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樹冠中隱藏的神秘人（24）

「誒呀呀呀…，」豬妖一落定在師中粗壯的手臂上，就伸出雙蹄子在自己胸脯上連續地拍打着，口中還在怪叫着后說，「嗯，還是你這老頭貼心，懂得如何體諒人，這也不枉費俺和你好了一回，共同殺了妖怪。」

豬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這有待商榷，但是從他這一副小模樣看去，他邊說着話邊翻動着自己的三角眼睛，這到像是某個小傻缺的行為。

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師中就是愛看豬妖出的這一副的怪樣兒，而且這師中打心底里喜歡豬妖，一旦豬妖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出來，那麼第一個捧臭腳的一定是他了。

師中全然不顧及他身邊掉落的大蟲身體，只是在豬妖做出萌萌噠噠的動作后，瞅著豬妖傻呵呵地樂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地說：「小妖怪，你可真好玩，你是俺這萬年來的開心果。」

不管從那一個角度看，這師中都像是豬妖的粉絲，還是那中痴迷程度很深的粉絲，無論這豬妖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在師中眼中那都是一道開胃的菜，甚至可以說，豬妖就是師中心中的開心果，一旦看到豬妖后萌萌噠噠的表演后，他就想笑。

師中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愛伸出黑黢黢的手指去在豬妖的豬鼻頭上摸了一把，然後他美滋滋地看着豬妖說：「小妖怪，你能不能為俺跳一隻舞？」

師中生活的年代，世界上完全就是一片蠻荒，大地之上雖然生機盎然，鬱鬱蔥蔥，可當時的人類由於生產力低下的緣故，還處在原始社會的形態，物質上自然也不是十分的豐富。在師中腦海中對於遠古的記憶中，那些部落中的人身上圍着樹葉和樹枝，在節日時節會跳上一段的舞蹈，以表達自己的愉悅之情。

不過這樣的事兒，師中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在他腦海中的記憶之中，他最後一次看人類跳舞，那還是在兩萬年之前，那時人們身上穿着樹葉和樹枝，獸皮，編織成的衣服，手牽着手，圍攏成一個大大的圓圈，圍繞着圈中間的大堆篝火跳舞。

可就是這麼一次經歷，卻也成了師中生命中的悲哀，那時的他早就因為配錯了藥水喝下后，又在修鍊魔法過程中走火入魔了，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人不像是人，獸又不像是獸，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當時的師中，心中想着能和部落中的男女老幼一起，手牽着手跳舞，分享著屬於人類節日中的一份快樂，他從樹林中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他那時的心情就像是有一頭小鹿在他心臟中奔跑一樣，讓他這一顆平靜的心，快速地跳動了，從而使得他血液流轉的特別的快，面色有些潮紅。

就是這麼一點點小小的心中奢望；就是這麼一點點小小衝動；就是因為他忘記了，自己現在並非是一個完整的人類；就是因為他太高興了。當他蹦蹦跳跳地走向人群的時候，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聲，然後跳舞的人群中的聲音就嘈雜了起來。

哭喊聲，

叫罵聲，

像是潮水一般的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然後這跳舞的人群中，一些青壯年或者撿起一塊石頭，或者從篝火中抽出一根木棍，或者赤手空拳向著師中奔跑而來，或者口中咒罵着極其難聽的話。

在師中的記憶中，對那時的場景直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那跳舞的人群呼啦一下就散開，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殘在篝火四周，而青壯年則像是瘋了一樣，有的往他身上投擲石頭子，有的揮舞著木棍三五成群向他衝擊而來，有的赤手空拳來找他搏命。

師中那時的心真涼了，也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中的一員，在人類的眼中，自己只不過是妖魔一樣的存在，他愣在了原地，本來一顆因為看到歡慶的人類而躍動的心臟，變得像是在大海風浪中划行的一葉孤舟。

那時的師中是無助的；那時的師中心中有千千結；那時的師中淚眼婆娑；那時的師中心裏的痛苦就猶如萬隻螞蟻在啃咬着他稚嫩的靈魂一般。

篝火，是多麼大的一堆篝火的呀！這添加在篝火中的柴火彷彿有土丘一般的高，而熊熊燃燒的烈火有衝破黑暗天際的氣勢，直將師中蒼老的面容映照得通紅通紅的，可誰又知道師中現在的心裏到底有多苦呀？

在師中的心裏，就像是有一杯斷腸的毒酒在澆注在他心頭上，隨着一滴又一滴毒酒的滴落，他這鮮紅鮮紅的心臟，在頃刻間便變成了焦黑的顏色；在頃刻間便冒出了騰騰的煙霧出來。

如果現在有一個地縫在師中面前的話，師中一定會第一時間鑽入到地縫中，這叫叫嚷嚷的人群在說些什麼呀？這比比劃划的人群在幹什麼呀？他們是在說自己就是一個怪物；他們是在說自己是吃人的惡魔。

那一次，師中像是孩子一般邊哭泣著，邊伸出自己的一雙黑黢黢的手擦拭眼淚，邊向著森林中奔跑而去了，直到最後將在他身後的人類甩得好遠好遠，他才在森林中的一棵叄天古樹下坐下，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哭了，淚水像是泉水一般從他眼眶中湧出來，可他心中的苦水卻倒不出來。

人生沒有如果，如果人生真的有如果，師中會選擇從來一次，他不會再任性妄為，他不會驕傲自大片面地以為自己才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魔法師，最終因為自己的自大又把自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看到師中說完話后，竟然愣住了，這豬妖到也不知道這師中到底在想着什麼，雖然他輕聲地呼喚了幾聲師中，可這表情木訥的師中就彷彿沒聽見一樣，便伸出前蹄子去在師中面前來回地晃悠起來，同時他口中還說。

「老頭兒，」豬妖目光凝視在師中臉上，一雙前蹄子在師中挺大的眼睛晃悠着，「你剛才是說讓俺跳一隻舞嗎？你說完話了，怎麼就突然愣住了？喂！老頭兒。」

話都快說到最後了，這師中還是沒的半點反應，眼睛直勾勾地盯豬妖雙蹄子，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