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疑惑

第446章 疑惑

柳寒亭微微凝眉,身旁的姚若水卻點頭道,「那就有勞祝少俠了。」話語輕柔婉轉,說不出的悅耳。雖素紗覆面,仍隱約可見微彎的唇形輪廓,而面紗上方的明眸中也是神采煥然,隱含笑意……

一陣吸氣之聲,不知是何人發出的。

柳寒亭微怔,看着姚若水問道,「你與他認識?」

姚若水微點臻首,「當日承蒙這位少俠相救,事後才知他竟是『追雲公子』祝宴池。」

五毒美女本來還眼神如刀地盯着姚若水,聽聞此語,睜大了眼睛,「原來你叫祝宴池啊!」

柳寒亭也是默然打量著宴池。儒劍派那桌也起了不小的騷動。史書和程好射聽到宴池的名字后,也是精神一震,緊盯着他。

沒想到宴池這個『追雲公子』的名號還挺出名的嘛!我想到他的外號又是一陣惡寒,不行,以後一定要威脅他讓他改個正常點的名號才行……我開始邪惡地幻想着該用什麼惡毒的方法去威脅他時,卻感到有人窺視,目光順着那感覺看去,原來是那個長相有些猥瑣的程好射扭頭朝大廳後面看來,最後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又以幾乎扭到脖子的速度迅速地轉了回去。

這是鬧得哪一出啊?難道是因為後邊就剩我一個人了,很扎眼嗎?

宴池對那五毒美女微微一笑,「姑娘性情直爽,愛開玩笑也就罷了,還真要當真么?現在是在丐幫的地方,五毒幫與丐幫皆是當世三大幫派之一,該給丐幫幾分顏面,實在不該在這裏生事的……」宴池這番話實在是連雙方都勸解了,不管誰有理,在丐幫的地盤兒打起來,始終是不太好的。

「再者說『儒劍派』乃是江湖六大派中難得的『君子之派』,姑娘實在是不該跟他們開玩笑的。」

很好,先是從大處入手,陳說厲害,在給強勢的一方一頂高帽,降降火氣。接下來會是什麼?我好奇地想。聽見宴池繼續說。

「儒劍派中高手雲集,內力精湛,姑娘的毒要是用內力逼出來,想也不難。姑娘現在拿出解藥,便可化干戈為玉帛,儒劍派乃是名門正派,何等胸襟?必不會為難姑娘的!」

「……」五毒美女在垂目思索著。

噢!原來最後一招用的是威脅加激將啊!嘖嘖。

忽見宴池踏前兩步,立於五毒美女身旁,微微側低下頭,好似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我卻什麼也沒聽清,只看到她微垂的雙目睜開,面頰隱約一抹嫣紅。

之後,便見那美女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對她的隨從說了什麼,隨從從腰包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雙手奉上。五毒美女接過,將瓷瓶交到宴池手上。露齒一笑,

「解藥給你了,只需叫她們聞聞就行了。」末了臉上一紅,小聲嘟囔著,「想必不說你也是知道的……」繼而轉身帶着隨從走下樓去。

儒劍派里有人剛想去攔截,卻被柳寒亭阻止。

「大會前夕,不宜滋事。」她冷靜的眸子看向宴池。

而那個人仍舊掛着那種在我看來很欠扁的微笑,淺淺地,禮貌性地回以柳寒亭。他打開瓶塞,一股子辛辣之氣瀰漫開來,將瓷瓶遞給儒劍派諸人。

「聞上一聞,片刻即可去毒。」

此時已經到了一樓的五毒美女卻轉過身來,喊道,「祝宴池,本姑娘叫東丹虞,你要記住了!」聲若銀鈴,極具穿透力,想必是酒樓外面的人都能聽見的。

五毒幫的這些人走了,但我好奇的是,宴池悄悄地對那女子說了什麼?讓她那麼痛快就交出了解藥呢?

五毒幫的這些人走了,但我好奇的是,宴池悄悄地對那女子說了什麼?讓她那麼痛快就交出了解藥呢?

