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人販子的困惑

「吱呀」一聲，朱漆對開門被打開了，幾個人類侍衛帶着一個老人和孩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一走到大殿的中央就都跪附在地面之上了。

「陛下，俺們帶着孩子和老人帶了。」

顯然說話這人，是這幾個侍衛的頭兒，他跪附在地面上，頭也不敢抬，就向劉菱彙報了。

這侍衛的話說完了，這同樣跪附在地面上的老人和孩子情緒卻異常的激動，都用手掩著面部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劉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好斥責老人和孩子，只是讓跪附在地面上的眾人都起來，這樣也好方便說話。

幾個侍衛，老人和孩子從地面上站立起來，可這老人和孩子情緒依然激動，雙手掩面嗚嗚的哭泣不止。

萬年公主把自己嘴中滿口留香的炸魚咽下后，便不再動筷，只是望着殿中央的老人和孩子，皺着眉頭出神。

萬年公主心裏十分的好奇，明明這老人和孩子來時說是要見他們的，可見到了他們卻不說話，先是嗚嗚的哭泣，這又是為了那般，這讓她心中十分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劉菱此刻並沒有注意到萬年公主的神情變化，他與萬年公主一樣在看着殿中低頭嗚嗚哭泣的老人和孩子。

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鏤空窗戶照射進大殿，正好有一束光照射在老人和孩子的臉上，這讓殿中的眾人把老人和孩子的臉看得異常的清晰。

說實在的，這老人和孩子的打扮真得不咋的，滿臉的臟污在抹着眼淚的粗糙雙手下，彷彿泥地一般的難堪。

兩個人都是蓬頭垢面的，甚至在頭髮上可以看到一些草葉和草莖在上面，渾身穿着的破爛衣衫上補滿了黑色的有些發白的補丁兒，顯然這衣服上的補丁兒也是一件舊衣服上裁剪下來的，褲腿有些短露出泥水濺滿的腳脖在外頭，一雙腳下的草鞋早已經破損，不是露出腳趾頭，就是露出腳後跟。

看到這老人和孩子的打扮，劉菱的心有些軟了，他也是一個沒父沒母的孤兒，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像這老人和孩子一樣遭過一天罪，吃過太過苦，因為在他那個時代，福利還比較完備的。

「老丈，孩子，為什麼哭？你們吃過飯了嗎？」

同情之心躍然於劉菱臉上，他雙眼泛出淚花，眼白有些赤紅，甚至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到了這時劉菱才明白，為什麼一個平平常常的生活艱難的農民，想要見他，侍衛就來通報了。顯然這侍衛也是動了惻隱之心。

劉菱的話果然有效，這一老一小不再嗚嗚哭泣，而是換了一種方式哭，他們的雙手同時從眼眶上拿下來，淚眼婆娑地輕聲抽泣了起來了。

但是有一點值得一提，這一老一小並沒有直接回答劉菱的話，只是站立在原地輕輕的抽泣著，眼睛卻看着被清晨陽光照射得流光溢彩的磚面上。

顯然這一老一小都是再樸實不過的農民，他們連看一眼他們的皇帝的勇氣都是沒有的，只顧著在傷心落淚之中。

劉菱皺起了眉頭，緊緊盯在這一老一小的身上，心中卻暗暗地想道：「一個農民家庭，是誰又會與他們過不去，讓他們如此的憤恨奮不顧身的到宮殿中來要見皇帝？」

「寡人問你們的話，你們還沒有回答，先別哭泣了。」

雖然劉菱先前問過，這老人和孩子吃飯沒有，為什麼哭的話，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一語雙關地繼續說着。

「陛下問你們話，你們好好回答就是了，光哭又有什麼用處？」

這說話之人，正是先前侍衛頭領，顯然他性格有些急躁，見這一老一小在劉菱問話后，不但說不出來話，反而只顧著哭，這讓他有些不耐煩了，所以才開口也說了老人和孩子。

「誒~，」劉菱對着滿臉大鬍子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這侍衛不要說話，隨即又對他說道：「你不要驚擾了老人和孩子，以免使得他們心中恐慌。」

這身着盔甲，滿臉鬍鬚，模樣粗獷，腰間挎著一把長刀的侍衛聽到劉菱話后，馬上跪在地面上，口中道了一聲，「諾」後頭也敢抬，規規矩矩地在地面上趴俯。

「你起來吧！」

一句話而已，這侍衛雖然魯莽但罪不致死，也不至於達到懲罰的地步，所以劉菱看到這侍衛跪附在地面上后，讓他起來。

聞聽劉菱此言后，這侍衛果然聽話，馬上從地面上站起，低眉順目的不敢去瞅劉菱。

而與此同時，經過這一番折騰后，這一老一小果然就不再哭，但是從他們臉上的閃著光的淚痕上判斷，他們的情緒依然沒有從低谷中解脫出來。

「陛下，吾皇，」這老人可能驚嚇過度，在說話之時，表達極其的混亂，一會兒說陛下，一會兒又說吾皇，顯然不知所云到底是為了何事。

這老人在招喚劉菱幾字后，語音卻突然一頓，面部表情卻突然痛苦了起來，隨之剛剛流過的淚水又從眼眶中流淌而出。

「老丈不要焦慮，有話只顧慢慢說來。」

劉菱知道這老人情緒還未完全平復，頭腦也有些混亂，所以他才出言安慰老人一句，試圖讓這老人心情平復下來。

「老漢俺一生孤苦伶仃，家裏人口又多，生活窘迫，未及弱冠之年就四處為了生活奔波，直到白髮蒼蒼之時，才積攢下銀兩，於五六年前花了些錢財，說上了這麼一個老婆。」

老人邊流着淚水，邊說着這段話，直說到最後情緒竟然再次激動了起來，語音哽咽不詳，泣不成聲了。

與此同時，一直站立老人身邊的孩子也隨着老人一聲聲的哭泣聲中再次哭泣了起來，並且口中大聲聲說道。

「俺想媽媽。還俺媽媽。俺要媽媽呀！」

聞聽這孩童口中之言，這劉菱方才知道一些端倪，難道說這夸父淚島之上招募的流民之中有人販子不成，拐賣走了這老人的妻子，孩子的媽媽。

「你們有話儘管說，一切都由寡人為你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