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工廠
潘吉姆附近葡萄牙人的戰俘營里，阿爾布克拉克坐在臨時改成的葡萄牙人駐印度總督屋子裏，看着已經恢復自由的迭戈，門德斯和歐維士還有自己的老朋友狄莫吉說道「中葡印三國條約已經簽了，無論將來是被罵成什麼，我都願意負起所有的責任！是我在敵情未明的情況進行的海戰！是我對不起國王陛下的殷切希望！我已經寫好了辭職報告！希望原諒因我的無能而給大家帶來的恥辱！」
「這不能願你！總督大人！誰會想到東方的大秦有如此強大的軍力！即使舉全國之力，我們也贏不了這場戰爭的！您能在不利的情況下發現大明的企圖，而為帝國簽下這份條約就是一個巨大的勝利！怎麼能說失敗呢？」門德斯激動的站了起來，
「可我們成了棋子，一個被利用的棋子，為了幫他們搶劫，我們還得自己支付五十萬兩才能討回十艘完好的各類戰船，而且他們還拆掉了十二磅以上火炮的戰船，我們還怎麼打？」歐維士氣憤的說道「那些大秦人就是一群吸血鬼，他們就是想榨乾我們每一滴血！」
「我還是同意門德斯的說法的，大明只要求我們保證果阿以東的商路安全，可並沒理會以西的土地！這對我們就是一個勝利，一個可以明白的劃分各自勢力範圍的條約，對於我們這個弱者來說，已經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東方的絲綢，香料，玻璃，葡萄酒！瓷器等等，運用好了！不是一樣能讓我們獨自壟斷！國家將獲得巨大的利益，而一切源於這份條約，有什麼不好！「狄莫吉大聲的反駁道
「即使被人當槍使，也是可行的，正好借用大秦的戰船好好的打擊那幫阿拉伯的商人們，用最大的可能去削弱他們，只要能控制住商路，金錢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多過了一道手！「
狄莫吉的說法讓大帳的所有人的情緒又重新的高漲了起來，是啊！只要能控制住西印度洋，就是獨家的買賣，以後就是有了新的競爭者，沒了這條約的保護，怕也難立足。
「歐維士！我已經和大明商定等國內派人來后，你將作為特使出訪東方這個神秘的國家，希望你能仔細觀察他們的一切，這條約如果大家都沒意見，我將以最快的速度發往國內，先生們！為了我主！為了新的商路和國王陛下！讓我們共同努力吧！」阿爾布克拉克重新坐直了身體，摸著全白的鬍子和頭髮，嚴肅的說道，隨後又看了一眼還在深思的門德斯
「迭戈！你還在想什麼？」
「哦！我在想他們完全沒必需放棄這麼多！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雖然我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但，，，，，，哎！真是迷一樣的東方！」此時的歐洲還處在殖民的初級階段，做事還是簡單粗暴，除了搶還是搶！跟土匪一個樣！對於這種情況他們真是沒法想像的！所以迭戈。門德斯看着桌子上的條約倒是真迷盲了
「我們的手還是太短了！他們在霍爾姆斯，柯欽有太多的炮台，而且十幾年的時間在西印度洋也算有了基礎，要打的話怕是時間太長了！而且也得不償失！」岳川看着桌子上《中葡印條約》和《中葡密約》有些遺憾的說道「原本可以一次解決的問題，現在只能這樣先拖着了！」
「可以了！世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留下這個禍根，等個十幾二十年也無所謂，那五個蘇丹和他們的共主之間還在談嗎？「
「已經各回各家！巴赫曼尼希望我們能夠幫他收回王權，我以不干涉他國內政為理由拒絕了！其它五國也怕我們多管閑事，到是留下了不少好東西，印度的鋼不錯！我提了一下，比賈布爾答應送五萬斤過來，其它各國也有表示，算了一下六十噸左右是有的，贖買二城，共得了二十萬兩白銀。還有送來的貢品，二個蘇丹的公主，三十個女人和十箱珠寶，加上部分戰馬，也算是小發了一筆！至於跟船去大明，我也同意了，不過錢他們自己出！」
「那葡萄牙人什麼時候出發？」張雷霆問道
「七天後！」岳川回到「被俘的奧斯曼士兵已經回國，相信不出一個月所有的沿海國家都能知道大明出兵的消息！葡萄牙人打劫過後，他們應該會派人來的，司令官先生！你就等着數錢吧！」
