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遠征三
科蘇梅爾島上，科爾特斯望着趾高氣揚站在底下的奧爾達斯，笑了起來「這麼說你等了八天，沒見到人自己就走了？那你打聽了他們的消息了嗎？」
奧爾達斯不在意的揚了一下手「對不起！忘記問了！閣下！您知道我必需要為其它登陸的人負責！不能為一個可能的人就讓大夥犯險不是？」
「可你讓外邊更多的人在犯險！你明不明白！你這個豬頭！」科爾特斯大聲的吼道「我不想聽什麼忘記了的事！你辜負這裏所有人的托負！滾！現在請你馬上滾！順便請你以後說話的時候把腦袋仰低點！」科爾特斯指著門外咆哮道
奧爾達斯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卻看見大多數的指揮官們都站在外間，有些難堪的笑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阿爾瓦拉多看着奧爾達斯的背影「這麼個混吃混喝的傢伙，是怎麼跑進來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應該讓他滾蛋才對！」
「誰讓那裏太枯燥了，人家可是總督大人的管家！你說話小心點！」安德利亞，德，塔皮亞提醒道
「怕什麼！我們是來發財的！又不是來送死的！」
「你不記恨司令罰你的事了？」
「人家對！我當然不記恨了！你瞧那些印地安人！現在不正在幫我們嗎？要不是司令，你我怕還要幹些苦力活吧！」不遠處幾百個印地安人正在西班牙人的指揮下幫着往船上搬運物質！而更遠的神廟方向忽然傳來了『轟』的一聲，那個不知何時聳立在此的印地安人神廟終於拉倒了，圍着的西班牙人發出雷動般的歡呼聲，裏面露出一個潔凈的祭壇！然後在隨行的胡安，迪亞斯神父的主持下，人們把聖母像搬了上去，兩名隨軍的細木工則把新做的十字架立在了祭壇的旁邊，印地安人的祭司，酋長們無奈的看着這些！一陣切切私語傳進了迪亞斯的耳朵里！
「他們在說什麼？」迪亞斯回頭問道
梅爾喬陪着小心回道「祭司們說你們毀掉的都是善神！你們這樣做，一定會有惡報的，你們的船會在海上沉沒的！」
「是嗎？」迪亞斯笑了起來。沒有世俗武力的保護的神，就是再善也是邪惡的！更何況他們原本就是邪惡的！殺活人祭司！上帝啊！他們怎麼下得去手！真應該把這些頑固不化的異教徒們都放在火刑架上烤死，才能凈化他們的靈魂！
不遠處的海灘上阿吉拉爾激動的從船上跳了下來，一同隨行的六個印地安人一起買力的把獨木船拉上岸！然後抬頭看了看四周，怎麼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不是說他們又回來了嗎？難道我又撲空了！「先生！你真得看見他們回來了?」
阿吉拉爾的身邊站着的正是那個送珠子的商人「當然！在整個半島上誰會懷疑一個商人的話！」
「對不起！先生！」阿吉拉爾又望了望四周圍，終於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看見有三名士兵跑了過來，幫着划船的印地安人們嚇了一跳，連忙轉身想逃，阿吉拉爾上前攔住了他們「不用害怕！他們是我的同胞和兄弟們！相信我！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的！」阿吉拉爾說完扔下了印地安人，激動的走了過去！
正在海灘巡邏的塔皮亞遠遠得就瞧見了這幫登陸的印地安人，心裏卻只泛嘀咕！真是奇了怪了！印地安人平時見到我們不是都跑嗎？怎麼還有這樣傻大膽的！回頭說道「彼得！你去跟司令說一下，來了七個膽特大的印地安人！沒有帶武器！」然後自己領着二個人不慌不忙的迎了上去，那幫人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大部分都呆在了小船的旁邊，只有一個大著膽子迎了上來！還真有不害怕的！塔皮亞還沒想好怎麼辦，對方便撲了過來！塔皮亞正想用腳把這個大膽的印地安人踢走，就聽見對方用有些發音不清的話說道「
天主！聖母瑪利亞，塞維利亞與我們同在！」
塔皮亞驚訝的望着這個已經跟自己抱在一起的印地安人！仔細瞧瞧！雖然對方的頭髮已經剃得像印地安人奴隸，還穿得是當地人的舊涼鞋，可看着長像，還真是一個西方人
「你是誰？」
「一個迷失在異域的基督徒阿吉拉爾！」
科爾特斯奇怪的看着塔皮亞帶着一個印地安人走了進來「塔皮亞！你不是說那個西班牙人找到了嗎？人呢？」
阿吉拉爾苦笑着向前走一步，往地上一蹲！「我就是！」
「你！」科爾特斯看着這個比印地安人還印地安人的傢伙半天，終於在其眉眼和面貌上發現了不同！激動的饒過了桌子，上前走了二步，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吉拉爾手上拿着一把槳，腳上只穿了一隻涼鞋，另一隻卻掛在腰上，披着件破舊的斗篷，下身用一塊破布兜著，衣服上還掛着一書，應該是一本很舊的祈禱書
