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大勢

新秦九年，原建安五年。

短暫的安寧之後，迎來的將是更加狂暴的風雨。

隨着呂布的投降，聯軍在潁川戰場上的再一次慘敗，整個天下好像都已經進入了大秦的大勢之中。

東面，王翦、白起兵分二路，以百里奚為輔中調度，猛攻青徐二地，劉備艱難抵抗卻節節敗退，平原、齊、北海、琅琊先後陷落，最終匯聚殘兵，依靠泗水，守於彭城。

中心黃河，郭嘉十謀九中，沮授穩中求勝，蒙恬、馬超、張郃等將勇猛無敵，大秦兒郎氣勢如虹，酸棗、濮陽防線先後告破，孫曹聯軍無奈退於沛縣，遙遙聯合彭城劉備，以荊揚二州為依託，謀求殘喘反擊。

漢中賈詡以羅網為先鋒，滲透聯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整個蜀中攪動的風雨飄搖。

隨後在八劍滲透策動巴中動亂后，一舉出兵，過劍閣，破綿竹陰平一線，十五日夜便兵臨城都城下，輕鬆的策動后，便拿下了整個巴蜀之地。

「文和這次做的不錯！」

此時，太丘秦軍大營，嬴子戈帶着潁川一戰眾文武，包括投降的呂布、陳宮、張遼、高順等降將分析著局勢，「諸位，巴蜀已下，青徐豫皆為我等掌中之物，不過長江地勢卻是我等必須要考慮到的。」

「君上所言甚是！」旁邊龐統張口便應道，「不過以我大秦如今之勢，敵縱有長江之險，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待我大軍集結，彭、沛二地隨手可破，要是他們跑得慢點，說不定連長江之險都沒機會讓他們利用到。」

眾將紛紛點頭，如今的形勢大家都看在眼裏，雖然龐統所言有些極端，不過眾人心中所想其實也相差不遠。

言及此處，嬴子戈忽然神色一肅，直接開口說道：「明日，全軍出擊，孤要一戰定乾坤。」

「諾！」眾人紛紛應道，神色激動。

與此同時，就在嬴子戈作出決戰決定的時候，深處沛縣縣城，神色頹廢了不少的曹操也迷茫的看着遠處的大秦軍營方向，雖然他不清楚嬴子戈剛剛作出的決定。但是常年戎馬生涯鍛鍊出來的第六感以及積累出來的經驗都明確的告訴他，最遲明天，大戰必起。

這位前世近乎一統天下的梟雄，此時頗有一絲英雄末路的感覺，但是在沉吟了半晌之後，他還是打起精神，一道道命令快速下達。

良久之後，曹操神色茫然的卧於縣內榻上，輕聲囈語：「還能退嗎？！」

......

翌日，黑雲遮天，眼瞅著一場大雨在所難免。

黑雲之下，嬴子戈集結著十餘萬大秦精銳步步為營，向著沛縣縣城壓迫而至。

十萬黑甲，宛如洪流。奔騰中氣勢滔天，一種橫掃八荒吞滅六合的氣勢自然而然的便升騰起來。

大秦之軍勢，猛將之氣焰，文士之意志在這一刻匯聚升華，凝結出了無敵之勢。

「風！風！風！」

震天的吼聲響徹四野，整個沛縣在這龐然大勢的壓迫下，近乎陷入崩潰與絕望。

以萬餘弓弩手為陣，漫天的箭矢瞬間化作黑雲，鋪天蓋地的向著沛縣落下。整個城牆瞬間變化作了屍山血海，遠遠望去，好似一個血紅的刺蝟。

這根本就不是對戰，而是屠殺。密密麻麻的大秦銳士以弓弩開道，帶着寒芒殺意的箭矢黑雲像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乘着風，破著空，瞬間就淹沒了沛縣，淹沒了存在於其上的曹軍。

「主公！」

此時，最先反應過來卻是始終護衛在曹操身邊的大將虎痴許褚，彪悍的體型此時完全被土黃色的罡氣籠罩，宛如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一般，死死地守在曹操的身前，高聲吼道：「此戰不可為，沛縣必然失守，我們當速速後退！」

曹操神色恍惚了剎那，頹然的神情中帶着無力與絕望，卻強忍着看着遠處的嬴子戈發笑道：「退？仲康你覺得我還能退嗎？或者說，你覺得以嬴正的脾性還有他手底下那群虎狼之性，能讓我再退過長江，留下後患嗎！」

「主公！」許褚大急，一邊扇開射到身前的寒鐵箭矢，一邊沉聲吼道：「主公雄姿，豈能因一時之失而頹廢至此？只要留的有用之身，天下大勢，未可知矣！主公，走吧！」

曹操淡淡一笑，此時的他神色慢慢調整了過來，錯過許褚龐大的身軀看向城外隨着箭雨步步緊逼的大秦銳士，看着那宛如滔天黑浪一般洶湧而來，每時每刻氣勢都在凝練升騰宛如一線巨浪的軍陣，「且戰吧！」

「主公！」許褚神色焦急的便欲開口再勸，「我軍士氣衰落，秦軍來的又急，援軍也沒有消息，沛縣城小，防禦不足，此時哪裏還能再戰？您還是走吧！」

曹操神色冷峻，昂首闊步的走向一邊的塔樓，「戰至此，我若退，則全軍不可倖免。兒郎為操一人而戰至此地，某若退，豈不絕於天地。」

「主公此話非也！」此時根據精神力指引，一路急趕到塔樓的荀彧沉聲說道：「呂布投降，黃河聯軍防線瞬間崩潰，秦軍借勢南下，一路勢如破竹，是臣之過。如今主公既然已經退至沛縣，連接彭城劉備，身後便是荊揚，便是長江，只要能過了江，依長江天險，荊揚之力，再加上這個南方的潛力，我等未嘗沒有重組大漢同嬴秦分庭抗禮且捲土重來的希望。」

「而主公若是死戰於此。某敢言，您一死，三百日內，天下歸秦！還望主公斟酌三思！」

許褚聽得連連點頭，一邊鼓動罡氣護著二人，一邊滿臉期待的看向陷入沉思的曹操。

然而曹孟德依舊不語。

就在這時，許褚瞥了眼城下越來越近的黑潮，以及閉目不言的主公，眼珠子動了動，和荀彧對視一眼，隨即，其人不管不顧，直接一掌敲在曹操的后脖頸上，將其打暈，隨即帶着荀彧果斷召集親衛兵馬，下達三面突圍的指令后，便向南門衝去。

大勢至此，勢不可擋。

其實曹操的堅持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隨着黑潮到達沛縣城下，只是三次衝鋒，大秦銳士便直接衝上了沛縣城頭。此時荀彧下達的三面突圍的命令甚至還沒有傳達全城。奮力作戰的曹軍甚至在迷茫中便丟了性命。

所謂兵敗如山倒，惶惶不可安。

用來形容自黃河一路潰敗於此的曹軍，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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