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無恥的郭孝悌來了(1)

第710章 無恥的郭孝悌來了(1)

葉檀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皮子正在那裏跳,雖然所謂的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是自己真的是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個才是對的,而且現在天氣逐漸暖和了,需要糧食也開始增多了,松洲的良種雖然已經被送來了,可是他們還不會種植,加上這裏的真正可以種植糧食的時間是四月份以後,因為天氣的溫度的原因,而結束的時間在十月份,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不知道行不行。

他的看法就是,如果可以的話,就做,不可以的話,就閃人。

他可沒什麼殺身成仁的想法,因為毫無意義啊,很多人都說着為了這個為了那個去奮鬥的,而且列出了很多的事例,可是你真正去看看的時候就會發現,很多功成名就的人可是非常的惜命了,也許他們的祖輩是不惜命的,可是他們卻非常惜命,嘴裏的口號喊的很響,真正做事的卻不多,佔便宜倒是很多,比如說一個將軍,他家裏的孩子可不能都是將軍吧?也不可能都是當兵的吧,於是就朝其他的地方塞,很多人辦事能力不行,可是呢,惹禍卻是一把好手,可是這樣的人因為上面有人脈,最後就算是犯事了,只要不是謀逆大罪,你都會發現他身邊的那個秘書之類的就可以直接拿出來頂罪了,因為我上頭有人啊。

而葉檀剛剛喝了一口稀粥,就看到王連成一身汗水地跑過來告訴他一個不好的消息。

郭孝悌這人,終於從長安出發,現在已經距離套海鎮不足一百里了,聽他的意思是,郭孝悌的前站親兵已經派人來了,要求葉檀去見見。

葉檀絲毫不在意地繼續喝粥,然後吃包子,自己來見他,他想什麼呢?

「少爺,那個什麼人,還說,讓我們準備三百人的飯食,說是他們連續趕路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王連成雖然對於那個人的口氣非常的不喜歡,可是似乎很有氣勢的模樣,看着葉檀似乎不在意,就小聲地說道。

「想要吃飯,就拿錢,其他的想什麼呢?」葉檀絲毫不在意地說道,然後擺了擺手道,「一切照舊。」

王連成嘟囔了一下嘴,還是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這幫人是來讓自己給福利的,可能還帶着李世民給自己的一點補償,畢竟你不能隨便就說要東西啊,可是以葉檀對那些人的了解,你想要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呢,你可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萬一要是晚上你這裏出事的話,那麼可就不要怪他們了,邊軍因為特殊的環境,導致他們有的時候比土匪和山賊都要狠,而朝廷上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們不容易啊。

可是,在葉檀看來,他們就是來打劫的,要不是因為大家都是中原人,他恨不得現在就找人做了這幫孫子。

而在一百多裏外,一群人風塵僕僕地在趕路,他們騎着駿馬,身上的盔甲雖然不至於鋥亮,可也依舊非常的威武,前後都有人,中間一個穿着紅色披風,亮黑色盔甲的中年男人一臉嚴肅地朝前趕路,對於將軍來說,騎馬才是王道,其他的都不重要的。

這群人的臉上都帶着長期趕路的疲憊,不過呢,精神倒是不錯,而且本來應該是快速趕路的,現在卻似乎有點刻意放慢馬速的,時常的還有時間聊幾句。

郭孝悌不過是個校尉,那是剛剛開國的時候,他的武功一般,兵法一般,除了一身力氣之外,他這樣的人想要成為將軍,很難的,可是呢,因為這人和朝廷之中的一些人的關係不錯,加上為人也算是有點能吃苦,所以,就被調劑到邊軍,這兩年也沒有什麼大功勞,可是呢,也慢慢地上去了。

唐朝的武官等級是這樣子的:從一品的是驃騎大將軍,現在這個官職還沒有人擔當,因為這裏面含義太多了,而正二品則是輔國大將軍,這樣的官職可能再過幾年,程咬金等人會爬上去,而下面的就是從二品的鎮軍大將軍,現在的是李績等人的身上,而侯君集呢,則是正三品上的冠軍大將軍,然後下面的就是正三品下的懷化將軍、從三品上雲麾將軍、歸德大將軍,從三品下的歸德將軍、正四品上忠武將軍,正四品下壯武將軍、懷化中郎將;從四品上宣威將軍,從四品下明威將軍、歸德中郎將;正五品上定遠將軍,正五品下寧遠將軍、懷化郎將;從五品上游騎將軍,從五品下游擊將軍、歸德郎將;正六品上昭武校尉,正六品下昭武副尉、懷化司階;從六品上振威校尉,從六品下振威副尉、歸德司階;正七品上致果校尉,正七品下致果副尉、懷化中候;從七品上翊麾校尉,從七品下翊麾副尉、歸德中候;正八品上宣節校尉,正八品下宣節副尉、懷化司戈;從八品上禦侮校尉,從八品下禦侮副尉、歸德司戈;正九品上仁勇校尉,正九品下仁勇副尉、懷化執戟長上;從九品上陪戎校尉,從九品下陪戎副尉、歸德執戟長上。