「胡安！胡安！」科爾特斯大聲的喊道「快去幫我拿身衣服來！上帝啊！總算找到你了！」
胡安連忙走了進來「先生！物質裏面帽子只有尖頂帽了，也要麼！」
「拿過來吧！襯衣，緊身坎肩，燈籠褲，麻鞋！都拿來！快點！」胡安點了點頭連忙退了下去！科爾特斯這才轉過頭問道「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你叫什麼名字？你那兒還有其它人嗎？」
「先生！我叫阿吉拉爾！埃西哈人，任教堂的執事，八年前我和十五名同伴還有兩名婦女從達里安坐船去聖多明各島，途中遇險，在阿拉克拉擱淺后被水流衝到了這裏的！，，，，，」
科爾特斯認真的聽着，心裏暗自高興，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麼多人！不枉自己在這裏多呆了幾天「其它人呢！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我們被當地印地安人捉了去，就被分了！有幾個被殺了祭神，有的病死了，那兩個婦女也不堪役使，也活活的累死了！我是從原來的部落中逃出來的，逃到了現在的酋長那裏！碰到了貢薩洛，格雷羅才活了下來！，，，，，」阿吉拉爾坐在了地上！一邊回憶著一邊慢慢的說着
「貢薩洛，格雷羅？他人呢？他又是那兒的人？是不是我拿得東西少了？不對啊！應該能換他回來吧！」科爾特斯奇怪的問道
「他原來是個水手，應該是帕洛斯人！我去勸過他，可他自己不想回來！他現在有妻子和三個孩子！而且還是部落的指揮官和頭領！他說自己文了臉，耳朵和嘴唇也扎了孔！他已經不是基督徒了！，，，，」阿吉拉爾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他一直在阻攔你們登陸，這二年先後有二批人來到過這裏！都被他出注意趕走了，聽說還是和大酋長一起去的！我真是不明白！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阿吉拉爾險入到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屋子裏寂靜無聲，科爾特斯用手托著下巴想了半天，小聲的說道「看來這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我倒是想把這個人弄過來，讓他留下來絕不會對我們有任何的好處！」然後又問道「阿吉拉爾！你熟悉這裏的情況嗎？」
阿吉拉爾無奈的擺了一下手「我從沒出過二十里地！要說熟悉，，，，，還是貢薩羅熟悉，他最遠去過塔拉斯科！」
「是嗎?那太可惜了！你先去休息吧！自於格雷羅，，以後他會後悔的！」
瞞天的飛雪吹撫著北方廣袤的大地，進入十月陝北的大地便早早被一層冰雪覆蓋，荒野中寂靜無聲！忽然遠處出現了一個黑點，然後黑點越拉越長，終於一隻蜿蜒數里的大軍露了出來，人們在風雪中艱難的向前跋涉著！在不遠的中軍處，只見幾名護衛緊緊的護住了中間一位穿着普通鐵甲的騎士，那人二三十歲，面頰瘦弱！留着一小撮鬍鬚！正嚴肅的看着四周情況！
「這裏離榆林衛還有多遠？」那騎士轉身大聲問道，身邊一個臉頰上長有傷疤的人頂着風看了一下，用衣袍攔住了風雪，才大聲的回道「萬歲爺！應該不足五里地了！」
朱厚照看着前路，又抬頭望了望天，點了一下頭！「五里！今天應該趕得到！朕這趟都出來了幾個月了，怎麼一個韃靼人都沒看見呢！」
「是啊！萬歲爺！大傢伙都想再見上一見他們！痛痛快快的好好打一仗！可您看看！在宣大等了一個多月，他們連反應都沒有！皇上您領着三四百人，到了懷安衛去了大同，他們還是沒有反應，真是一幫子鼠輩！只會欺軟怕硬！」江彬有些失望的說道，朱厚照嘆了口氣，這蒙古韃子也開始讓朕煩心了
「都是被萬歲爺的虎威嚇著了！臣想他們都被打怕了！」江彬看着正德臉上不快，笑着說道，卻發現正德還是面無顏色，以往這個時候正是皇上談性正濃的時候。可不為什麼！自從這次出來后，無論是在宣大的家裏，還是在行軍的路上！皇上明顯的沒了那種過往的意氣風發，一路之上也是心事重重的！
「江彬！你覺得朕這次出來，是對是錯？」朱厚照突然問道
「是對是錯！錯了什麼？」江彬搖了搖頭，不明白皇上為什麼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朕是說出來自由自在的活着！錯了嗎？」朱厚照補充了一句，江彬沉默了，跟着這位也算夠久的了，要說有錯！早年也就是用錯了劉瑾！可自那以後，小錯雖有，但大錯卻沒犯過一次，大明這幾年稅收增加了不少，蒙古人也沒敢犯邊了，應該不錯吧！就以這次出行來說，雖說有玩的因素，可一路上整頓軍務也沒落下啊？家裏不也安排好嗎！
「萬歲爺！您怎麼會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