從一月起，從紅海沿岸到亞丁灣，從霍爾姆斯到卡里卡特，所有阿拉伯的沿海城市都遭到葡萄牙人瘋狂的洗劫，由於大美的背後支持，讓葡萄牙人在火力上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每每都能很快的解決戰鬥，海盜們咆哮著衝進城市時，看到的往往是已經逃得乾淨的街道和商輔，雖然只能得到收穫的二成，但是巨大的財富還是讓每個人感到滿意，而且中國人不象歐洲領主一樣，分贓還分等級，完全按貢獻大小分配，底下的葡萄牙士兵們反而比原來分得更大，更多！這搶起來也就更有能動性！
阿爾布克拉克有時在想如果能雇傭大明的戰船和軍人，怕更能讓葡萄牙人有效的控制西印度洋。又何必不遠萬里的派出遠征的軍隊呢！
到了三月初，從埃及的馬木魯，卡里卡特的贊默林到古加拉等蘇丹的特使前前後後紛紛冒險來到了果阿，拜見了大明遠征軍的司令官，希望大明能夠出兵保護西印度洋的海域安全和商人們的利益！轉瞬間果阿成了整個印度洋流域上真正的國際政治中心。
在緊靠鄱陽湖邊的一片空地上，出現了一家佔地十畝大小的工廠，每天從下午開始直到晚上，就有許多從別處打魚的或在市場上賣不完的魚販們來到這裏，按一斤二個大子的價格買給這家工廠，無論是收貨的還是賣貨的，每個人都高高興興的忙碌著，
加工廠內陪着二合一起過來的李二魁看着外邊的景象笑了起來「這幫憨貨，賣這麼便宜還高興個球啊！」
「我看你才是個憨貨！買得永遠沒有賣的精！便宜總比臭了得好啊！要沒咱們這工廠，他們到那兒得這二個大子去！」趙十三到是看得明白。
「算了！我們往裏面走吧！」二合把這二個鬥嘴的勸住，繼續往裏走！從上個月開始，二合的第一家土罐頭廠終於在鄱陽縣開張了，巨大的廠房，完全不同於其它的小作坊，十幾間大小一樣的廠房內，女人們在忙着收拾魚貨和高溫殺菌，而幾十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則在大人的指揮下給五斤重的陶罐用蠟封口，二合和手下們轉了一圈后，除了叮囑孩子們主意安全外，一切到還算井井有條！趙十三看着車間笑了起來「還以為多麻煩，原來就是多了個密封和加熱殺那個什麼菌！」
「是啊！是多了這一點，可也就咱們大人想到過！」
「諸位注意保密啊！現在那王浩八又開始向浙江轉移了，怕是又要亂一陣，正好俺們的罐頭也能頂上，經后出征可有魚吃了，這比吃乾糧的強多了，而且還便宜啊！」
眾人一聽，紛紛點了點頭，那乾的可以砸死人的乾糧簡直是每個當兵人的噩夢，有這東西可好多了，不僅味道不錯，還不缺油鹽！「你們看看這不僅魚可以做罐頭，其它的都可以，咱們贛南臍橙、南豐蜜桔、贛北早熟梨、廣昌白蓮、鄱陽湖清水大閘蟹、鄱陽湖青蝦、彭澤鯽魚、崇仁麻雞那樣不是有名的很！豐收的時候成了泥價錢，平時想吃又貴得要死！我看試一試都可以做成罐頭買！」二合回頭望着眾人說道
「好到是好！大哥！有人買嗎？」趙十三問道
「你忘了咱們進京的時候了嗎？」二合回頭對趙十三說道「在京城裏你見過魚嗎？」
趙十三想了想「有！但少得很！」
「冬天的水果呢？」
「大哥說笑了！那東西可沒見過，怕也就只有宮裏和貴人們能吃得到！」
「對啊！咱這就送到京里去！又能保鮮！又能存放，誰會不買啊！我已經讓楊百萬去京里聯繫客商去了！而且河南已經有客商過來訂貨了，隨著名聲出去了，咱們只會越做越大！」
眾人一聽是楊百萬都沒再說什麼了，大人的老丈人應該是安全的「大人！這東西起名了嗎？」
「噢！是張英瀾先生啊！你有什麼好名子？」二合看着站出來的人笑着問道
「先生二字不敢當！在下只是個童生，只是希望大人起名時最好能平仄有序，押韻合轍，又能朗朗上口，文字吉祥就行了！這是大人的第一樁生意，下吏可不敢代勞!」張英瀾連忙擺手道
「這個嗎？，，，那就叫全聚德吧！」二合隨口說了出來，不過自己先笑了起來，燒鴨店做罐頭商標，咱也算是頭一位，眾人看着二合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感覺到也好聽，也跟着高興了起來，張英瀾在一邊張了張嘴，隨後又笑着閉上了，眾人說得熱鬧的時候一騎飛快的從外面闖了進來，「報！大人！東鄉新軍爆亂，知府大人命你立刻前去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