而現在的郭孝悌不過是從四品下的宣威將軍,品級不高,而且這人是沒有爵位的,而葉檀現在可是從三品上的雲麾將軍,按理說比他的官職要高,但是呢,那是松洲啊,不是現在的地方,加上郭孝悌所在的位置是現在可以說是抵禦西域人的最前沿,所以有的時候光看官職的話,是不行的,品級也不行,還要看你到底重要不重要。

類似賀玉之之流的,雖然位置不高,雖然爵位很低,就是因為有用,所以才會那麼囂張跋扈的。

「將軍,你說那個葉檀會不會不過來接我們?」一個看着很精神,年紀不大,只有十九歲模樣的男子問道,他是郭孝悌的親兵,叫白丁,平時和郭孝悌的關係也不錯。

「他敢,他算是什麼東西,我們將軍南北征伐天下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現在竟然敢給我們擺譜,到時候收拾他。」另外一個皮膚超級黑的親兵,三十來歲,一把大鬍子,叫庄桂定,外號鬍子,脾氣極為的火爆地說道。

「可是,他是侯爺啊。」白丁看着庄桂定的囂張模樣,就低聲地來了一句,似乎是在辯解。

而郭孝悌聽到這句話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看來是極為的不屑的。

庄桂定卻似乎根本就不將葉檀放在眼裏道,「什麼狗屁侯爺,不過是將松洲那個彈丸之地守住了而已,讓他來玉門關那裏試試,早就嚇死了。陛下只是看他年紀不大,給他一個面子,而且,陛下剛剛繼位的時間不長,為了安定天下才這麼做的,他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想要在我們將軍這裏找一點高高在上的感覺?這次去了那個套海鎮要是沒有好吃好喝的,老子砸了他的住處。」

白丁吧唧吧唧了一下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因為毫無辦法說出來什麼。

而郭孝悌看着外面的天空,已經快要到中午了,就讓人安營紮寨,然後坐在一個胡凳上,等著,對於他來說,其實在這裏安營紮寨不是個好辦法,因為這裏雖然是草原的邊緣,可是無數次的邊民被人打草谷都是因為在這樣的地方。

有人上了一杯茶,郭孝悌一口一口地喝着,白丁和庄桂定兩人則站在他身邊,親兵有的時候和保鏢差不多,很累很辛苦的。

這個茶來自松洲,味道不錯現在正是很多人都喜歡的,而郭孝悌本身是不太喜歡,因為喝慣了油茶的人,對於這個不太喜歡的,但是呢,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裝啊,不裝怎麼行呢?現在連陛下都喜歡喝這樣的茶,你要是說自己不喜歡,豈不是丟人現眼了嗎?

「將軍,我們距離套海鎮還有一天的路程,可是那個郭三還沒有回來。」外面進來一個人低聲地說道,他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對方,我們需要吃飯了。

「不急,你們將那幾個箱子看好了,然後埋鍋做飯,我相信,他知道如何做。」

郭孝悌不在意地說道,然後那人就離開了。

「你們也下去吧。」

郭孝悌對着白丁和庄桂定說了一句,他們也就下去了。

一個人的地方,雖然不大,可是依舊是一個人的空間,郭孝悌喝了幾口茶之後,就將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塊非常晶瑩剔透的玉佩,在手裏把玩,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很喜歡這個東西,不過呢,似乎這塊玉佩應該不是他的。

「白老怪,你給我的女人的確不錯,不過呢,那個代金鳳我一直都很眼紅,你為什麼要送給葉檀那個小兔崽子呢?」

而代金鳳卻不知道,一場危機已經開始來臨了,她現在正在葉檀那裏和他對話。

來到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她總覺得自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自己也算是美女,皮膚也不錯,相貌也不錯,身材也挺好的,雖然說夜梟和莫小雨對自己冷眼旁觀,可是呢,其他的人呢,北海熊的兒子還有一些其他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樣的眼神讓她明白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了,在很多大戶人家眼裏都是老女人了,可是她卻覺得自己連孩子都沒有生過,小腹平滑沒有一絲贅肉,為什麼就不能被人寵著呢。

可是,她想的有點多了,的確不少人都寵着她,因為都認為她是葉檀的女人。

實際上,卻不是的。

她總覺得葉檀將她當成了一個物品一樣,一種很奇怪的工具,可是這些不是她需要的啊。

所以,她今日特意穿了一個天藍色的衣衫出現,頭髮也沒有挽起來,而是隨意地飄灑,如墨一樣的黑髮上面插著一根白玉簪子,其他的不沾染一點東西,同時晶瑩剔透的耳朵上掛着一副水滴耳墜,不是兩顆,而是一小堆,差不多十幾顆的樣子,被一些小小的銀質的小環子扣著,很少性感清爽。說話的時候,眼神卻盯着葉檀,似乎有無數想要說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葉檀聽着她的安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記得,從今日開始,最近的十日之內,所有算是套海鎮的人,全部都得破衣爛衫,就算是凍得不舒服了,也不許換,而你,也不要穿這麼乾淨的衣服了,知道嗎?」

「為什麼?」代金鳳奇怪地問道,那些人裝破衣爛衫是為了告訴郭孝悌,這裏很窮,而自己為什麼啊,自己又不是這裏的人啊,為什麼穿着破破爛爛的,那豈不是丟人嗎?

