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燕山往事

「你不參加上院比試了？」笑語嫣然開口問道。

「還有三個月時間，應該可以趕回來！」文不凡說道。

「那你呢？你父王母後會讓你出去？」笑語嫣然又對紫曦說道。

「去北疆不行，去燕山國應該沒問題吧？」紫曦俏皮的說道。

「你就在這等我，我回去稟告父王！」紫曦說完就回王宮去了。

紫曦離開后，笑語嫣然看着文不凡，好一會，才說道：「關於燕山國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什麼事情？」文不凡問道。

「看來你並不知道！」笑雨嫣然下意識地撫摸着手中的短笛，繼續說道：「燕山國老國王姬晟在位的時候，曾經動過讓姬南城繼位的想法。」

「哦？」

「那時候的燕山國，北面並無異族人騷擾，只是一片無盡的大雪原，西邊則是茫茫戈壁灘，東邊自然是和東萊國接壤。這三個地方倒也安寧。而南方則是戰亂不斷，那裏是一片山澤之地，有許多小部落。燕山國派出大軍鎮壓，那些部落就躲進山林。大軍走後，又出來騷擾。那時的燕山國，國力貧乏，燕山國幾代君王，都只能隱忍。終於到了姬晟這一代，國庫充盈。於是姬晟親統大軍，準備一舉解決南方各部落。後來，姬晟因病還朝，留下了姬南城繼續在南方平亂。姬南城不負眾望，十年間不但平定了南方各部落，而且還讓南方大治！也就是這個時候，姬晟動了讓姬南城繼位的想法。」

笑語嫣然，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又繼續說道：「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異族人突然襲擊了燕山國北面的藍山關。而且直接南下威逼燕山城！之後，便是長平時刻了！雪兒率領親兵百人斬將奪旗，逼迫異族人退兵，之後更是收復藍山關，追殺異族人於茫茫大雪原。而且此時燕山國各地，關於雪兒出生時異象的議論，也越來越多。在異族人偷襲后，朝中大臣紛紛建議加強北疆的防守，於是當時還是奮威將軍的林薊，建議將平南王麾下的平南軍調入北疆。」

「那平南王會同意嗎？」文不凡問道。

「自然是不會同意。平南王以南方初定，還有許多部落退隱山林，伺機再次叛亂為由，拒絕了朝廷的命令！姬南城的這一決定，若怒了姬晟，也徹底失去了繼位的可能！姬晟一日連下三道令牌，命平南軍分批北上，如有違抗，立斬！姬南城頂不住壓力。被迫答應先讓十萬平南軍分四次北上。」

「姬南城當時有多少平南軍?」

「四十萬！」

「那他……」

「你是想問，他為何不反？」笑語嫣然看一眼文不凡，「他不是不想反，是沒法反！他雖在南疆經營了十年，但是南疆貧瘠，所以大部分軍資物品還是由朝廷供給。而且平南軍中大部分的將領都是姬晟一手帶出來的。雖然跟着姬南城十年，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對姬晟忠心耿耿，姬南城很難做到一呼百應。還有就是這次異族人來襲，在平南軍中也是人心惶惶，軍中大部分人來自北方，家屬親人自然也全在北方，所以有很多人是想回去的。這一切決定了最重要的一點——師出無名！所以沒辦法，只好先交出十萬兵權。後來林薊又以北方異族人時常進犯為由，上書朝廷，請求增加兵力。於是朝廷又陸陸續續從平南軍中抽掉了二十萬大軍。再後來，姬晟以建立王城守軍為由，將剩下的十萬大軍也全部調回了北方，但是在當地組建了五萬人的軍隊，用來防止當地部落叛亂，但是這隻軍隊的指揮者由朝廷指派！到此，平南王的軍權被全部收回！」

「怪不得，這個姬南城會對王位虎視眈眈，原來當初也是有機會合法的登上王位。」文不凡想了一會，又說道：「這異族人來的也太巧了吧？」

「你也這麼想？是的，來的太巧了！這燕山國北面茫茫大雪原，原本是最好的天然屏障。可誰成想異族人竟然穿過茫茫雪原偷襲燕山國！還有就是雪兒收復了藍山關，竟沒有繼續堅守。要知道，只要堅守幾日，異族人必定會因為糧草短缺而退兵的。畢竟茫茫大雪原，運送糧草，消耗太大！可佔據了這藍山關，就會好許多，進可以四處掠奪，退可以據守藍山關等待後援。」

笑語嫣然緩緩說來，文不凡略一思考，此事必有蹊蹺啊！

笑語嫣然又繼續說道：「這幾年來，陸陸續續也傳來了一些異族人的消息。說是當年，異族人發生了一場叛亂，但是很快就被鎮壓下去。叛亂的領頭人叫做雅布蘭，而當年雪兒所斬殺的異族大將納魯，便是雅布蘭的心腹愛將！而且那一戰，異族人損失的兵馬全是雅布蘭的軍隊！」

