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年少輕狂不枉費

第223章 年少輕狂不枉費

等到李承乾和葉檀消失在小路邊上的時候,李秀寧才騎馬而來,可惜,已經跟不上去了,只能站在營地里對着豬腦一樣的薛建庭狂罵,可惜,沒人知道結果,除非太子平安回來,否則的話,這裏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早晨的冷風,將李承乾之前的熱血沖淡了不少,一口氣跑出了十里地,他就拉住馬,看着葉檀道,「哥哥,我們真的要去嗎?」

「大丈夫要麼縱橫天下,聲名遠播,要麼就是老老實實地在家裏種地照顧老婆孩子,你選擇一個吧?」葉檀沒有說更多,只是給他一個選擇,他這一輩子想要老婆孩子熱炕頭是做夢,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也要命的,他這一輩子想要平平安安,什麼都不做就可以活的很久,也是不可能的。

李承乾羞澀地低下了頭,他這一刻是懦弱的,可是任何人在這一刻都不會堅強的,所以他需要一點點的勇氣來支撐這個。

「哥哥,我懂得了,走。」李承乾想了一會,忽然抬起頭,眼神里透著一絲精光,似乎想到了什麼,也許是什麼都沒想到,只是有了一腔熱血而已。

馬韁拉起,人心熱血,就在今朝。

兩人跑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幽州城下,而一路上至少遇到了四路伏兵,都是朝廷的人,沒有阻攔他們,可是對於這兩人的膽子還是挺佩服的。

幽州其實不大,只是地理位置非常的突出,過了一座大山之後,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的莊稼地,要是平時的話,肯定是收割的一堆好東西,糧食之類的,不過現在看來是提前收割了,只是呢,還沒來得及放火燒,就來事了。

這些天的戰事不怎麼緊張,只是幽州城裏的人都很害怕,畢竟屠城可不是個小事情。不管是羅藝還是朝廷,反正刀子舉起來的時候,砍在身上都很疼的哦。

葉檀和李承乾距離城池大概五百步,就感覺到了一股子肅殺之氣,這樣的環境裏,時不時地就會看到一支胳膊,一條腿之類的不過是平常事,看着一地上的破劍破刀,李承乾的內心是沉重的,因為這些人本來應該不在這裏的啊。

「真是該死。」李承乾看到不遠處的樹上還掛着一個人的人頭,終於發火,不過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葉檀也看到了,那是一個小孩子的人頭,不大,加上朝廷剛剛建立,也沒有那麼多的糧食去養孩子,所以,這個孩子的腦袋很大,至於其他的地方,不用看都知道很小。

這種事不管是朝廷這裏的人乾的還是其他地方的人乾的,都該死,小孩子是無辜的這不是一句空話。

兩人的馬走到只有一箭之地的時候,城樓上出現了一個大嗓門,「你們是誰?」

葉檀將手裏黃色的東西擺了擺,那面的人就罵了一句,隨即,下面的城門開了,兩個蒙面的騎士出現在門口,手握彎刀,黑衣黑面照,一看就知道屬於精銳的部隊中的精銳。

兩人的馬也和中原的不一樣,馬頭更長,身體更加的修長,還在身上掛着一層黑色的盔甲,有點歐洲戰陣的味道。

站在那裏看着兩人守候的大門,還真的有點黑洞的感覺。

葉檀一直都在李承乾的身邊,看到這一幕,知道是個下馬威,就在李承乾的馬屁股上拍了一下,隨即兩人開始朝城門走過去。

因為在一箭之地,所以如果有哪個人腦子有問題的話,來上一箭,萬一要是射中了李承乾的話,那麼就麻煩了,所以葉檀一直高度緊張地看着四周,一路上精神提高了很多。

不過好在沒有什麼事地到了城門口,然後就看到沒隔着大概半里地就會有如此的兩個人,就像是現在的指示燈一樣,葉檀一路上葉檀感覺後背都有點潮濕了,不過呢,李承乾的表現還不錯,至少他還沒有暈倒。

穿過了兩個不平的街道,葉檀就看到了一大棵的楊樹矗立在那裏,而在那個下面站着一排的人,手裏長刀和長矛之類的很多,盔甲上面還有之前戰鬥留下來的血跡,腥味十足。

不過羅藝沒有出來,看來該有的架子還是要有的,所以人家是不會出來迎接的。

這樣的場面一般膽子小的人都會尿褲子,可是李承乾這個時候表現出了一個太子應該有的風度,馬到了跟前才停下來,然後很優雅地下馬,而葉檀跟着,今天的他是主角。

然後笑眯眯地看着門口的這些人道,「羅將軍何在?」

其中一個瘦高的軍士臉色一變,隨即看着李承乾道,「小子,你不怕嗎?」

「哈哈,怕?」李承乾似乎是在東宮而不是在戰場,肆意笑道,「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就怕,可是可以嗎?」