「沒有為什麼,你就這麼做就行了。」

葉檀的話讓她有點不太高興,噘著嘴還是出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葉檀忍不住來了一句,「你不會認為白老怪就這麼輕鬆地放過你吧?」

代金鳳差點摔倒,不過還是扶著牆壁,消失在議事廳門口。

葉檀拿起一本論語繼續看起來,雖然已經看過無數遍了,可是依舊覺得上面的一句話很有道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但是如果不是朋友,而是豺狼呢?

一直等到下午,也沒有看到有人來,郭孝悌只是簡單地吃了幾口麵糊,就入眠了,因為郭三也沒有來,這小子是跟着自己長大的,姓氏都是自己給的,應該不會誤事。

春天的草原夜晚是非常涼的,如果沒有足夠的皮毛的話,會很冷,跟隨郭孝悌的都是他的親兵,所以待遇都不錯,只是馬匹似乎沒有吃飽,不停地呼叫,引起了遠處的狼群的注意。

不過呢,都是在生死線上走過來的人,對於幾匹狼倒是沒有在意的,嘴裏嘟囔了幾句,就裹着一些披風或者其他的東西入睡了,在過去,披風雖然看着很威風,可是實際上根本就不保暖,特別是騎馬的時候,很多人都容易被它拖下來,可是為什麼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用這個呢,目的就在於當被子,這個和後來的長衫差不多,讀書人一件長衫似乎都是標配了,不是因為體面這麼簡單,更多的是為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脫下來就可以成為被子。

草原上的狼是這個實際上最聰明的狼,不是因為他們的能力,而是因為生活環境,據說後世的成吉思汗就是通過與狼的學習才開始學會打仗的,所以,從兵法大家角度來說,草原上的狼,都是高手。

一頭腦袋很大,額頭上有一塊白斑的狼出現在這裏的二里地左右,綠色的眼睛射出的光芒是告訴大家,它現在很餓,因為皮包骨頭就是它現在的樣子,身上的皮毛也有點可怕的滲人的感覺,因為不是那種光滑的,而是邋遢的很,似乎還有很多傷口。

它的眼睛看着不遠處的那個地方,之前這裏就是一個小部落的聚集地,可是去年的時候,這裏竟然變成了一塊白地,所謂白地可不是那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而是野草根本就不長的地方,因為那裏的岩石比較硬,這也是為什麼郭孝悌等人會在這裏安營紮寨的原因所在,這樣的地方適合居住,卻不適合放牧,因為沒有野草的話,牛羊是沒有辦法活下去的。

草原上的山不多,山丘很多,高高的山丘有的甚至於都有三四米那麼高,而如果你站在山丘上面就可以看到很遠的距離,只是現在看的話,到處的野草生長的都不是很茂盛,有點類似人額頭上的癩子一樣難看,但是呢,如果是六七月份的話,這裏的牧草都長起來,一望無際的綠色,會讓人的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這頭狼很明顯不是頭狼,因為它的動作就是如此,慢慢地匍匐前進,眼睛似乎看看,然後就仰著脖子來了一聲,吼吼吼……

而在距離它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狼群,中間的狼王是一個看着不強壯,也不高大的狼,它不是白色的,而是一身黑色,黑如墨器一樣的皮毛雖然不是那種緞子模樣的,可是脖子卻特別的長,和很多狼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脖子上的鬃毛非常的長,都拖到地上了,它就站在狼群中央,而這群狼差不多二十來頭,除了它,還有幾頭小狼,看樣子是冬天的時候出生的,奶聲奶氣的不停地在另外幾頭母狼身邊撒嬌,可是呢,母狼卻宛如崇拜一樣地看着這頭黑狼。

但是呢,最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距離這群狼身後的差不多二里地的地方,竟然有一群黑衣人,這些人的樣子看不清楚,可是腦袋上的那個頭罩子上都有一個狼的圖案,也不知道到底是馬賊還是其他的小部落的人,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善類。

可是,在這群最前面的側面有一個瘦高的男人,非常高,坐在馬背上竟然比其他的人都高,他是唯一的一個沒有戴頭罩的人,眼睛四處地看了看,然後對身邊的一個彪形大漢說道,「首領,那裏來了一群唐人,看他們的帶的箱子就知道,錢財不少。」

這個首領雖然帶着頭罩,可是一大把的鬍子還是從下面竄出來了,很不規則的鬍子將他的脖子處都給掩蓋住了,眼睛裏射出仇恨的模樣,輕聲地說道,「既然草原上的罪孽都是唐人帶來的,那麼我殺了他們的人,搶了他們的東西,也是應該的吧?」

那個瘦高個的人笑了一下,只是這個笑容放在他那張臉上,顯得格外的滲人,接了一句道,「我們黑狼部落本來也是可以強大起來的,只是沒有想到如此好的一個機會,竟然被唐人給破壞了,現在頡利可汗被抓了,按個薛延陀夷男竟然接受唐王的冊封,真的是臭不要臉。」

「真珠毗伽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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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白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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