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章 雪地上沒陰影

緊接着這霧女便變化成一縷裊裊的霧氣飛向了天空，在距離雪地上毛腳怪們數米遠后，這霧女幻化出的霧氣竟然像是被狂風吹拂的雲朵一般，在空中快速地旋轉了起來了。

然後在霧氣當中漸漸浮現出霧女的臉，只見這霧女的面容出現在霧氣后，她那兩條長長的，彷彿毛刷子一般的眼睫毛在聳動后，睜開了眼睛。

在雪地上的毛腳怪，彷彿就在祈禱一般，一個個呆若木雞，一動不動，而這霧女似乎看着自己的傑作一般，嘴角輕微的撇了撇，然後張開口，向著雪地上的毛腳怪吹拂了一口氣。

裊裊的，靈光閃動的，彷彿幽幽魂魄的氣，只在空中一閃，便飛到了雪地上毛腳怪的近前，然後分成數縷光影，從毛腳怪的鼻孔中進入。

是的，此後這些毛腳怪彷彿獲得了新生一般，從呆若木雞的表情中蘇醒，木訥的眼神中漸漸地有了靈氣。

「嗚嗚…，」

是泰山易改，本性難移的緣故，還是這劫後餘生帶給他們的欣喜，反正這些毛腳怪在恢復了神智后，就像是騷動的怪物般，在嗚嗚地說着時，又在雪地上晃動着身體。

霧氣中浮現出霧女的臉，彷彿恥笑着這些毛腳怪，在看到這些毛腳怪竊喜的樣子后，她這面容上竟然露出鄙夷的笑容，而她黑黝黝的眼珠，在撇嘴笑着時，竟然漸漸地變了顏色，變成了血紅血紅的顏色了。

如果李商隱錦瑟當中的一句詩詞，可以解釋為超自然現象存在的話，那麼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玉暖日生煙，這一句詩詞，應該可以稱之為是對超自然現在的一種解釋了。

因為只從字面上，就可以對這詩看出一些端倪，珠有淚，玉暖日生煙，這豈非不是李商隱腦洞大開之作？

暫且放下李商隱不提，先說這魔鏡鏡面中的霧女，這霧女黑黝黝的眼珠，在變得通紅后，竟從她眼眶中生出血淚出來。然後這些血淚順着霧女的眼角，流淌出一道道的血痕出來。

總之是有些奇怪，這雪地上的毛腳怪，看到霧女流淚出血淚，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神一般，紛紛跪附在雪地上，然後一個個昂着頭顱向天空中霧氣中顯現霧女的臉龐看去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緣故？這霧女竟然彷彿寫會了毛腳怪的語言了，在看到這彷彿在向自己頂禮膜拜的「信徒」后，這霧女竟然嗚嗚地說起了話。

然後這雪地上跪着的「信徒」就好像真的就聽懂了般，嗚嗚地回應着。

關於這一點，大致上可以有個合理的解釋，這霧女在輸出自己的靈魄后，自然而然地就與這毛腳怪心靈相通，從而也就可以說毛腳怪嗚嗚之言了。

隨着霧女近乎一聲長嘯的嗚嗚之音落下，這毛腳怪近乎嘈雜的嗚嗚聲便停止了，一個個又像是剛才那樣，彷彿在頂禮膜拜自己的神一般，在仰著頭顱，看着霧氣中的霧女。

轟轟隆隆地一聲巨響打破了本屬於空曠雪山的寧靜，而伴隨着這一聲巨響，在毛腳怪跪附的雪地之後，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髮花白的老女人從雪地中鑽了出來，彷彿一個厲鬼一般站立在毛腳怪的身後了。

在劉菱的眼中，從魔鏡鏡面中觀瞧這人，這人分明就是巫婆子無疑，只見這巫婆子一從雪地中鑽出來后，整個人佝僂著腰身，手拄著拐棍，花白的頭髮披頭散髮，遮擋住了面容，然後彷彿什麼也沒發生般，就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站立雪地上不動。

雪山靜謐的氛圍，就彷彿在人瀕臨死亡前，那一種令人窒息而又恐怖的氣息，籠罩在雪山中，不曾經散去。

蔚藍的天空中，好像是被人刻意塗抹了的那樣，竟然見不到一朵像樣的雲朵，而在空中的耀眼的太陽，就彷彿要將這雪山融化了般當空揮灑著光和熱，讓這雪山也不是太冷。

可從天空中揮揮洒洒照射下來的陽光，卻讓這雪山半山腰上的景象顯得格外的清晰，甚至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霧女畢竟是鬼，即便在灼熱陽光的照射中，這霧女的臉一刻也沒有變化過，就彷彿塗抹了厚重的脂粉一般，讓人始終看不出來她本來的面色，但是那兩行流淌在她臉頰上的血淚，卻彷彿真的有了生命一般，在灼熱的陽光照耀中閃亮閃亮的。

無論是黑夜，還是白晝，這毛腳怪都彷彿魔鬼一般的化身，一張張鞋拔子的臉上，五官堪稱得上奇葩中的奇葩，可以這麼說，是醜陋無比。

什麼是鞋拔子臉形，上窄下寬的臉形，可以稱之為鞋拔子臉，而什麼又可以稱之為醜陋無比？就是長相難以形容，這可以解釋為其含義。

稀稀疏疏的眉毛，稀稀疏疏的頭髮，一雙眼睛彷彿深深陷入到眼眶當中般，叫人幾乎看不到上下眼袋，更加讓人幾乎看不到眼白在那裏，只有一雙黑黝黝的，透漏這鬼魅的眼珠，時常又在木訥地注視人們，鼻孔就更加不用提及了，在沒有鼻樑的鼻子上，外翻的鼻孔，彷彿鑲嵌在乾枯而又枯黃肌膚上的兩個黑黝黝的洞口，讓人不敢直視深淵。

如果從整體上看，這些似乎又算不得什麼，在毛腳怪這整張臉上最為嚇人的還要屬毛腳怪的這一張嘴了，毛腳怪薄薄的，幾乎透明的嘴上，或者有許多獠牙搭在嘴唇外面，或者透過他們的嘴唇可以看到他們口腔中的情景，彷彿鮮紅溝壑佈滿的口腔中，不僅在牙床上有獠牙，就是在深深淺淺的，口腔溝壑中也佈滿了彷彿倒刺一般的短小獠牙。

就如同霧女一樣，無論這陽光有多麼的強烈，這光線有多麼的耀眼，這毛腳怪的肌膚都就是一種顏色，像是快要腐爛的，又像是乾枯的肌膚，總是沒了任何膚色的特殊變化。

還有一點，似乎要比毛腳怪的模樣和霧女更為恐怖，在白生生的雪地上竟然沒有一點毛腳怪的陰影出現，這彷彿在說明，他們本就是惡魔。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