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卧薪嘗膽
「當然是一筐苦瓜啦！」
「苦瓜？！呵呵……這樣貼切的名詞只有你林若然能夠想的出來！」
「肯定啦！原來我想用窩瓜來着，想想又不貼切，你現在不是窩囊，而是卧薪嘗膽，膽汁嘛，必須是苦的！」
「……的確是這樣的，你說的沒錯，林總！可是這卧薪嘗膽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所以歷史上的勾踐只有一個！你這個詞用得好，我就把它作為今後的座右銘了，時時刻刻地銘記在心裏！」
「好！相信有朝一日，您劉總能夠像越王擊敗吳王夫差那樣幹掉王守則，重掌地產公司的帥印！」
「呵呵……借你吉言吧，多謝啦，林總！」
「其實吧，我覺得他二舅本來就是有想法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一定覬覦您的位置太久了，否則不會捨棄物業管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畢竟這兩個位置在文韜集團里都是相當重要的，您說呢，劉總？」
「嗯，我也有這方面的想法，而我下這樣結論的依據是他時不時地給我穿小鞋吃小灶，你說說，如果他不把我當作競爭對手會那樣做嗎？不會，一定不會！」
「嗯嗯，有道理！哼，也是，地產公司總經理掌握著開發大權，是實權派人物，而物業管理公司呢，那可是伺候人的買賣，他能不眼紅嗎？！說不定……我說說不定啊，他現在的位置是憑藉着親戚關係向單文韜和單宏志要的呢！畢竟，他可是他二舅嘛！」
「……要官……還真說不定呢……」劉偉回味着林若然的話，瞬間覺得有些道理，這一層他並沒有想到。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回到停車子的位置。上車后，劉偉引導著林若然把車子開到樓下。
林若然把兩個禮盒搬下來，謝絕了劉偉上樓喝茶的邀請，便驅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時間太早，林嘉樹又在王文靜那裏，他便拿出一包速食麵來，撕開包裝取出麵餅放在碗裏，然後又向裏面打了一個生雞蛋，最後燒開一壺滾燙的熱水澆在上面，五六分鐘后他便大吃起來。
這種吃法是上大學時跟一個同學學到的，兼顧了營養和衛生。現在吃速食麵的機會少太多了，唯有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才這樣做，從沒有當着林雅的面兒這樣吃過。
他知道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同意自己這樣做的，按照她的理論，即使是吃速食麵，也會用煮的形式，而對雞蛋的處理方式無非兩種，要麼荷包蛋，要麼煎蛋餅，最後端到餐桌上時再加上一把蔥花和一把香菜，做到菜是菜，湯是湯，面是面，吃到肚子裏都能分得清清楚楚。
一碗面下肚，他打了一個飽嗝兒，然後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時間是晚上八點點，的確太早，他有些無聊，便找來了電影頻道隨意看着。
手機鈴聲響起來，是張芳華的電話，他急忙拿起遙控器把聲音調小。
「喂？」林若然第一次覺得嘴笨不會說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對方。
「爸爸，是我，我是婷婷！」林婷婷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的心馬上融化掉了。
「哎喲，我的寶貝女兒，這麼晚了，你怎麼沒有睡覺呢？」
「放假了，明天十月一日國慶節，今天晚上九點睡覺。」
「哦，是嗎，聽媽媽話沒有呀？」
「當然聽了！姑姑在這裏……爸爸，你明天過來參加媽媽的婚禮嗎？」
「……過去啊！」
「好，我也參加，到時候我有事情跟你說！」
「哎喲，好，好，爸爸去了后就找你，好不好？」
「好……爸爸，我想你！」
「我也想你，寶貝！」
「爸爸晚安！」
「晚安，寶貝。」
他的心情不能平靜了，女兒會有什麼事情跟自己訴說，難道她受到了委屈？於是他又拿起了手機，找到了林若兮的手機號碼。
「喂，若兮，你在你嫂子那裏？」
「是啊，哥，我正忙着呢！」
「哦……婷婷呢？」
「婷婷？她在看動畫片啊！婷婷，婷婷……」
「哦，不用叫了，讓她看吧！我就是問問。」
「哦……好好，哥，我這裏真的很忙，掛了！」
「哦，好，你忙吧，若兮！」電話掛斷了，他把手機放在了茶几上。
也許女兒就是想跟自己說幾句話才給自己電話吧，孩子嘛，畢竟是孩子啊！他這樣跟自己解釋著，然後又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調大。
電視節目並不吸引人，於是他索性關掉了電視，拿起手機和鑰匙出了門。
外面夜色濃重，他掏出香煙點上，打火機火紅明亮的火焰在黑暗裏只存在瞬間便成了煙絲上點點微弱的光，在他的右手裏劃過黑色的夜。
夜晚，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很喜歡，即使此時站在樓底下的路燈下，他也能夠感受到夜晚帶給自己的那份美好和寧靜。他伸手觸摸它，它卻在燈光下留下自己的影子。
香煙在一點一點燃燒，化成煙灰，化成煙霧，化成紅光，化成灼傷自己手指的熱量，它帶給自己太多的慰籍和思考，勇氣和力量。
香煙啊，你的確是個好東西。
終於，他把煙蒂扔在地上，煙蒂在觸碰地面的一瞬間火星四濺，短小的煙蒂帶着紅光在地上跳躍着，打了幾個滾兒便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於是他向前幾步一腳踏在它的身上，把最後的紅色微弱的光消滅在黑暗裏，然後轉身走向車子。蘭亭閣里雀友們暫時還沒有散去，他們需要自己。
其實，嚴格地說，是自己需要他們！
此時，寶元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里，江偉把自己醞釀了幾天的關於寶元未來發展方案遞交給孫明理，同時他又把在德勝樓喝酒時趙信任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江哥，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老趙跟我們說過他沒有照片的備份，對吧？」
「對啊！正因如此，我覺得事情重大，便向您彙報了。」
「你說……他留着那些照片幹什麼？」
「這誰知道啊？！肯定不是為了好玩兒吧！」
「呵呵，有意思，趙信任啊趙信任，你吃我的拿我的，還跟我藏着心眼兒！真是豈有此理！江哥，那些照片放在他的手裏是絕對不行的，它們就是我們兩人的小辮子，如果林若然以此人為突破口，那我們不就危險了嗎？！」孫明理重重地拍了幾下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