那人一時語塞,然後對着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壯實的胡人忽然手裏的狼牙棒對着葉檀就砸下去了,這叫做下馬威,既然正主不能收拾,收拾你的手下也可以啊。看他的架勢,打死是一種想法,而且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現實。

李承乾沒有說話,只是眼睛裏都是戲謔,對葉檀動手,不是找不自在嗎?就連姑姑的那些手下都不是對手,你一個小小的胡人,想什麼呢?

葉檀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着狼牙棒,就在他要靠近自己的鼻子的時候,依舊不動,而那個胡人的手腕極為的鬆弛,一下子就停了。

「有意思嗎?」葉檀似乎沒有看到面前的狼牙棒,對着那個軍士說道,然後看了一下邊上的士兵,將手裏的韁繩捆在他手裏的兵器上,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弄丟了,這馬很貴的,丟了賣了你都不夠賠的。」

那個瘦高軍士一下子臉色都變了,這算是什麼事?

他剛要下令,卻聽到內堂里羅藝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哈哈,還有我的。」李承乾也將手裏的韁繩捆在手邊的士兵的兵器上,然後笑呵呵地就走了進去,葉檀緊跟其後。

內堂不大,畢竟幽州也不大,不過呢,裏面卻坐着一個男子,身材極為瘦小,也就一米六左右的身高,滿臉的鬍子,頭髮凌亂,可就是這麼一個人,一身的盔甲在他的身上卻帶着濃烈的煞氣,而他的身邊站着一個一身白色盔甲的小孩子,和李承乾的年紀差不多,不過卻要高一些,手裏捏著一柄長槍,而四周卻站着五六個手裏提着長矛的軍士,至於坐在那裏的人,正在吃飯。

吃飯非常的簡單,也就是一鍋肉,一盤青菜和一些大餅,粥也很差,是一般的小米粥。

可是這樣的場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這個時候,應該是劍拔弩張才是。

事情和葉檀想的差不多,羅藝之所以叛亂卻不立即就走,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想的太多了,他可能對於李世民的行為也不太高興,因為他可是李淵招降的,結果招降自己的人卻被關起來了,這感覺你能不能不多想?指望一個殺兄弟囚禁自己父親的人對自己仁慈,這個本來就是個可怕的事。

「來,坐,沒吃飯吧,天都晌午了,餓了吧?」羅藝的聲音非常的粗壯,真的很難想像如此身材的人卻能發出這麼雄厚的聲音。

李承乾自然也不能怯場,坐下來剛要吃飯,卻被葉檀阻止,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對羅藝說道,「羅將軍還請見諒,我家弟弟腸胃不是很好,所以只能吃自己帶的食物。」

說完,就看到他手上一劃拉,面前就出現了一碗粥,熱的,三個饅頭,熱的,一盤子黃瓜拌豬頭肉,就是全部。而他這一切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做的,讓羅藝忍不住都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做到的?

對於葉檀的手法,李承乾早就習慣了,拿起桌子上的筷子,然後拿了一個饅頭遞給有點傻眼的羅藝,自己也拿了一個,夾起了一筷子黃瓜放入口中,牙齒之間發出滋滋的聲音,似乎味道不錯。

看着還在那裏看着自己的羅藝,不由得催促道,「羅將軍,按著輩分我應該喊你為羅伯伯才是,不過呢,我們現在在打仗,所以你就湊合吃吧。」

羅藝回歸神來,看了一眼他面前的菜,伸出筷子夾了一大塊子,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地,然後咬了一口饅頭,發現嘴裏的東西是越吃越有味道,忍不住感慨道,「好東西,好味道,這個是豬頭的肉?」

「是啊,雖然是賤肉,不過我哥哥喜歡做,而且做的不錯,您就嘗嘗吧。」李承乾說完就繼續吃飯,一路上擔驚受怕的也餓了。

看着他吃的如此大氣,羅藝也忍不住跟着搶食,有點像是小時候和身邊的朋友一起吃飯的樣子。

一盤菜不多,加上吃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斯文人,所以很快就吃完了,等到李承乾放下筷子的時候,羅藝配合著吃着鍋里的肉食也放下了筷子,忍不住拍著自己的盔甲道,「痛快,痛快。」