宴池見事情已了,便微笑頷首,道了聲告辭,卻被柳寒亭攔住。

「少俠今日幫了我儒劍派,在下十分感激,不如讓寒亭做東,僅是略表謝意,還請萬物推辭!」

此話一出,儒劍派眾人紛紛附和,言語間感激之意甚篤,倒教人無法推辭。

「如此便盛情難卻了。」宴池微笑道,回首看向我。「師弟,還不過來見過兩位女俠。」說到女俠二字時,還特意朝我眨了眨眼。

這廝,此時大家都看向我,我只好忍住翻白眼的動作。畢竟他好意思大庭廣眾之下拋媚眼,我可不能當着這麼多人自毀形象不是!

我大大方方來到寒亭若水這桌,說實話這桌子就坐我們四個人還真是鬆快,位置也不錯。就是一點不好,我和宴池從在角落裏觀察別人變成了被別人觀察的角色了。此時,我仍能感覺到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窺視感。

柳寒亭打量着我,問道,「這位是?」

我朝她微笑,繼而看向姚若水,「若水姐姐,還記得小妹嗎?」

姚若水一笑,「方才就注意到妹妹了,幾月前我們還有一面之緣不是嗎?」她眼中波光粼粼,笑意盈盈,讓人倍感親切。真是很美的一雙眼,連我看了都心動,真想一窺她的真容。

「姐姐,這位妹子也曾對我有恩,她便是近來江湖盛傳的『仙音雲夕』了!」

仙音……雲夕……這又是誰取得綽號啊!不過聽起來不錯誒!

柳寒亭眼中一亮,「原來是雲夕姑娘,真是失敬了。」她方才給人冷冰冰的感覺,沒想到對我還挺熱情。我原本就對她有幾分好感,於是感嘆道,「小妹那些名聲不算數的,倒是一直仰慕兩位姐姐,今日總算一嘗夙願,真是高興啊!」我由衷笑道。

「妹妹哪裏話?你在七國大賽中的詞曲已是傳遍天下了,誰人不服呢!」姚若水又深深看我一眼,「尤其是『五治之論』,實是發前人所未發的高論!連若水的恩師都讚歎連連……」

我……我能說這些是後世人都知道的大道理嗎?

柳寒亭卻似是打開了話匣子,道,

「雲姑娘的歌曲十分獨特,『紅顏』曲風大起大跌,連貫往往出人意料。另一首歌的填詞更是妙絕!尤其最後那首『仙音』,無人能懂,卻又動人之至,仿若天籟……」

儒家講究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整個儒劍派也是很重視樂藝的。尤其掌門柳若松,十分喜愛音律、詩詞。故而對七國大賽上的歌曲詞律格外的上心,也就無怪女兒柳寒亭有此一說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聊起來,竟把原該是「主角」的宴池冷落在一邊。好在宴池不在乎這些,只是自顧自地端著茶杯一邊品著上好的茗茶,一邊饒有興緻地看着幾女聊天。

「祝少俠和雲夕妹妹也是來參加丐幫的『繼任大會』么?」姚若水卻是向宴池問道。

「是呀,此等盛會,怎能不來?」

「哦,甚是。」姚若水應道,可我看她眼神,心裏卻有一種感覺,感覺她有許多事欲言又止。我這一路被鐵老「虐待」,卻漸漸感到內功又有了進益,連帶對外物甚至是人的感覺也敏銳了許多。

「丐幫乃俠義之幫,此次既有聚義保國之意,我等焉能不來!」柳寒亭目光灼灼道。「我輩雖是江湖中人,卻也該為國為民出分力!」

「說的好。」我被她的熱血影響,不由得脫口叫好。我就是喜歡這熱血江湖的感覺啊!

