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是諸伏景光，是日本公安潛伏在一個黑衣組織的卧底。

不知道是我的身份暴露了還是被組織某位大人物穿了小鞋，現在的我被一個名叫赤井秀一的卧底刺殺。

本來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是……

那個一直和我很要好的小姑娘突然跳出來，阻止了赤井秀一的行動。

那個小姑娘對我的決定非常生氣。

然後，詭異的是，她居然在我準備煽情的時候，叫我閉嘴……連赤井秀一也和她一起胡鬧。

我覺得我要是死了，可能是被這兩師徒氣死的。

――――――諸伏景光日記（開玩笑）

「諾言的諾字，和誓言的誓字，都是有口無心的。」

「這不是你預謀失約的借口。」某女依依不饒。

「卧底是對演技的考驗，看來我的演技不過關。緋里奈，我期待你的表演。」

「那你就活下來好好看看。」

「不要太任性，緋里奈，你為的不只是你自己。」諸伏仰著頭，「於公於私，你都要做好和我分別的準備。」

「我不聽，我會處理你的傷口。你會好好活下去。」緋里奈的語氣十分認真。「我想要你陪我。就這樣。」

「別鬧了，我接下這個任務開始，就已經做好了為了保密，被自己的同伴除掉的覺悟。這個世界就這麼不完美，就像你想得到些什麼就不得不失去些什麼，你要想和赤井好好潛伏下去，就不得不殺了我一樣。」

「因為有了因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說何必，你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緋里奈，你要懂得取捨。」諸伏揉着緋里奈的小腦袋，在巨大的痛苦中強行露出微笑，「很高興認識你，緋里奈。」

緋里奈低着頭，沒有說話。赤井將這一片空間留給了這兩人，默默退到了陰暗處。

「做卧底，有兩句話是一定要記住的。」諸伏笑着，「你要記好。」

「第一，想要打敗餓狼，就要成為餓狼。」

「第二，要麼忍，要麼，殘忍。」

晚風吹行舟，花路入溪口，際夜轉西壑，隔山望南斗。潭煙飛溶溶，林月低向後，生事且瀰漫，願為持竿叟。

「現在，我支持你的所有決定。」諸伏鬆開了手，看着緋里奈，又看向赤井。「無論是死是活。」

「我也尊重，」赤井緩慢開口，「你的所有決定。」

你要知道，這不是兒戲，事情永遠不想你想的那麼美好。

真是可笑。

緋里奈冷笑着，站起身，長發在夜風中飄動。

「既然尊重我的所有決定，那就別後悔。」緋里奈平淡地看着諸伏，「我可是很瘋狂的。」

卧底任務剛剛開始，她還不想就這樣退出。

要打敗餓狼。

要殘忍。

就是這樣。

再次舉起槍，緋里奈冷冷地看着諸伏景光。

「我會好好演下去的。謝謝你的忠告。為了組織，一切不安定因素都要除掉，這是金菲士的職責。為了潛伏，將一切容易暴露身份的目標清除，這是紅嫁衣的任務。」

「工藤？」赤井只感覺如雷灌頂，剛才的一切，不都說明了緋里奈是想留下蘇格蘭的嗎？那個男人，不只是他的摯友，還是她在這個組織裏面最信任的人啊！

「再見。」諸伏笑着。

「再見。」緋里奈閉上眼。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