「羅將軍,既然吃完了,是否可以談正事了?」李承乾喝掉最後一口米粥,放下碗問道。

「什麼正事?我是叛賊,你是代表朝廷過來的,剿滅我就可以了,還需要其他的事嗎?」羅藝倒是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很直接地就將自己的處境說出來了,這次朝廷沒有派其他的人來,就知道自己其實是翻不出大浪來的,只是內心深處有一股子被憋著的怒火忍不住要發泄出來。

「我來的路上也看了一下,其實就是將士廝殺,百姓幾乎沒有什麼受損的,所以,我相信將軍會給我一個解釋的。」李承乾說完這話站起來,葉檀將手裏的小茶壺遞過去,讓他喝一口。

「解釋,解釋什麼?我羅藝這輩子就不喜歡解釋。」羅藝哈哈大笑,然後看着李承乾問道,「不知道你父親打算能如何處置我?」

「父皇沒有說。」李承乾非常直爽地將實話說出來了,要是按著正常的流程應該是說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一切都好說話,而且自己現在是身在危險之地,說這樣的話,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羅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拍着手道,「不愧是大唐的太子,說話直接而又有力,不錯,不錯。」

「因為我是老實人,所以只能說老實話。」李承乾的小臉上帶着笑容,說話卻非常的讓人想要笑出來,不過呢,大家都沒有笑出來,因為這是一國之儲君說出來的話,就沒有什麼好笑的了。

「好好,老實人好啊,我這一輩子吃虧就在聰明人臉上了,不過,你打算如何做?」羅藝倒是有點光棍,說話也很直接。

「承乾是晚輩,還想聽聽羅伯伯的高論。」李承乾收斂了笑容將自己手裏的小茶壺遞給葉檀,轉身坐在椅子上,眼神真誠地看着羅藝,看他到底怎麼說?

「我的高論?哈哈。」羅藝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手在空中划拉了一下道,「我這一輩子就沒有什麼高論,不過,如果我將你抓住,你父親會用多大的好處來贖你呢?」

「如果太子被外族人抓住了,我就去死,可是如果是羅伯伯的話,我想我的太子六率還缺少一個領頭的將軍。」李承乾的話讓羅藝不由得吃驚不已,這小子,膽氣真的很大啊,自己可是打算去赴死的,可是這句話不由得讓他想了很多。

眼睛亂轉的羅藝眼睛落在了自己的身後的小將身上,腦海之中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想法。

「不知太子的六藝如何?」

李承乾自然也隨着他的眼睛看到了那個小將,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害羞道,「我從小雖然嚮往疆場生活,可惜這個就有點差了。」

「差了?那怎麼行?」羅藝卻真的成了他的長輩了,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着他說道,「你要是贏了我的兒子羅德,我就投降如何?」

「真的?」李承乾忽然站起來,看着他,眼神里都是驚喜。

「真的。」羅藝自然是不會說什麼其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就轉身看着自己的兒子道,「羅德,你敢否?」

「父親,兒子沒有什麼不敢。」說完,羅德手裏的長槍就忽然伸出來在空中,指著李承乾道,「太子,要試否?」

李承乾看了一眼葉檀,看到他點了點頭道,就從腰間將自己的萬刃取出來,看着他笑着說道,「好,還請大兄手下留情。」

「戰場上沒有留情一說。」

羅德說完,手裏的長槍宛如一條白蛇一樣地對着李承乾的脖子就飛去了,而李承乾手裏的萬刃則直接就夾住了他的長槍,然後羅德忽然一個轉身,將長槍收回,轉身就是他的腰部。

李承乾手裏的長刀也跟着一變,點擊了一下他的槍頭,然後忽然對着他的胳膊劈過去,看他的手法,不難見這樣子的狠毒。

羅德的長槍是精鋼所制,材質極佳,可是幾次都沒有正面對着他手裏的萬刃,看到他要砍自己的胳膊,不由得回槍護著自己的胳膊,卻被萬刃直接砍上去了。

「砰。」萬刃就像是砍到了豆腐上,直接就斷了,然後李承乾卻收了刀,站在那裏看着他。

羅德沒有想到如此兵器都被砍斷了,不由得一愣,隨即將手裏的長槍扔在地上道,「我輸了。」

「小弟不過是仗着兵器才勝了,不如我們空手?」李承乾說完手裏的萬刃忽然一轉,就落入刀鞘中,雙手擺了一個八卦掌的造型問道。

「好。」羅德臉色一正,手裏的拳法就出來了,他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這是軍中搏擊術的一種,非常的適合在疆場上廝殺,卻不適合兩人之間你的爭鬥。

