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地下囚徒

劉凱被帶出安全站，塞進了一輛裝甲車內，接着就是長達一個數小時的顛簸行駛。

「我們要去哪裏？」劉凱看不到裝甲車之外，但從時間估算，這絕對不是前往東靈基地。

「我們在生存基地之外，還構築了不少的防禦工事，我們稱之為生存堡壘。

生存堡壘一般都不大，裏面也不會居住平民，只作為政府特殊使用。

這裏面，有一些重要部門，也有不少的科研機構。我現在帶你去的，就是位於銘山的科研所，

他們有極其先進的科研設備，可以對你所說進行測謊。

你若是有什麼隱瞞，最好現在就說出來。到了哪裏，你再交代可就晚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又有什麼可交代的。」劉凱嘿嘿一笑，轉移話題，「那些部門為何不設在生存基地，安全性不是更好一些嗎？」

金絲眼鏡瞄了劉凱一眼，嘴角帶着一絲鄙夷，似乎在嘲笑劉凱的無知。

「生存基地人多且雜，哪裏比得上安全堡壘。至於墨族人，戰敗之後主要戰力早就退走。剩下的散兵游勇，又哪裏敢對生存堡壘下手。」

「我們要去的生存堡壘，是不是規模很大？」

「大不大，等你到了就知道了。」金絲眼鏡回了一句，再不搭理劉凱。

劉凱本想了解一下生存堡壘的信息，見此也只能作罷。

三個小時之後，裝甲車總算停了下來。劉凱嘴角勾起，帶出一絲隱晦笑意。

裝甲車在顛簸數個小時，似乎已經走出了幾百里。但劉凱知道，這不過是對方故弄玄虛。裝甲車真正走出的距離，絕對沒有超出五十里。

更多的時候，裝甲車是圍着某個地方轉圈，故意製造不斷行駛的假象，讓人無法憑感覺判斷距離。

他們卻不知道，劉凱靈識散開，早就伸到了裝甲車之外。他們的小伎倆，根本就瞞不過劉凱探查。

「如此謹慎，這座生存堡壘應該很是重要。但對一個人類獵人如此防備，真的有這個必要嗎？」劉凱心中不解。

裝甲車停靠，劉凱被蒙住眼睛帶下車。一番輾轉穿行之後，進入了半山腰一個隱蔽洞口。

「竟然隱藏在山體內部，若非內部人員，還真找不到入口。

防禦系統，也是最先進的智能激光。兩側數十士兵防守，沒有重武器，根本不可能攻破。

如此強悍的防禦，裏面究竟有什麼？」

劉凱被人引領，沿着一條地下通道不斷前行。一路之上，遇到諸多分支，無數緊閉的房門，都被他們一一略過。

很顯然，這不是他們的目的地，他們的目標還在深處。

劉凱被遮住雙眼，靈識卻早早散開，觀察周圍的一切。

通道沒有人，分支也看不到盡頭，倒是那些緊閉的房門，引起了劉凱的興趣。

他似乎從這些房門之後，聽到了一些不同尋找的聲音。彷彿是呼喊嘶吼，又好像是哭泣哀求。

劉凱聽不真切，想要以靈識探入查看。卻發現這房門材質特殊，對靈識都有一定的阻滯作用。想要完全探入觀察，需要一點時間。

「裏面到底是什麼？」劉凱迫切的想要一探究竟。

再行十幾步，劉凱故意腳下一絆，直接趴在了其中一個房間之前。反正他視線被遮擋，意外跌倒也在情理之中。

金絲眼鏡一愣，向著手下揮了揮手。兩人伸手，一齊抓向劉凱胳膊，打算把他拉起。

「疼疼，慢點。」劉凱呼痛，故意拖延時間。

同一時間，劉凱靈識凝練，化為一根細針，順着房門縫隙，探入房間之內。

「這是……」看清房間之內的景象，劉凱心中猛然一跳。

房間之內，只有一張光禿禿的鐵床。鐵床一角，縮著一個消瘦的身影。尖細的狐耳，墨綠色的皮膚，正是一個墨族人。

「難道這些房間裏面關的，全部都是墨族人！」劉凱猜測，靈識瞬間收回，探入一側的房間。

果不其然，那個房間之內，也有一個墨族人被關押。還是一個女子，衣衫襤褸，樣子很是憔悴。

劉凱猜不出他們關押墨族人何意，但心中卻莫名生出壓抑之感。這地下世界，讓他感到恐懼。

劉凱被拉起，繼續前行。劉凱裝作受傷，一瘸一拐的拖延速度。同時運轉體內靈力，加強自己的靈識之力，接連探查沿途房間。

一連十幾個房間，裏面全部都是墨族人。他們或老或小，或男或女，反應也各有不同。

有的抓狂，有的嘶吼，也有的默不作聲。更多的，卻是縮在角落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劉凱初時震驚，后慢慢麻木。如此高強度消耗靈識，對他也是不小負擔。靈識再次探入一個房間，劉凱已經決定放棄繼續探查。

