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提及往事

「小姐，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嗯，我當然懂得這個道理，只是我有的時候太過任性，亂髮脾氣，也就從來不經過大腦，就開始胡言亂語，張媽，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為什麼一輩子都沒有結婚？」

被問及自己的事情，張媽頓時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呆在江家，沒有結婚，自江妮娜記事起，張媽都是這個模樣，這麼多年來，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張媽的眉心緊緊地蹙起，想了好一會兒，才話語顫抖地說道：「其實也真是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江妮娜越發的不懂了，看來張媽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張媽的顏值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從現在的模樣能夠看得出來，她年輕的時候也是美女一枚。

她能這樣孤獨一輩子，也真的是讓江妮娜理解不了。

「張媽，你應該是經歷了什麼，對嗎？」

「我……其實也沒經歷什麼，我只是……只是看透了。」

張媽磕磕絆絆的話語，讓江妮娜更加疑惑了。

「張媽，你看透了？但是也不至於一輩子都不結婚吧？」

「我其實也不是不想結婚，但是真的是現實有些太不近人意了，根本就不允許我結婚。」

「不允許你結婚？那是你的家裏人反對你結婚嗎？」

「也不是。」

「那是什麼？難道是你自己的原因嗎？還是你喜歡對方，而對方卻喜歡著別的女孩，所以你就灰心了，沒結婚，是嗎？」

張媽又沉默了，又想了一會兒，才出聲：「差不多，但不是這樣的情況，比這還要複雜許多。」

「張媽，該不是你喜歡的人有家庭吧？」

雖然江妮娜只是猜測，但是她也只是隨口說出來的，並沒有以為自己會說中。

她其實還沒來得及有喜歡的人……

「我這一生過得……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人。」

「什麼？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張媽，怎麼可能？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我說的是事實，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別人。」張媽不像是在說謊。

「可是，張媽，我覺得正常的人都會有喜歡的人，你怎麼可能沒有呢？」

「我不太會說自己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守候，因為守候，所以我也就把自己的一生給耽誤了，但是我不後悔。」

她一方面說自己沒有喜歡的人，一方面又說一直都在守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聽，都覺得是矛盾的。

「張媽，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矛盾嗎？你一直在守候什麼？我記事起，你就一直呆在江家，難道你要守候的人，也在江家嗎？」

但是江妮娜真的不知道江家有誰是讓她守候的，現在的江家除了她和江南以外，真的沒有別人了。

張媽生怕露出馬腳，就馬上說道：「我要守候的人怎麼可能在江家呢？再說了，江家現在也只有你和少爺，你們怎麼可能需要我的守候呢？」

「張媽，我還是不懂，既然你有守候的人，而且守候的人不在這裏，那為什麼你還一直呆在江家呢？」

「該不是小姐嫌棄我老了吧？」

「張媽，怎麼可能？你從小把我帶大，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老呢？我媽現在不在了，你就像是我的媽媽一樣，所以我是不可能會嫌棄你的，就算你一直呆在這裏，我都不會說什麼的，而且張媽呆在這裏，我才會覺得這裏像個家，如果這個家裏只有我自己的話，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又有什麼意思呢？」

聽到江妮娜這麼一說，張媽馬上說道：「小姐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小姐了，我也不會離開小姐的，我會一輩子都陪在小姐的身邊，永遠都不離開。」

張媽說話的語氣有些激動，江妮娜打量著張媽：「張媽，你怎麼這麼激動？我也只是隨口一說。」

這時的張媽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哦，我只是怕小姐一個人孤單，所以才有些緊張的，小姐，我哪有激動啊？」

「張媽，我剛剛聽你那麼一說，就像你這一輩子要守候的人是我一樣，張媽，不管你以前為什麼沒有結婚，如果現在你守候的那個人還在的話，我希望你能和他走到一起。」

這也許是江妮娜說出來的最懂事的話了，這麼多年來，她除了任性，就是亂髮脾氣，似乎沒有別的了。

「小姐，我覺得你現在才是真的長大了。」

「張媽，你是不是覺得我以前很不懂事？其實也不只是你這樣覺得，我也知道我自己不懂事，任性，還亂髮脾氣，但是這也許是由於我生下來就有心臟病的原因吧，我覺得這個世界對我一點也不公平，還不等我出生，我的人生已經有了缺陷，別人到了上學的年齡就可以去上學，而我卻不能，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可以出去旅行，而我呢？還是不能，卻也只是眼睜睜地看着……我的人生，可以說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

張媽何嘗不知道她所經歷的這些痛苦？只是她只能這麼默默地看着她的各種眼睜睜，她除了默默地陪伴以外，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她的身份，她自己知道，雖然一直都呆在江家，但是她卻沒有話語權。

「小姐，別說了，張媽知道你的苦，知道你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來的，你的難住，張媽都看在眼裏，所以張媽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尤其是在老爺和夫人出事之後，我就更不能離開這裏了。」

「張媽，我覺得你對我，要比我媽對我好。」

「小姐，夫人對你其實非常好，只是夫人喜歡男孩，所以對你的態度也就冷淡了些，其實夫人是喜歡你的。」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我覺得我媽對我哥特別的好，而對我，就差遠了，我爸還行，他對我特別好，什麼事情都由着我來。」

「是啊，老爺對你一直都是寵著，慣着的。」

「張媽，你說我會不會不是我媽親生的？」

江妮娜突然的問話，讓張媽的表情頓時錯愕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沖着江妮娜說道：「小姐，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夫人是十月懷胎生的你，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只是夫人要求你比較嚴格，所以你就覺得夫人不好，其實夫人真的挺好，就算家裏的傭人犯了錯誤，她也會原諒的，而且不管是多大的錯誤，她都不會去計較，所以我對夫人是非常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