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懷疑
經過現場的勘察,根據留下的痕迹來看,死者是被在橋上打暈或者打死,然後拖到橋底下,以利器分屍。
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分屍這種事?
最主要是身上的錢財沒少,所以不是為財,而是為仇。
但眾所周知,有仇的,就是不想嫁他的那個少女啊。
她有作案動機,卻沒有作案的實力,這有點犯衝突。
於是,秦銘帶人去了死者朋友家。
他朋友是一個書生,雖不如死者富有,但日子也過得去。
見到這書生后,書生行了一禮:「見過大人。」
秦銘點頭,走進書生簡陋的土牆屋子裏,看了看屋子裏簡單的擺設。
都沒有一個筆墨紙硯,牆上掛了幾幅字畫,不太驚艷,應該是自己寫畫的。
畫上都是女子,身材模樣差不多,好似模樣,也差不多。
看了畫像良久,秦銘才轉過頭。
「昨日死者張寶來過你這裏喝酒!」秦銘開口。
書生一臉悲傷的嘆了口氣:「沒錯。」
接着他驚訝:「什麼?張兄……死了?」
秦銘眼皮抬了抬,卻神色不動,說:「你不知道嗎?」
「不知啊,大人,到底怎麼回事?」書生激動起來。
秦銘說:「昨日晚上在你家吃酒後就沒回去,如今屍體找到已經在回家的橋下找到。」
「這……這……」書生神色再次悲傷起來,說道:
「怎麼會這樣?張兄怎麼會死了呢?雖然他脾氣不太好,且因為家裏有錢而平時德行不太端正,但也不至於惹來殺身之禍吧?」
「你倒是了解死者?他平日裏,是個怎麼樣的人??」秦銘漫不經心的問。
書生說:「張兄頗為傲慢,因為家庭條件很好,所以常與人爭鬥,故而得罪人的話,也很正常。
另外他頗好女色,平日裏風花雪月也是常事,與人爭美女,更是經常的,所以若說得罪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全是說死者不好的,這讓秦銘心裡冷笑,說:
「我沒有問你他是否得罪人,只是問你,他人怎麼樣。我現在很好奇,既然你說他這麼多缺點,那為何,還要和他做朋友?」
「小生家境貧寒,能結交張寶這樣的富家子弟,也是有攀高枝的心,所以……」
不等男子把話說完,秦銘接着道:「所以,你嫉妒他!」
「大人此話何意?」書生皺眉:「我雖一介寒門,卻也有自己的清高,怎會嫉妒他人?」
「清高?那你還和一身缺點的人做朋友,哪兒顯得你清高?自相矛盾啊你。」秦銘淡淡的說到。
「大人,您是來查案的?還是來羞辱小生的?」書生怒了。
秦銘雙手負在身後:「自然是查案,而且已經有了眉目。」
「那大人就去繼續調查吧?小生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書生開口。
秦銘笑了:「那是自然,對了,你對畫美女,情有獨鍾?」
「文人頗愛畫畫,畫美女者不再少數,大人,有什麼問題?」書生皺眉。
秦銘笑了笑,隨即走到掛了幾張畫像的牆邊,那裏有一張床,秦銘用手裏的一個小樹枝把被子掀開一點,看了看床鋪的中間被褥。
那上面,有一些斑狀,宛若小地圖。
秦銘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隨即說:「年輕人,精力旺盛啊。」
那書生臉色難看,有些尷尬。
「大人,這些和案件,沒有關係吧?」書生開口。
「有,怎麼沒有?來人,把他給我抓了。」秦銘開口。
書生臉色大變:「你這是何意?我又沒犯法。」
秦銘冷笑:「你殺害好友張寶,將其分屍,還說沒罪?」
「你胡說,我沒有,你憑什麼這麼說?」書生憤怒的大吼。
同時,屋子裏的人都是一臉懵逼,什麼鬼?秦銘問的這些和案子有關係嗎?怎麼就說他是兇手?
但皂吏還是把書生抓了,而秦銘則是淡淡的開口:
「我憑什麼這麼說?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憑什麼。」
秦銘伸手一根手指:「一,你說你並不知道張寶死了,那為什麼我一進來,你就一臉悲傷的樣子?隨後,才假裝驚訝於張寶的死?你不覺得演的過早了?」
書生說:「我……我猜測的他出事了,不行嗎?」
秦銘伸出第二根手指:「那麼二,兇手怎麼會知道他會路過那座橋?不可能有人在這麼冷的晚上,巧合碰到了張寶,而把他殺了吧?
只能說是有預謀,所以在橋那裏對他動手。那麼有預謀的話,又怎麼會知道他去你這裏喝酒?」
「這我怎麼知道?」書生說道。
秦銘點頭:「好,說點你知道的,也就是第三。你為何說出死者那麼多缺點?身為朋友,昨晚還一起喝酒,今天他死了,你卻還說他那麼多壞話。你未免,太心急了吧?」
「我只是說他的為人而已,都是事實,而且我心急什麼?」書生辯解。
秦銘說:「你心急的說出他那麼多缺點,就是想告訴我,他得罪的人肯定多,所以想殺他的人肯定有,殺死他也不奇怪。」
書生愣了下,秦銘繼續說:「從你的話里得知,你不喜歡你這個朋友,所以你這些話,不僅沒有轉移我的目標,反而把你也拉入我的懷疑視線了。」
「可也不能說明我要殺他,我沒有動機,你只是懷疑。」書生說道。
秦銘點頭:「肯定需要動機啊,動機就是牆上的畫。」
書生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此刻,屋子裏剛才覺得明白了一點的眾人,再次迷糊。
秦銘笑了笑:「張寶有錢,平日裏欺負人,和人爭鬥,都有底氣。你沒有,所以你嫉妒。張寶平時風花雪月,和美女風流快活。
可你沒錢,你不行。所以,你只能畫一些美女掛牆上,然後晚上對着畫上的美女,發泄自己的慾望。床上留下的子孫痕迹,就是你的證明。」
「夠了,你這又能說明什麼?動機嗎?胡扯!」書生羞怒。
秦銘說:「動機還不清楚嗎?幾幅畫都是同一個人,你告訴我,這個畫中美人,是誰?」
「胡亂畫的。」書生開始躲避秦銘的眼睛。
秦銘笑了:「這畫上的女子,有幾分神似張寶的未婚妻,也就是不想嫁給他的那個少女。」
「你胡說!」書生怒喝。
秦銘:「你欲求不滿,羨慕張寶家有錢,羨慕他可以風花雪月玩女人,而你只能在被窩裏幻想,你不服,你嫉妒。
如今張寶要娶你畫下每天意淫的美女了,嫉妒使你瘋狂。色心讓你失去自我,你不滿足只是幻想,你不甘心他把你意中人玷污。
而昨晚你與他喝酒,再度點燃了你的嫉妒之心,於是你惡向膽邊生,把他灌醉,尾隨至離你家很遠的橋上,殺人,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