宴池點點頭,「當是如此。」

柳寒亭喜道,「原來兩位是和我們一般意思。酒逢知己千杯少!小二,上酒!」

喝了酒,大家更加熱絡了。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沒想到柳寒亭如此健談,和我印象中的冷酷女俠大不一樣。我們從國家大事到詩詞音律,相談甚歡。倒是姚若水與宴池比較安靜些,席間,儒劍派眾人,間或過來敬酒,不知不覺喝的多了起來……

頭有些暈,我朦朧中見宴池微皺着眉頭,對我說着什麼,卻聽不真切。我醉了嗎?上一次喝醉是什麼時候呢……我懵懂間想起了碧落山上,月下涯邊,仙子姐姐……心下一驚,酒也醒了幾分,在現代,我沒喝過那麼多酒,所以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不過,上次在碧落宮,我酒後又唱又跳,還把赤心當成了「仙子姐姐」,好不尷尬!想來我是個酒品不好的……

這次剛結識兩位俠女,可別讓人印象不好啊,這麼一想,頭腦慢慢清晰起來。當下默運內力,真氣遊走周身經脈,循環往複……

我想這真氣既然可以療傷驅毒,那解酒還不是小case啊!一試之下,果然有效,我雖不會六脈神劍,不能像段譽那樣把酒如用劍氣般逼出,但通過經絡運行,通暢流轉,也將酒精一同帶動運轉,酒氣倒是順着毛孔消散了不少。

大概一刻鐘,我便不復醉意。我抬眼看向宴池,他也正看着我,雙目幽深,似是難測的深潭,但以我對他的了解,我分明看出了他的一絲欣喜。

我再看同桌的另兩人,姚若水端正的坐着,若有所思地凝視着我,而柳寒亭……柳大小姐已經星眸半閉,俏臉緋紅,連口齒都不清了,手上搖搖晃晃地端著一杯酒,那酒早已是晃灑了一半了,「干!」她豪氣地喝了一聲,一飲而盡。

再看她的那些同門師兄弟們,都緊張的看着柳大小姐拼酒,一副擔心摸樣。想阻止卻又不敢上前。這讓我想起了進夜羽之前的孔燁,臉上微微一笑。

「師兄,小姐喝的太多了,我們要不要勸勸她。」一人小聲道。

「千萬不要,小姐人是很好,就是酒品……那個……呵呵。」那位師兄乾笑兩聲以掩飾。

一個少年摸樣的道,「小姐的酒品怎麼了?」

「噓,你新來的不知道,就別瞎問了!多見識幾次就習慣了。」

「……」

我正聽得有意思,卻見剛喝下半杯酒的柳大小姐,放下酒杯,面無表情地看了看我們,然後「砰!」的一聲,直直地倒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我瞪大了眼看着柳寒亭,又看了看面露苦笑的姚若水,又看了看忍俊不禁的宴池,最後看着儒劍派的那名帶頭的師兄神速地出現在我們眼前,淡定的吩咐著

「你去泡醒酒茶。」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那人。

「師弟,你與我扶小姐起來,慢點。」他們駕輕就熟地將柳寒亭扶到了一邊,讓她位於通風處,這時醒酒茶也好了,又喂她喝了慢慢喝了,這才抱歉的對我們說,

「諸位,我們要送小姐回客棧,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說罷,抱了抱拳,半扶半抱着柳寒亭下樓去了。

看樣子,他處理這類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我疑惑地看向姚若水,等着她的回答。

她輕嘆一聲,「柳姐姐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和宴池,欲說還休。

「她,嗜酒如命……且……酒量不佳……」她終是任命地說出了末一句。

我愣了片刻,強忍住爆笑的衝動,故作淡定地道。

「哦,那還真是…………悲哀。」

儒劍派一行人扶著柳寒亭離開了。宴池看了看天色,道。

「姚女俠,天色已晚。我和師妹也要告辭了。」

「是呀,若水姐姐。你現在下榻哪裏,改天我再去找你。」

「妹妹有心了。若水和柳姐姐她們住在『蟠龍客棧』。」

「哦,倒是離此不遠。」我回憶起路上經過的那個挺大的客棧。

「這個時辰,我也該回去了。我們一同出去吧。」姚若水說罷盈盈起身,輕輕理了理外衫,寬鬆的衣裙卻遮掩不住身姿婀娜,一派的風姿綽約。

出得酒樓,冷風一吹,僅有的一絲醉意也去了,立覺神清氣爽。我們是同一方向,於是搭伴而行。不一會兒,我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再留意周遭動靜,覺察到了一絲異樣——有人跟蹤!但是我又感覺不到一絲殺氣。

「啊,我好像落了東西,我去找找,兩位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宴池看向我,同時目光掃向我的身後,我朝他自信的微笑,他終是沒說什麼,點點頭。

