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誰對誰錯
「對！怎麼不對！姚部長！你真應該去阿茲特克那兒多呆點時間！就不會有這想法了！今年年初特諾茲特朗剛敗了一陣，知道什麼原因嗎？背叛！近六七十年的交情，說完就完了！」姚露抬起頭看着鄧林生，鄧林生一邊吸著煙一邊慢慢的說着「我過去是個小生意人，什麼都要考慮收入和產出，什麼樣的公司能長久這我不知道！但決不是一天到晚在爭吵的企業！現在有這麼一幫人，想法和作法跟咱們都不一樣，你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小心的供著，升米恩斗米仇！早晚要出問題，到不如早點把他們剃乾淨了，溶入到我們的生活中成為一份子，那才能長久！你看咱們那會兒美國什麼時候有過印地安人鬧獨立啊！要麼死絕了，要麼進了保護地！那也就大點的監獄！要麼成了美國人的後代，還獨立個屁！」
「你看來比我更合適這個位置！」姚露苦笑道
「那你又錯了！我這人私心重！做事沒底線，老毛清楚的很！當年沒選我其實是幫了我！要不然我膨脹到了一定程度，一定會把這組織變成私人的財物！到時候亂起來！怕老毛，自強也受不了！」鄧林生望着遠方，黑暗中遠處的山谷里傳來了河水的咆哮聲！
「我們應該慶幸最早來的是這幫民工們，要是你老公來早了，怕又要回到帝制或奴隸社會了，現在多好！大夥的幸福和意見都得到了最大的尊重！你把我挖出來以後，我以為自己完了，到了阿茲特克才明白了！有時候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支持着，能無所欣及的活着才是幸福！人真得不能太自私了，也不能太有愛心了，前者會不容於社會，後者會不容於良心！還有錢就是個孫子！你太在意它了，它會騎在你的背上，一輩子別想快活！當然沒錢也不行！現在嗎！剛剛好！有錢有女人有孩子，所以我放下了，現在也快活多了！
你不一樣！看着生人勿近，其實內心裏還是有是非的，有責任心！又受過苦！所以你才會痛苦！你才會矛盾！姚部長！看在你也救我一次，就聽我一言，放下身上太多的責任和負擔，把本職做好就行！什麼命運，什麼低線啊！什麼愛心啊！都先放下！既然上面發了話，讓你做！那一定是他們考慮成熟了！一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對於個人你可以仁可以愛！當上升到國家！你就不需要選擇！那個族裏都有好人，壞人！都有活得更好的權利，可惜世界就這麼大，你給別人空間了，你就會對不自己的族人！有時候對與錯真得不重要！下這個決策的說不定更痛苦！現在多好!不讓你選擇，只讓你做好就成了！想得太多了，人會老的太快的！」
姚露瞧著遠處的快消散的晚霞，紅紅的如同血一樣「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真難啊！」
「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你看自強叔就是一种放下，他是把心放下了，對每一個人都敞開了，人們可直視其心！無欲者，如鋼似鐵，所以大夥都信服他！呂叔也是一种放下，無為！就象個影子生活在大夥之中，你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用的時候才發現還有這麼一個定盤的針！楚夢春長得漂亮，可他放不下！他也是個可憐人，回特皮克時，他常常的半夜驚醒，滿臉盲然！外表光鮮，內心卻亂成了泥！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給幫他收拾心的人，可現在，，，，哎！不說他了！」
姚露第一次認真的瞧了瞧鄧林生，鄧林生上下看了看自己，笑了起來「怎麼我說錯了？」
「不是！沒想到這幾年你變化這麼大！只是這樣溶合下來，還有印地安人嗎？」
「哈！哈！」鄧林生笑了起來，姚露不解的問道「我說錯了！」
「你看過《人類簡史》嗎？」鄧林生問道，姚露搖了搖頭，鄧林生接着說道「那是攝影的老關帶來得！我在阿茲特克獃著沒事，翻了翻！你知道人類學家認為幾十萬年前最早的人類只有五千多人，他們應該生活在一個地區的！後面分散到世界各地，才產生的不同的種群和民族，所以往上追遠點，我們其實是一家！看看歷史書你就會發現從六七萬年前開始，人類就開始了新一輪的合併，一路過來消亡了多少民族！都跑那兒去了，被其它的民族吸收了，現代的社會人類價值越來越趨同，有時我再想，說不準再過萬年，民族可能只能變成個符號！而我們都成了地球人！我們做得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而且還能少死了人！你想多好！」
「這不是自我麻痹嗎？」姚露瞪起了眼睛，心裏卻舒服多了
「是嗎？我到沒覺得！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這回也沒多難！說不準那幫土著們自個都不肯打！」
