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左右為難
這一腳，雲牧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第三次點亮火把時候，黑袍男子終於求饒了：「我靠算是我服了，老人家你都敢打？」
在火把昏暗的光亮下面，雲牧終於看清楚了黑袍男子的真面目。
只見黑袍男子遮住頭的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打落下來了，露出了一副鬚髮皆白的面容。嘴角還掛着一抹鮮血，整個樣子十分痛苦凄慘。
「啊，你是老人家不早說。」雲牧趕緊上去攙扶黑袍男子。想不到八大衙門現在老齡化已經這麼嚴重了，就連守護最重要的龍頭拐都是一個老人家。
「我算是徹底服了，這個龍頭拐你拿去吧。有勇有謀，功夫也不錯，作為八大衙門的新任掌門人，你算是合格了。」
在高台上面坐穩了之後，黑袍男子說道。
雲牧喜出過望，身手就要吧龍頭拐給取下來。但是還沒有碰到，手便被男子狠狠的打了一下。
「怎麼了老人家，你不都說了可以取龍頭拐了嗎？」雲牧委屈的看着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嘆了一口氣：「瞧我這記性。年紀大了，很多東西都記不清楚了。現在還不能拿到龍頭拐。這玩意有靈性。」
雲牧嘗試了一下，果然，這拐杖像是焊死在了高台上面一樣，任憑自己這麼晃動都紋絲不動。
「那麼要怎樣才能拿到呢？」雲牧問道。
黑袍男子說道：「很簡單，只需要過最後一道關。」
還有最後一道關？雲牧不由得感到不耐煩起來。自己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道關了，還沒有真正坐上總舵主的位置。雲牧已經感受到累了。
「最後一道關是什麼？」雲牧沒好氣的問道。
「殺伐斷！」黑袍男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殺伐斷又是什麼東西，怎麼聽上去這麼恐怖。
看到雲牧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黑袍男子只好解釋道：「八大衙門怎麼說都是一個武術組織，武術中殺人越貨是常有的事情。為了證明自己的狠心，你必須要殺掉一個人。」
聽到殺人，雲牧一下子就不幹了：「怎麼能不由分說就殺人呢？這我不幹。」
黑袍男子兩手一攤：「這規矩可不是我定的。我都已經說了，這龍頭拐有靈性，只有你這樣做之後，才能把它從高台上面取下來。歷任的舵主都是這樣做的。」
什麼？雲牧沒有想到歷任的舵主都如此殘暴，居然不由分說就會殺人。換做自己可是堅決不會做的。
「現在你面前有三個人，我，那個小妹妹，還有你的朋友。但是龍頭拐只認最年輕的生命。」黑袍男子繼續說道。
最年輕的生命？那不就是說自己一定要對蘇琪下手么？
剛剛酒醒的蘇琪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朝着雲牧一個勁的搖頭。
這怎麼可能？雲牧看着蘇琪那驚恐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還有拚命扭動的身子。別說自己和蘇琪是朋友，就算她是陌生人，雲牧也不會下手的。
「真的要這樣做么？」雲牧皺着眉頭問道。
「這是當然的。」黑袍男子點了點頭，饒有興趣的看着雲牧。
難道，自己真的要犧牲蘇琪來獲得龍頭拐嗎？
經過剛才這麼多的試煉，八大衙門總舵主的位置已經觸手可及了。只要自己狠心一下，那麼龍頭拐，也就是屬於自己的了。
但是無論如何，雲牧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哪怕有動一下蘇琪的念頭。
或許總舵主的位置對自己真的很重要。自己能掌握濟安市的地下勢力，進而進一步掌控唐龍會。
但世界上的東西再重要，也能比得上一條人命重要嗎？
雲牧已經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不，這總舵主的位置我不要了。老爺子，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走出去吧。」雲牧淡然的說道。
黑袍男子呵呵一笑：「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擊殺我，取得龍頭拐，是永遠都走不出去的。事實上，你必須還要擊殺這個小妹妹才能拿到龍頭拐。」
雲牧氣得咬牙切齒，這分明就是逼自己不義啊。
「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嗎？」雲牧憤然問道。
黑袍男子搖了搖頭：「沒有，如果不取得龍頭拐，我們都要死在這裏。這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的。」
雲牧再次陷入了沉默。
怎麼辦，是做還是不做。雲牧感到自己的內心掙扎的厲害。
「就算你不擊殺這個小妹妹，我也要擊殺她。因為只有殺掉她，才能用她的鮮血祭龍頭拐，咱們才能走出去。我可不想死在這個地方。」黑袍男子淡淡的說道。
「不可能！」
雲牧當即就反駁道。原來自己還以為這個黑袍男子是一直就在洞口下面的，看來並不是這樣。
「不是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你不能因為個人的惻隱之心就讓幾條人命都陪葬在這裏。你不要活了，我們還要活。不信你問問你的朋友。」
黑袍男子朝戈玄林努了努嘴，雲牧瞪了戈玄林一眼，頓時讓他左右為難，不敢出聲。
「我的朋友沒有異議，只要我還有一口氣，誰都別想動這個女孩。」雲牧護在了蘇琪面前。
沒想到，黑袍男子卻是站起身子，一隻手扶著牆，另外一隻手指著雲牧說道：「想要當上總舵主，卻沒有那份狠心，你說八大衙門誰敢跟你走。遇到迫不得已的情況，難道你也要感情用事嗎？」
「這不是感情用事！」雲牧也火了：「這和感情有半毛錢關係。她是無辜的，要是殺了她，我活着也不會安心。」
眼下的情況儼然就變成了一個電車難題。黑袍男子執意讓蘇琪的犧牲換來眾人的生存，其實從理性的角度上面來看是最好的選擇。
只可惜雲牧從來不是一個理性的人。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逾越人性的底線，這就是雲牧的原則。
「好，你不動手，就是逼我動手了。」
「我能聽到，你現在怎樣了？」戈玄林連忙回答道。
雲牧說道：「我在下面情況很好。而且看上去洞口的高溫已經退去了，要不你慢慢走過來看看。」
戈玄林將信將疑的走到洞口附近。果然，原本不可接近的高溫此時只剩下了一點溫熱的餘溫。
戈玄林試探性的朝第一級階梯邁了一步，發現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便循着階梯一步步的朝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