「如今這裏魚龍混雜,妹妹小心些。」姚若水道。

「嗯。」我與她們揮揮手,轉身往回走。

感到宴池他們走遠了,我循着那絲氣息,運起輕功尋去。

越是往回走,越是明顯感到了那人的氣息,因為我的突然迴轉而紊亂。我悄悄加快了身法。

所謂「魅影」,如風拂水面,無聲無息,又有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我看似在正常行走,速度卻高了許多,猶如瞬移般,轉眼已到路口,驀地一個轉身,進了一條衚衕,而這一系列的動作,只在瞬息間。

似是對我的突然出現始料未及,一個人有些驚恐地瞪大眼睛與我對了個照面。

我皺了皺眉,「怎麼是你?」

眼前之人,身量不高,瘦小枯乾,尖嘴猴腮,正是方才同在酒樓里的程好射。

「我,是我……姑娘認得在下!」前面的話支支吾吾,后一句倒是有了絲驚訝,我聽着似乎還夾雜了喜悅……這人平日能言善辯,此刻竟也訥訥起來。

「我當然認得你,我們見過兩面了。」我淡淡道。「為什麼跟着我們?」

他卻好像自動屏蔽了我的末一句話,反而雙目炯炯,手作捧心狀地放於胸前,眼中似乎閃著小星星般看着我。

「雲夕姑娘竟然記得我,還對我印象深刻……」

我剛想說誰對你印象深刻了,是你的樣子很難讓人記不住而已,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這廝的這幅模樣,怎麼如此熟悉?我思索了下,這才想起,在二十一世紀經常能看到這副花痴樣。這不就是「追星族」的招牌動作嗎?

看着他那分不清是崇拜還是色迷迷的眼神,我一陣惡寒,不由得退後一步。

見我退後,他身子頓了頓,臉上露出不安神色。

「雲姑娘,我,在下自從在七國大賽見了姑娘后,便十分敬仰,之後又見您被人劫持,真是萬分的擔心啊……這次遇上,見姑娘已脫線,我心裏高興,又不敢冒昧攀談,只好,跟着你們……看看你們在哪落腳,卻是並無惡意啊!」

他說了一通,我觀他表情,不似作假。又看他耷拉着眉毛、滿眼焦急地盯着我,好像生怕我不相信他說的話,那樣子,就是一隻可憐兮兮的猴子!一想到此,我竟笑出聲來。

「那個……」他等我笑完,訥訥道,「雲姑娘……不怪罪我啦?」他探頭探腦地問。

「咳咳,」我板了臉孔,鄭重地對他說。

「今天的事,也就罷了。」

他剛剛面露喜色,就因我接下來的轉折句而愣在那裏。

「不過,你那樣大晚上鬼鬼祟祟地跟蹤別人,很容易被人當成賊人或者色狼,就算不被認成壞人和色狼,也會嚇到大姑娘和小朋友,就算嚇不到大姑娘和小朋友,嚇到個貓貓狗狗的也是不好……」

看到他眼睛越來越直,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聽清了嗎?」

「啊?」他緩過神兒來,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受教了,受教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方才說的比較啰嗦,確實有整他一下的意思,但是話歪理不歪。以程好色那副「猥瑣」尊容,大晚上出來飛檐走壁的真的會被人當成採花賊或飛賊,遇到平頭百姓,平白引人驚恐不說。若是遇到武林豪傑,免不了起了誤會。

我見他聽進去了,笑眯眯地望着他。

程好射看得有些愣怔,心裏想到,不愧是論賽上的翹楚啊,這說話一套一套的。回過味兒來,這話卻是好話啊!他行走江湖多年,已經是個老油條了,自然聞弦歌而知雅意。於是又想,這雲夕姑娘不但人長的美,才華也好,心地脾氣也不錯呀!真不枉自己在七國大賽壓盤口時,花了一百兩賭她贏啊!

他想什麼,我自然是不知。想着時候不早,便對他說,「夜了,你也回去吧。若是有事找我,就去丐幫分舵。」

說罷,我轉身欲走。

「且慢!姑娘住在丐幫那裏?」他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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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狂撩男神365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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