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藏頭露尾
縱然被罷空是秦奇自願的。
縱然沒有罷空這件事,秦奇也會將軍鎮長事宜交給旁人。
但自己交出去,是自己願意。
旁人來搶,終究讓人不爽。
見到仇元那一刻,秦奇就想起了此事,又聽到兩個守衛居然尊稱仇元為軍鎮長。
這讓秦奇的動手,有了充足的理由。
不打你打誰。
反正都撕破臉了,你敢撕破臉,我就不敢?
仇元走後,秦奇笑道:「看來我這軍鎮誘惑很大啊,似乎成了仇家的眼中肥肉。」
「本就是一塊肥肉,而且太肥了。」鄭年解釋。
當然肥了,不管秦奇是什麼背景,只要他在軍方沒有背景。這座軍鎮就是一塊人人看得見的肥肉。
若秦奇在軍中有勢力,代表一方利益,各方想吃這塊肥肉還要掂量掂量。
可秦奇自始至終就一副孤家寡人的模樣,又是十足的甩手掌柜,這不是給人機會嗎?
「我的名額呢?」秦奇不想在這事上糾結。
名額才是秦奇最關心的。
而且仇元在軍中,或許頗有地位,但鄭年在這裏,秦奇那些曾經的戰友,自然不會被虧待。
若沒有利益交換,鄭年怎麼會讓仇元染指軍鎮。
「明日便送來。」鄭年承諾道。
「有麻煩?」
名額之事,鄭年早就答應。
若是能弄到,早就能弄到。
「原先有麻煩,但今日之事發生,就不算麻煩了。」鄭年道:「放心,此事交給我,你安心籌備遺跡之行吧。」
……
強,太強了。
仇元縱然面色鐵青,顏面盡失的離開,但心中還是頗為佩服的。
「一個照面我就被夏銀鳳壓制,那秦奇雖然沒出手,但卻把我壓迫的無法動彈。」
無相軍團確實勢力龐大,有森嚴軍規。
軍銜高些,哪怕武道實力弱,也能調動實力強的武者。
但不管軍方如何,鴻蒙大陸,終究是個武道世界。
武道世界,強者為尊,武力才是根本。
在軍方廝混多年,若說在弄權上被秦奇壓制,仇元定然會被氣死。
在弄權上,他有足夠自信碾壓秦奇。
「族叔,我方才聽說那秦奇對你不敬,簡直囂張。」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迎面走來,面色陰沉,顯然也是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
仇元好歹是仇家人,被當眾鎮壓顏面何存。
「你來做什麼?入口三日後便開啟,那裏對你最重要,速速回去。」仇元訓斥走來的少年。
此少年頗為年輕,十八九歲外表,但一身修為便達到了元王巔峰,比仇元還強。
「不行,我一定要鎮壓那秦奇,讓他跪下贖罪。」
少年仇權戰役升騰,殺意也澎湃到了極點。
仇元苦笑,他知道仇權性子,若不攔著,必然會鬧出大事:「此地是軍方,不可擅自動手,我與那秦奇都是九號軍城之人,那秦奇以正當理由壓我,這是啞巴虧。你若去了,便是私仇,必然會被鎮壓。」
聽到鎮壓二字,仇權眉頭一束。
「放心,族叔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仇元咬牙切齒。
「如何對付?前段時間聽說這秦奇閉關,是為了進入名城遺跡做準備。那鄭年向軍方額外申請兩個名額,便是為這秦奇準備。而名額之事已經被我仇家壓下,這秦奇進不了遺跡。」仇權道。
這才是最麻煩的,若秦奇進不了遺跡。
若知道進不去是因為仇家。
那豈不是鬧的天翻地覆。
畢竟,秦奇才是真正的軍鎮長。
而仇家在軍鎮有話語權,都是在秦奇不知道的情況下。
「家族不是說,要在半年內讓秦奇滾蛋嗎?為何遲遲沒有消息。」仇權很不滿。
他的族叔被鎮壓,他一點都不在意秦奇的實力。
因為他也有鎮壓仇元的實力。
「所以,必須要讓這秦奇進遺跡了,只有他被困遺跡,或者死在遺跡,對仇家才最有利。」仇元冷笑道:「仇家確實有把握在半年內罷免這秦奇,可那需要半年時間,而且必須要有足夠理由。若是那樣,仇家如何在短短五個月時間,在軍鎮有今日地位。」
秦奇軍職是軍方批准,罷免他,自然要有實質證據。
可鄭年管理軍鎮,亦步亦趨,極為規範。
哪怕他仇元來管,有着私心,但也是兢兢業業。
畢竟,軍鎮越好越繁榮,對他好處就越大。
軍鎮管理的如此之好,如何找理由罷免秦奇?