「你的意思是……」文不凡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笑語嫣然點了點頭，說道：「極有可能！但是雪兒應該不知道。」

文不凡慢慢的思考着，忽然想起了自己幾次見到姬成伯都是在那間普通的院落里。於是問道：「為什麼我幾次見到姬成伯都是在一個普通的院落里？」

「你可知道傳送門？」笑語嫣然沒有回答，而是問起了傳送門。

「知道，還坐過！」

「燕山國的傳送門王室只有三個。一個建在衡陽城外，一個建在天奇山莊外。這兩個的另一邊全部建在草廬外面。這兩個傳送門很早就建好了，如果重新拆建，費用實在高昂。」

「那裏叫草廬？」文不凡問道。

「是的，那裏姬成伯的一個住所，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他是住在草廬的。」

「明白了，那剩下的那個傳送門？」

「剩下的那一個較小，建設的費用較低，所以留作備用。傳送門也是有壽命的，越大的壽命就越長。」笑語嫣然耐心的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文不凡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我很你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有話要告訴我？」笑語嫣然抿了一口茶，看着文不凡。

「嗯？什麼？」文不凡沒有反應過來。

「你在幻靈虛境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笑語嫣然問道。

「哦。進去之後，我們遇到了一個巨大的蛇。是個雕像。然後鑽了進去，小黑妹說，裏面才是真的幻靈虛境！叫什麼來着？哦，對了，叫靈蛇寺廟。」文不凡說道。

「靈蛇寺廟？後來呢？」

「後來，我們一路闖到山頂，然後就看到了出口。」

「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比如你又找到了什麼寶物？」笑語嫣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寶物，這次真沒有。而且好幾次差點就出不來了。」文不凡如實回答。

「可是為什麼小黑妹會突然離開？按理說她是因為我加了這次上院比試的獎勵，才報名參加的。可如今獲得了比試資格，卻突然離開了。這，就有些奇怪了。」笑語嫣然思索著。

「不是還有三個月嗎？到時候，說不定就回來了。」

「也有可能。不過，她剛出了靈虛幻境，就急着離開。肯定是在靈虛幻境裏發生了什麼，不然會這樣。她沒跟你說什麼？」笑語嫣然接着問道。

文不凡想了想，「好像還真的不回來了，她說她要回去了，還說讓我有時間去找她。」

「你們在幻靈虛境裏一直在一起？」

「進了靈蛇寺廟，就一直在一起。」文不凡想起了出來前有一會功夫，在狂風暴雨中他自己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難道是這個時間？不會，那才多長時間啊，就一會兒。

紫曦興緻勃勃的回到王宮，先到御膳房，親自做了一碗參湯，然後來到了御書房，看到了正在批閱奏摺的軒轅皓。紫曦對服侍軒轅皓的內侍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悄悄地走到軒轅皓身後。

軒轅皓眼角早就瞅見了自己最喜愛的這個小女兒，也不點破，繼續低頭批閱著奏摺。紫曦來到軒轅皓身後，放下參湯，輕輕地揉着文不凡的肩膀，柔聲說道：「父王！國事重要，可身體也重要啊！曦兒做了一碗參湯，父王嘗嘗好不好喝。」

「還是我的曦兒有孝心，好，父王嘗嘗。」軒轅皓抬起頭來，端起參湯，嘗了一口。「嗯，曦兒的手藝又精進了不少。」

軒轅皓又喝了一口，這才放下參湯，說道：「說吧，又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來看看父王。」紫曦繼續為軒轅皓揉着肩膀。

「沒事，為父可要繼續批閱奏摺了。」軒轅皓說着又拿起了一個奏摺。

「父王，曦兒想出去玩！」紫曦小聲說道。

「你不是每天都在外面玩嗎？」

「曦兒的意思是想出去玩！」

「出去？去哪啊？」

「燕山國！」紫曦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燕山國？」軒轅皓放下奏摺，回頭看着紫曦，說了句：「不行！」

「為什麼啊？又不是去異族那裏！」紫曦有些急。

「你上次差點被青休擄走，那還是在我東萊國境內。異族人對你賊心不死，你不可隨意亂跑！」軒轅皓說道

「父王……」紫曦開始撒嬌。

「此事不用商量，不行！」說完，軒轅皓又低頭批閱奏摺了。

紫曦小嘴一撅，委屈的看着軒轅皓，一雙妙目，淚珠滾落。

軒轅皓無奈的合上了奏摺，慈祥的看着紫曦。

紫曦一見，更加委屈的看着軒轅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