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帶人走

第358章 帶人走

楚天瑩登時火冒三丈,楚天男是她的逆鱗,任何膽敢傷害楚天男的人,楚天瑩都會讓他們付出此生難忘的代價。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楚天瑩再次問道:「你確定要帶這個小女孩走?」她的聲音里已有冰霜一般的溫度。

白面儒士似乎沒有聽出她話語中的不善之意,仍然自顧自地說道:「是的……「

楚天瑩高聲道:「閣下可知她是我的親妹妹?」

楚天瑩故意提高音量,一來是為發泄自己的憤怒,二來也是為警告威脅對方。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楚門主不要為難……」白面儒士不卑不亢地回答。

楚天瑩再也忍耐不住,怒道:「是奉何人的命令?這與直接到我楚門搶人何異?」

白面儒士笑道:「還望楚門主莫要動氣,只是這乃是多年前貴派與我派的約定,今日,約定日到,我們自來領人,還望楚門主行個方便,莫要阻攔……」

楚天瑩聞言一臉疑惑,道:「約定?什麼約定?」

白面儒士微微有些驚訝,笑道:「看來楚門主剛剛繼位,對於楚門過往發生的事情尚有不知,既如此,楚門主也不必多問,只需履行承諾即可……」

楚天瑩道:「你今日前來,沒有任何憑證,單憑一句話,就讓我楚門交人,未免有些太過狂妄了!」

白面儒士淺笑一下,輕聲道:「狂妄倒是談不上,只是我北疆避水門行事一向如此,我們能夠親自前來,這便是最好的憑證,難道還需要什麼證據嗎?」

楚天瑩心頭一驚,又是北疆避水門,對於這個武林中霸主一般的存在,她的確心存忌憚,不光是她,便是這武林中的任何一個門派,對待這個神秘莫測的門派,都會投鼠忌器,平日裏自是能躲則躲,能避則避,唯恐惹禍上身,到時避之不及,受到連累,輕則人死家亡,重則門派傾覆,牽連一眾無辜之人……

更何況,就在不遠處,還躺着兩具避水門人的屍體,對於現在的避水門,楚門自是不敢輕易招惹,楚天瑩本打算事後便將那兩具避水門人屍體找地掩埋,然後責令楚門子弟緘默其口,絕對不能走漏消息,教避水門知曉此事,若是教避水門知道楚門殺了避水門人,以避水門睚眥必報的個性,定會對楚門瘋狂報復,到時,楚門又會陷入一場惡戰,楚門剛剛經此一役,本就元氣大傷,若是再與避水門這個強敵對上,恐怕到時會面臨滅門的風險,楚門賭不起,楚天瑩更賭不起,她也不敢賭,畢竟,她經歷千難萬險,才剛剛繼任楚門門主之位,一切的宏偉抱負,才剛剛拉開序幕,若是現在戰敗,一切夢想,皆成夢幻泡影,她一切的理想,都只能化成漫天雲煙,隨清風散去……

「若是再給我十年……」楚天瑩在心中暗暗想道。

可是時間似乎總是很吝嗇,似乎並不想給她這麼久的機會,她也覺得,老天總是喜歡開玩笑,剛剛讓她看到希望,此刻,又立刻賜予她絕望。

白面儒士看到楚天瑩愣了片刻,心中認為楚天瑩定是被北疆避水門的名號嚇住了,他雖不常行走於江湖之中,可僅有的幾次出遊,便已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例子,相較之下,楚天瑩的反應還算是得體的,畢竟,若是換做其他人,單單是聽到北疆避水門這五個字,便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分不清東南西北,更有甚者,被嚇得當場失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白面儒士感覺到一陣輕鬆,看來這次的任務又將會以輕鬆的形式完成,他甚至有些埋怨父親,總是派給他如此輕鬆的任務,不像大哥,要麼是帶領門人去滅門滅派,要麼就是去與一些勢力強橫的門派談判,商議結盟之事。

「唉,說到底,父親還是偏心大哥呀……」白面儒士不禁在心中這般想道。

可他隨即便想道:「不過這也怨不得父親,大哥的確是避水門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不論是武功,還是經緯韜略,在同齡人中,都是難覓對手,除了楚門的那個『瘋子』……」

提到那個人,白面儒士便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有那麼高的天賦,卻偏偏要忤逆父親,做出離派出走的舉動,害得父親震怒,倒是狠狠地將他們兄弟幾人責罰了一頓,藉此告誡他們兄弟幾人,若是膽敢學老三,便是這個下場。

現在只要一想到冰牢的滋味,白面儒士渾身便不自覺地戰慄,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不想再見到冰牢裏的冰蟾蜍。