而八卦掌最擅長的就是周身游斗,所以等到他一靠近,就被李承乾一掌拍在了肩膀上,退後幾步,剛要繼續上來,卻發現李承乾的手宛如刀一樣直接就切中了他的脖子處,等到他想要動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

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什麼功夫,之前沒見過?」

「八卦游龍掌。」李承乾取了一個收式,然後笑着看着他說道。

「好,好,厲害,厲害,不知道是何人所受,之前聞所未聞?」羅德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問道。

「我哥哥的。」李承乾說完這個就看着羅藝道,「不知道羅伯伯意下如何?」

「好說,好說,只是在下還有一個條件,完成了之後,我就投降。」羅藝說完這話沒有看他,而是看着葉檀道,「你就是松洲侯吧?」

「好說,好說。」葉檀笑着將手裏的小茶壺收了一下,然後就不見了。

「聽說你之前在松洲抵禦外族的入侵,殺了八千人?」羅藝這麼問的還是,葉檀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個辭彙,羨慕。

「差不多吧,不管是草原人還是突厥人,只要是敢闖入我們的國家,那都是找死的節奏,您說呢?」葉檀的話有個言外之意,誰挑起內亂,誰就該死。

「好,說的好,壯哉。」羅藝喃喃說道,似乎在想到了什麼。

「我的最後一個條件就是。」他看着葉檀道,「讓我兒子拜你為師,如何?」

「可以。」葉檀沒有猶豫就回答了,他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父親,為何要如此?」羅德卻不解地問道,他雖然對於李承乾剛剛的拳法很羨慕的,但是不代表可以任何人都成為自己的師父啊。

「閉嘴,跪下,拜師。」羅藝在家裏執行的也是軍法,所以眼睛一瞪,他就只能跪下來,不情願地給葉檀磕頭。

「好了,起來吧。」葉檀笑呵呵地說道,然後看着羅藝道,「聽說羅將軍的燕雲十八騎,天下無雙,我想看看。」

「好,來人。」羅藝深沉地看了葉檀一下,然後就吩咐下去了。

「將軍。」剛剛的那個瘦高個的軍士進來了,看着羅藝,等着他的話呢,而羅藝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害怕,「所有人都繳械,投降,十八騎去西北方向的荒野待命。」

「這,是。」他雖然覺得有點問題,可是依舊去吩咐了,只是他拿走了羅藝身上的一塊黑色的小令牌,沒有這個,他說的話在這裏就不管用的。

「呵呵,來人,傳遞一下消息給李秀寧,就說,太子成了。」葉檀對着身邊的人說道,可是這些人不是自己的部下,不過呢,羅藝給他們一個眼色,就有人去傳消息了。

因為李承乾已經落入敵營,所以外面早就有人了,所以很快就傳來消息了。

看了一眼四周的人,葉檀最後對羅藝說道,「將軍,太子需要回去,然後你們的佈置也差不多了吧,我到時候回去看看的。」

只有他看出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羅藝還是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你說了算。」

「這些人投降之後,我會擔保,不過太子不能纏繞其中,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會去松洲。」葉檀當着李承乾的面如此說,就是告訴他,他只是勸降了羅藝,其他的人都直接投降了。現在不是過去的時候,需要屠城,這些人想要直接就成為大唐的軍士,吃苦是必須的。

「那是最好的。謝謝。」羅藝說完這個,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道,「跟着太子,保護太子,寸步不離。」

「父親。」羅德這麼神經大條的人都覺得氣氛詭異,忍不住眼淚就要下來了。

李承乾都感覺不出來他這麼做是為了羅藝,而是為了自己,一時間大唐的氣氛有點沉重。

「痴兒,去。」羅藝別過頭,似乎不想看着他,「快去,效忠太子,不要像為父一樣。」

羅德還要說什麼,卻被人帶出去了,而葉檀跟着李承乾的身後,等到了門口忽然轉身看着一邊流淚一邊看着自己的羅藝,忽然站住了,面對着他,躬身,鞠了一躬。

然後一壺烈酒忽然出現在手裏,拋了過去,被他一把抓住了,打開口子之後,喝了一口,雖然香氣撲鼻,可是如此濃烈,還是讓他咳嗽出眼淚了。

不過他不管不顧,不停地喝下去。

羅藝忽然笑了出來了,一個醜人笑出來了,其實不好看,特別是帶着眼淚的時候,不過依舊讓人動容。

人生在世不稱意,保家衛國沒有時,反轉千回不定心,唯有長嘆白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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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白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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