「不種？找死嗎？」
「哎呀！我的大姐！你真是負擔太重了，多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拐死角了！」鄧林生忽然發現再聰明的女人，如果碰上自己的魔障也會變成十足的弱智！「想什麼呢！難怪有人出來時讓我多幫幫你！那幫人的腦袋能和我們一樣嗎？我們是經歷過，他們是未知！通過前面二個村子，我發現他們的反應還是很大的，低燒！無力，出疹子都出現了！那幾個刺頭，不就都沒種嗎？這多好！死了也願他們！現在還是好好想想那些手段還用不用的問題吧！不是考慮怎麼用的問題了！」
姚露的眼睛終於又恢復了一絲清明。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看來我自己真想多了！做臟事本來就是咱們的本分！是我鑽了牛角尖！老鄧！謝謝你了！」
狼尾巴早早的站在鎮子的門口等著醫療隊的到來，往年只要聽說醫療隊，怕是方圓百里的人都要趕過來，今年到好！四米寬的路上只有自己這邊部落的千把百人站在這兒，就這一個個還跟死了人似的，其它的都跑沒影了
一隊二百人的隊伍出現在大夥面前，狼尾巴高興的迎了上去「辛苦了！」
「沒什麼！對了巴鎮長！你們附近幾個村的人呢？不會就這千把人吧！」狼尾巴搓了搓手「哎！你們也知道我雖然是阿拉帕霍人推出的頭領，可實際還是大夥商量著辦！有些事我不能強求！那樣更容易誤會了！我把南邊的幾個酋長都叫來了！要不然你們說說吧！」
「好吧！那我就再說說！」姚露的心突然放了下來，回頭瞧了一眼鄧林生，還真是得！看來事情好辦得多了。
袁狼從花城趕到的時間，正好看見四下散亂的東西！狼尾巴一個人扶著胳膊苦着臉站在自家的屋子前面，地上扔滿了棍子和各種工具！幾名醫生正在抬着傷員，看着大部分都是醫療隊的，袁狼抓住了狼尾巴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商量著辦嗎？怎麼好象打起來了！」
「還不是為了種痘！開始都不願意！醫療隊就說先試試！把反應也說清楚了，我是信的！就先帶着老婆孩子先種上了，結果反應有點大，就躺在醫療隊休息！半夜三更，也不知誰亂說的，說我快死了！媽的！也不知那個愣頭青往醫療隊扔東西！然後一幫人都沖了進來！打起來了！老子還好恢復的快！跑出來攔！結果就這樣了，胳膊也傷著了！醫療隊現在怕是死活要走了！我也不知怎麼辦了！」
袁狼走進了醫療隊的營地里，左右的隊員們都望了過來，一個個也不說話，那眼神讓袁狼感到冷颼颼的，姚露連忙迎了出來「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哎！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袁狼更不好意思了「那姚姐！現在怎麼辦！」
「給阿拉帕霍人怕是種不成了！醫療隊的人都怕出危險！可上面要求一個都不漏！我想不如讓他們在名單上划個字吧！等大夥以後商量好了，再補種吧！」
鎮中的大公屋內，一群剛打砸完后的印地安人們都坐在一起。大家都相互看着，沒了聲音
「開始不是說先看清楚了再動手嗎？誰先扔的東西？」有人煩燥的問道，即使人家沒安好心，可什麼都要看清楚才行啊！這下好了！把人打了，即使有理也變得無理了，你們自個不滿意，也不能打人啊！這以後不做生意了！
「你別看我！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雖然我恨移民佔了地，可也不會下黑手啊！再說那時候天那麼黑，誰看清楚了啊！」眾人紛紛的點頭，當時太亂了！沒注意啊！
「其實也不是瞎鬧，那東西本身就有毛病，狼尾巴一家人不都休息了三天才緩過來！」
「拉倒吧！人家那邊打之前就說了有這事！附近的移民點，我也問過是有這毛病！」
「有毛病就是有問題！再說了咱們不也傷了人！要讓他們賠！不然把附近的地交回來！」旁邊的有人氣憤的說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這，，，這太，，，不要臉了吧！」
「哎！我說鬧事之前，你小子跳得最高的，這時候怎麼這麼說呢！」
「我這不就事論事，，，，，，」一群人圍在一起，誰也沒想到好辦法，唯一不擔心的就是狼尾巴出來的早，沒出人命！可雙方躺着的人怎麼說呢！
「酋長！天狼星來了！」外面有人小跑着闖了進來
「袁狼來了？這下好了！她媳婦可是管這片的人！比我們好說話啊！這回無論如何要讓他們出點財物，要不然我們的人不都白傷了嗎？」
「對！找袁狼去，問他還是不是我們的人！」底下的酋長們一聽也不再談論誰是誰非了，紛紛的迎了出去，天狼星的名號不是白叫的，那可是印地安人的勇士，媳婦又是那邊的！長得跟天仙似的！算得上半個自己人，應該能說明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