縱然秦奇半年沒出面,但這也不是理由。
畢竟,秦奇把軍鎮交給了能管理的人,而且還管理的井井有條。
算起來,秦奇應該得到褒獎才對。
「也好,正好我也有機會殺他。」仇權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眼中殺機頓現。
「你在個個境界實力都是頂級的,在不損害自己的前提下,能殺就殺了。」仇元也恨的牙痒痒。
秦奇強勢,他是清楚的。
但此次出關后,秦奇實力大增,卻讓他尤為惶恐。
本來他是不打算給秦奇進入名城遺跡的機會,可秦奇實力這般強,巔峰元王都不是對手。
若讓其懷恨在心,仇家又要派出多少人才能壓制秦奇。
……
兩日後,一組組人馬聚集在軍鎮門前,秦奇帶着夏銀鳳到來時,臉上都戴着面具,隱匿了容貌,氣息。
這兩日秦奇很少出門,但他知道,此地熟人必然有不少。
如許滕,便應該知道他是器尊傳人這件事,若讓其認出來,公佈於眾反而有些麻煩。
還有藍淋此女以及其師尊,天知道還有多少熟人,能不暴露便不暴露了。
此地聚集不少人,年輕俊傑,白髮老者,駝背老嫗,很多人看着平淡。
但能得到名額,哪個差。
敢進入遺跡,這份膽量便不是人人有的。
據秦奇所知,軍鎮軍方的軍士可沒有一人要求。
進入遺跡,太危險。
倒不是說遺跡有多危險,而是太不可控。
上千人很快聚集,秦奇二人隱藏在人群中,很是平淡無奇,但仇義,仇天玄二人卻都出現了。
顯然此二人不是代表軍方進入,而是代表所屬勢力進入。
特別是仇天玄已經踏入了元王,不可小視。
「肯定藏起來了。」仇義仇天玄目光在上千人中掃視,對着身後剛毅少年開口。
剛毅少年,不是仇權,還能是誰。
「武軍鎮長,本座仇權,早便聽聞閣下要進入遺跡闖蕩,本人不才,特來相助,還請現身。」仇權緩緩走出,對着上千人開口。
這上千人,隱匿樣貌的人大有人在,他不可能一一查看。
仇家和秦奇仇怨不說人盡皆知,但知道的人還是有的。
如仇元被秦奇揍了這等事,也傳了出去。
相助?
鬼才信。
「武軍鎮長,本座誠心而來,閣下難道還要藏頭露尾。」仇權目光灼灼,但哪怕他因為找秦奇而耽誤很多人的時間,依舊沒人出面指責。
軍方打通的通往遺跡的通道,每次開啟時間,足有十天。
每隔一段時間才能放人進入,每次最多三四人,而且進入遺跡的位置也有差別。
有的近在眼前,有的卻相隔數里。
仇權想殺秦奇,必須與秦奇一同進入,一旦錯過在想遇到就很難了。
而且若秦奇命不好,身死,那他仇家這口惡氣找誰出。
仇家人早就在盯着秦奇的出現,他們自然不可能去查看每一個隱匿容貌行跡的人。
秦奇站在人群中,覺得這仇權甚是好笑,他的法寶隱匿效果何等強悍,以為說兩句話自己便應該露面?
真是天真。
果然,隨着時間推移,秦奇不動,仇權反而發怒了。
他是天才,頗有實力,但耽誤大家些許時間也就算了。
可若耽擱的久了,自然被人詬病。
「果然是鼠輩,就知道藏頭露尾。」仇權咬牙切齒:「你以為,你藏着我便找不到你了,族叔,將軍鎮長令牌拿來。」
仇權斷喝,不遠處埋在人群中的仇元頓時現身。
軍鎮長令牌,代表軍鎮長身份,行使軍鎮長權利。
秦奇是軍鎮長,上面自然有他的氣息,而軍鎮長令牌和軍功令聯繫甚密。
此物一拿出,交相感應,秦奇隱藏的再深都將顯露。
那仇元滿臉震驚,根本就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出。
但仇家天才讓他拿,他難道不拿?
