋子往空位處一放，然後呵呵笑了兩聲說：「那決明你繼續想，我看看汐兒和凌寒要說什麼。」
說罷墨興文便往屋子裏走去，墨雲汐和鳳凌寒兩個對着黃決明行了個禮也跟了上去，只剩下黃決明看着多出來的棋子繼續苦惱不已……
回到房間之後，墨興文有些好奇地問墨雲汐和鳳凌寒：「我怎麼覺得，汐兒這次比之前的態度要嚴肅許多呢？莫非是要說什麼嚴肅的事情？」
墨雲汐沉默了一下，轉而看向了鳳凌寒，說到底這還是鳳凌寒的事情，怎麼說還得看鳳凌寒的。
鳳凌寒就是在瞬間領會了墨雲汐的意思，所以上前一步給墨興文行了個禮說：「其實要說的是凌寒的事情，這件事雲汐、小白還有京墨都知道……我父王他也知道，只是我們先前不確定要不要告訴祖父您老人家。」
「哦？」墨興文皺了一下眉頭，看着兩人問，「那這意思是現在要告訴我了？」
墨雲汐又看了看鳳凌寒，這才點頭說：「是的，我們想要告訴老太爺您的，是凌寒真正的身份。」
墨興文還真沒想到鳳凌寒還有一個「真正的身份」，當下眉毛一挑感興趣地撫著自己的鬍子問：「怎麼說？」
「他……不是康順王爺的兒子。」墨雲汐眨了眨眼睛說，「硬要說的話，凌寒要再小一輩……因為他是先太子的遺孫。」
墨興文真的是結結實實愣了一下，手一抖差點拽下來幾根鬍子，「嗖」地一下站起來問：「什麼？他……他……」
墨興文不愧是上了年紀，經歷過風浪的，「他」了幾聲之後，很快就冷靜了許多，長出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坐了回去。
「先太子遺孫？」墨興文很快便用自己已知的信息判斷了起來，「當初先太子膝下最大的公子也不過十幾歲……難道凌寒你的生父便是大公子？這麼算似乎是唯一的可能了，只有大公子是掉落懸崖生死不知的。」
鳳凌寒微微點了點頭說：「不錯，我的生父沒有死，雖然當初是掉落懸崖了，實際上是被我娘救了。」
「這麼看你娘果然也不是梅夫人了。」墨興文搖了搖頭說，「我就說情況不太對，梅夫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練了盈雪功的人，她一直體弱多病倒是真的。」
說到這裏，墨興文突然愣了一下：「不對，當年梅夫人有身孕應該不是作假，甚至凌寒滿月酒的時候我還去了的，而且聽雅舒的描述，梅夫人確實是剛剛生產過的樣子……」
說到這裏，墨興文捋著鬍子看着鳳凌寒和墨雲汐說：「雅舒自是不會騙我的，那麼梅夫人有身孕應該不是作假吧？如果她的孩子不是凌寒，那又是誰？而且……如果梅夫人和康順王爺作假了，以陛下的多疑應該是能猜出來的才對。」
墨興文口中的雅舒，自然便是他的女兒，墨雲汐的姑姑，孫鳴玉的親生母親墨雅舒。
當年墨雅舒還未出嫁，墨家也還沒有兒媳婦，墨雅舒作為丞相家的大小姐去參加康順王庶子的滿月酒，去看望剛剛生產過的梅側妃卻也不為怪。
而且墨雲汐猜着，若無意外，當初同樣還未出嫁的蘇佩蘭應該也去來着。
想到這裏，她眨了眨眼睛看了墨興文一眼，心中有了些底。原來墨興文也知道皇帝多疑啊，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對皇帝的多疑有些不以為然……
這麼一想，墨雲汐頓時放開了，大大方方地承認說：「當時梅夫人確實是有了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兒，只比凌寒小上數日。這種偷天換日的事情，陛下就算再多疑，想不到也是不為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