靈識如常探入，劉凱一掃就想收回靈識。但房間之內的景象，卻讓劉凱身體猛然一顫，腳步也隨之一頓。

「怎麼了？」金絲男子沉聲詢問。

劉凱深吸口氣，緩緩搖頭：「沒事。」

「沒事就快走！」

「好。」劉凱點頭，腳步沉重了幾分。

那個房間之內，同樣被關押著一個身影。同樣的衣衫襤褸，同樣的精神萎靡。

不同之前那些身影，他沒有尖細的耳朵，也沒有墨綠色的皮膚。他不是墨族人，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

此人三十多歲，身形枯瘦，皮膚泛白，帶着久不見陽光的病態。一頭蓬亂的長發，似乎數年沒有清理，上面滿是油污，粘連成一團。

他縮在牆角，不時偷眼觀察四周，顯得很是慌亂恐懼。口中念念有詞，始終在重複著兩個字。

「假的。」

「假的。」

「假的……」

假的，什麼假的！劉凱不解，有種衝進房間，探問具體的衝動。

可惜他沒有機會，金絲眼鏡已經不耐，伸手推了劉凱一把，催促他趕快前行。

劉凱無奈，只得繼續前行。在對方推搡引領之下，最終進入了一個數百平米的巨大房間。

這個房間之內，擺設幾十台精密儀器，還有十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忙碌。

劉凱被帶入之後，送到了一個帶着金屬艙的儀器之前。

「這是腦電波測謊儀。在這裏面，你只能說實話，任何一句謊言，都會被系統捕捉。

不要想着自己可以抵擋，這儀器從研製到現在已經十年。使用了不下數百次，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瞞過它的探查。」

金絲眼鏡警告劉凱幾句，順手把他推了進去。

金屬艙不大，僅僅可以容納一人。其內有諸多線路，連接成一個蛛網般的複雜網絡。其中還有十幾個金屬探頭，集中在金屬艙的上部，正好在人的頭部。

劉凱進入，金屬艙隨即關閉。劉凱被束縛在狹小空間，絲毫動彈不得。

接着嗡嗡聲響起，金屬探頭髮出細小電弧，落到了劉凱頭頂之上。劉凱感到一陣刺痛，似乎有什麼東西侵入自己身體。

「這是……」劉凱感知少許，心中生出熟悉之感，這種侵入身體的力量，他似乎認識。

「現在，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你所說的傳承，真的不存在嗎？」金絲眼鏡的聲音在劉凱耳邊響起。

「真的不存在！」劉凱堅持之前的回答。

話語出口的瞬間，那侵入體內的力量突然猙獰，化為一股強烈的衝擊之力，直奔劉凱的大腦所在。

劉凱先是一驚，接着又是一喜。在這力量衝擊的瞬間，劉凱總算想到了熟悉的來源。

這力量，與劉凱的靈識有異曲同工之妙。或者說，這力量就是模仿靈識而生。

「這所謂的腦電波測謊儀，實際上就是模仿靈識探查識海。通過意識的微弱變化，辨別他人所言真假。

換成其他人，或許真被識別。可對我來說，這所謂的測謊儀不過是鬧劇罷了。」

劉凱心念一動，靈識迎上那道力量，狠狠撞了上去。

事實證明，山寨的永遠敵不過正版的。碰撞瞬間，那模仿靈識的力量直接崩潰，化為散亂電流回到了金屬探頭。

「咦，奇怪！」金屬艙之外，一個工作人員滿臉疑惑，伸手調試了幾下儀器。

「怎麼回事？」金絲眼鏡追問了一句。

「剛剛儀器出現了波動，不過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

「有了結果嗎？」

「他所說之言，應該是真的。」

金絲眼鏡臉色一沉：「應該？」

「儀器波動了一下，讓我有些不確定。不過這麼多年，儀器從沒出現過差錯，我相信他沒有這個本事瞞過探查。」

「有一絲不確定，我就不能安心。再給他測試一遍！」

「測試太多，對人大腦會有損傷的。」工作人員心中不忍。

金絲眼鏡哼了一聲：「讓你做就做，那有這麼多顧慮！」

工作人員張了張嘴，最終選擇了沉默。在儀器上調節稍許，再次開啟了審訊模式。

「劉凱，最後問你一次。傳承之事，是否真的不存在？」金絲眼鏡再次開口。

「再說十遍，還是不存在。」了解測謊儀機制，劉凱心中更加篤定，語氣更乾脆了幾分。

探查之力再次出現，侵入劉凱的身體。有之前的經驗，劉凱這次應付的更加輕鬆，直接以靈識之力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