「這仇家好手段,和這軍鎮的軍鎮長關係差到了極點,居然將軍鎮長令牌都搞到手了。」
「確實厲害,這仇權顯然是對付秦奇來的,如今要用屬於那秦奇的軍鎮長令牌來讓他顯露。」
……
聽到各方議論,上千人中有幾人神色微動。
胡騰,藍淋以及其師尊,還有幾位隱藏極好的武者都轉過頭來,頗有興緻。
隨着仇元拿出軍鎮長令牌,秦奇也感到西龍戒中的軍功令一顫,光芒難掩。
「我就說我這軍鎮長不稱職,原來軍鎮長令牌旁落了。」秦奇抬手撤下自己偽裝,露出稚嫩臉龐,只見他手一招,那仇元手中的軍鎮長令牌便化作一道流光朝他射來。
「藏頭露尾的東西,你總算現身了。」仇權冷冷一笑,身體如狂風激射而出,抓向軍鎮長令牌:「此乃我仇家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擁有。」
這一動看似抓向軍鎮長令牌,但氣機凝聚,只要秦奇敢動手,便是雷霆一擊。
此地已經是軍鎮外,不算軍鎮內了。
秦奇身體一動,腳下身風,快若閃電。
游龍步。
很多人吃驚。
「這可是價值六十萬軍功的五階身法。」
有人驚呼,這身法作用頗大,但也太貴,誰捨得花費巨資。
瞬間避開,秦奇已經將軍鎮長令牌抓在手中,隨手便丟進了西龍戒中。
看到這一幕,仇元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是軍功令,縱然他不是軍鎮長,可有此令在,他還有些權利。
若連此令都沒有,怎麼在軍鎮中混下去。
「本就是我的東西,各位那麼在意做什麼?」秦奇見不少人面色鐵青,上千人群中有殺意迸濺,毫不在意。
他是軍鎮長,後方便是他的軍鎮,一部二部三部,便是護佑進入遺跡的護衛。
這才是真正的天時地利人和。
「秦奇,你徹底激怒我了,我要你死。」仇權發瘋,他吼道:「這秦奇無辜鎮壓我族叔,我代表自己給族叔討回公道,這是私仇,誰敢阻攔。」
仇權聲從雲霄,充斥着霸氣。
原本他是想着進入遺跡幹掉秦奇,但他已經忍不住,最起碼將軍鎮長令牌弄到手才行。
若是為了搶奪軍鎮長令牌,仇權自然不敢動手。
但若是私仇,卻要掂量掂量了。
「我敢。」
然而幾乎在仇權那句『誰敢阻攔』說出口剎那,不遠處,一個寬敞袍子掩蓋身形之人走了出來。
上一秒,誰敢阻攔。
這一秒,便有人喊出我敢。
這是仇家以勢壓人,還是聯起手來打仇家的臉。
出手之人除了夏銀鳳還能有誰。
那胡騰,藍淋及其師尊都在暗中,雖然有特殊法門掩蓋氣息,但如何能逃過秦奇眼睛。
轟隆巨響傳來,夏銀鳳本命法寶轟出來,爆出衝天威勢。
仇權手中出現秀劍,由小變大,足有上萬斤,一股股玄之又玄的威勢凝聚,顯然正在展露武技,凝聚威勢。
秦奇站在空中,當眾嘲諷:「今日是進入遺跡的大日子,你平時來報私仇也就罷了,卻挑在這個時候。來人,將這仇權擒下,關押十天。」
「得令。」
一部二部三部部長都在此,早就不爽仇家。
此刻仇權以私人恩怨為由,襲殺秦奇,他們也不好主動出手。
但秦奇開口,這性質就變了。
「我看誰敢。」仇元面色難看。
軍方介入,那這事就鬧大了,最為主要的是仇權將被關押十天。
好歹毒的心,
遺跡入口也就開啟十天。
「那我們是聽你的,還是聽軍鎮長大人的。」陸千元確實被仇元攔截下來了,這傢伙也是老油條,知道仇家不好惹。
但這句話一處,那攔阻去路的仇元也是腳下一軟。
聽誰的?
大庭廣眾之下,到底聽誰的?
他只是一個被罷職的人,秦奇才是軍鎮長,大庭廣眾之下,他敢隻手遮天?
就算是仇家,都不敢這般吧。
「要不,聽你的?」秦奇笑着看向仇元。
仇元面色更是一僵,這是無相軍團。
「仇權,還不住手。」仇元不理會秦奇,轉頭對着仇權開口。
仇權眼睛通紅,殺意越來越重。
但仇元卻道:「束手就擒,不得反抗,這本就是你的過錯。」
仇元也擔心,擔心這些軍士衝上去仇元反抗殺人,傷人。
那麻煩就大了,性質也變了。
一部二部三部經過這一年多發展,主戰人員近四百,元王就有四五十人。護送進入遺跡茲事體大,可謂全部出動。
五十位元王,仇權敢反抗,就是死路一條。
「秦奇,你居然敢以權謀私,濫用職權。」仇權確實快要壓制不住殺意,但他理智還在:「有膽量,我們公平對決,這種卑劣手段讓人不齒。」
激將法。
這絕對是激將法。
而且是最直接,也是最有用的激將法。
「我就是濫用職權,以權謀私,你能奈我何?」秦奇毫不避諱,可謂囂張跋扈到了極點。
能奈我何?
仇權都要氣炸了,那一絲理智都快要衝垮。
「仇權,我代表仇家命令你束手就擒。」仇元面色猙獰,雙眸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