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曾經（二）

佐藤美和子的笑容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緋里奈乖乖地雙手揣兜，看着佐藤處理好自己的槍，又把炸彈犯壓好，還有一堆隨之而上的警察將犯人壓回去。

她相信，如果不是佐藤美和子還記得自己是警察，剛才那群人帶走的就不是一個活人了。

佐藤只感覺自己手心裏的冷汗浸出，心臟跳的飛快。

要不是剛才緋里奈還在她身邊拉回她的理智，她真的怕自己會用手中的槍做出什麼事情來。

雖然這個炸彈犯是逃不過死刑的了，雖然她可以以遭到犯人劇烈反抗為理由逃過殺人的罪名，但是她是個警察，不僅是法律的執行者，更是受法律管束的被約束者，她不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剛才追犯人的時候，她眼前閃過松田陣平的樣子，想起那個打字速度超級快，有點小賤但是很帥的隨性男人，心底的憤怒立刻騰起。

就算身為警察，有時候佐藤美和子也會很奇怪，法律這種東西，真的值得維護嗎？

這個問題，在緋里奈這裏是沒有答案的。

她前世本來是一個維護正義的特種兵，可是今生卻不是一個遵守法律的人，雖然身邊還有一個正義模範工藤新一，但是這不能給在黑暗地帶遊走的她帶來多少影響。

緋里奈打量著自己的指尖。

膚如凝脂，只是可以在掌心，中指指側和食指指腹中可以看到一點點老繭，打破了這雙手的美好。

前幾年還沒有這些東西啊，連指紋都是完好的。

琴酒的手和她一樣，只是他的指紋已經徹底消失，一雙手上只剩下粗糙的皮膚。

「真是的……」

緋里奈喃喃，再次將目光投向佐藤，後者臉上的笑容依舊很彆扭，複雜的目光也一直盯着那輛已經遠離的警車。

畢竟她剛剛可是對別人露出深深地殺意了啊。

「佐藤警官。」緋里奈適時出現在她身邊，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維。

佐藤立刻回頭，禮貌地看向緋里奈，笑到：「啊，黑澤，等會和我一起回警局做一個筆錄就可以了，真是麻煩你。」

緋里奈搖了搖頭，看着佐藤的眼睛，聲音淡然而悠然。

「我倒是無所謂，只不過，佐藤警官，你放走他沒關係嗎？」

佐藤一愣，只感覺腰間的槍有點發燙。

「什麼？」

她問到。

緋里奈向前走了幾步，柯基跟在她腳邊，時不時回頭看着佐藤。

「佐藤警官和松田警官的感情應該很好吧，剛才不顧一切就追過來了。」

緋里奈提到松田陣平，讓佐藤美和子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你認識松田？」她睜大眼睛，心中立刻湧出一個人的身影。

夏津葉藏。

心中的希望被點燃的樣子，緋里奈很熟悉，就像當時在美國島看到貝爾摩德幫忙化妝的諸伏景光一樣。

「認識。」

緋里奈點頭，她的煙嗓讓這兩個字顯出極大的蒼老感，讓佐藤一時間有點驚訝。

緋里奈也感覺到自己聲音似乎和自己的年齡不太符合，立刻不露聲色地輕輕咳了咳。

「很久以前認識的，松田警部補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除了有的時候嘴欠了點，其他時候還是很盡責儘力的。

緋里奈暗自補充到。

也許是在松田陣平犧牲后第一次和別人談論他，佐藤美和子有點不適應。

緋里奈倒是不在意，畢竟只有她知道松田陣平這個傢伙，不僅沒死，還過的很逍遙這件事情。

「佐藤警官，今天應該是松田警部補的忌日吧。」她說到。「在這一天抓到害死他的兇手，去告訴他一聲也不錯。」

佐藤走上前幾步，與緋里奈肩並肩站着，共同目送警車遠去。

「也是呢，松田他在幾年前加入東京警政廳搜查一科，也是為了抓捕那個人而已。」她單手插上自己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