若是被冰蟾蜍咬上一口,初時無感覺,只覺傷口麻木,散發出陣陣寒氣,可一旦過了一個時辰,傷口一會兒火辣辣地疼,一會兒全身又如墜冰窖中,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那種滋味,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一次,哪怕是死,都不要再嘗試。

幸好,聽說那人已經被父親募來的死士圍攻至死,不過當其中一個死士拎着老三的人頭扔到他們面前時,白面儒士還是被嚇了一跳,避水門所有人都驚訝沉默了,見到老三的人頭,父親更是如得了失心瘋一般,大喊大叫,暴跳如雷,一掌便將那個死士劈成兩半,之後更是親自將與那名死士有關係的所有人屠了個乾淨。

那段時間,父親情緒極為不穩,動不動便殺人,避水門所有人每日都活得提心弔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錯一件事,惹得門主不高興,被株連九族。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有一年的中秋,那一年,門中來了一個老者,老者名叫霓歡,他與父親說了一席話,具體說了什麼,只有父親與霓歡兩人知道。

白面儒士只知道,霓歡與父親談過話后,父親便再也不發瘋,恢復正常了。

近段時間,父親身體每況愈下,恐是時日無多,可父親卻將大哥派到東方,而且據說父親現在整日嘴裏念叨著老三的名字,不知何意。

這一次父親將他派出來,他也正好趁此機會,打聽一下老三的下落,說不定老三並沒有死。

父親病死是遲早的事,一旦莫一天父親駕鶴歸西,避水門門主的傳承將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到時定會在避水門內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現在父親嗎,每天對老三念念不忘,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利害關係,說不定父親將大哥派到東方,便是為了老三順利繼位排除阻礙。

可惜父親千算萬算,終究是漏算了一招,現在大哥遠在東方,老三下落不明,父親他日身死,自己便成了最大的受益人,自己這些年在避水門隱忍不發,處處忍讓,處處不爭,在所有人的眼裏,自己是最沒有威脅的,自己騙過了所有人,可男人又豈有不對權力動心的?自己的不爭實則就是最大的爭。

白面儒士深知,自己雖沒有老大的威望,也沒有老三的天賦,可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皆在自己這方,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唾手可得,自然沒有理由不爭!

這些天,白面儒士暗中聯絡了許多避水門中的元老,自己許他們金銀珠寶,美女香廬,再許給他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上地位,沒有幾人可以不動心,到時,只待父親一死,自己振臂高呼,加之門中長老支持,事立功成不在話下。

可那日霓歡老人與父親在密室中的談話,始終是梗在他心頭的一根刺,老三若是未死,終究是一個隱患,也是一個最大的變數,畢竟,避水門獨有的神功「避水鰲經」,以老三的天賦,保不齊他已經修成,死後奪舍一人,再獲新生,也不是全無可能,若是老三趕在父親死之前回到避水門,以父親的脾氣和愛惜老三的心,避水門門主之位十有八九就會由老三繼承,到時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一切謀划付之東流,功敗垂成,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所以,他一定要趕在老三迴避水門之前,將他截殺,將那份變數徹底扼殺於萌芽之中。

白面儒士很有信心,因為這次他出避水門,並不是自己一人,他將避水門中的「殺心嫦娥」和綠衫老人也帶來了,「殺心嫦娥」的戰力,在避水門中能排進前三,在當今的武林中更是難覓敵手,再加上有綠衫老人,綠衫老人的戰力雖遠不及「殺心嫦娥」,可計謀無雙,而且為人心狠手辣,貪財好色,對付他,只需許以錢財美女,便可將其牢牢掌控於股掌之間,有他在一旁出謀劃策,此事定成。

白面儒士想到此處,不免得意起來,他雖不知父親為何要他將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帶迴避水門,可那並無關係,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父親也不可能將避水門門主之位傳給這個小丫頭,也許老頭子是想在臨死之前,再次體驗一下天倫之樂,滿足一下自己的某種怪癖,這並不在白面儒士的考慮之列,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將小丫頭帶走,順便打探一下老三的消息,然後儘快趕迴避水門,等著老頭子死,自己好順勢繼承避水門門主之位。

想到這裏,白面儒士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竟還有些興奮之感,等待最是煎熬,尤其是看到希望就在自己眼前,只需再努力一下,再踮踮腳,伸伸手,便能拿到了。

於是,他便再次為楚天瑩方才的愣神開心了,接下來,也許便是客客氣氣地將那個小丫頭拱手送上了。

白面儒士嘴角不覺勾起一縷微笑,那雙頗為好看的桃花眸子也彎得更像一個月牙兒了,好像是月牙上綻開了一朵桃花,裏面甚至已經開始閃爍桃花樣的粉紅色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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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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