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不不不,萬一少爺認為絲帶是我的,說我故意落下絲帶,那我還是要被解僱,你去找顧管家問問,看他有什麼辦法。」

說完,女傭就一溜煙跑了。

楚翹站在原地乾瞪眼。

她也想找顧管家,可找不到啊,也不知道去哪了。

借不到外力,她只能自食其力了。

楚翹到院子裏的工具房找了根長竹竿,又在竹竿一端綁上細鐵鈎,然後跑回陽台,將她練過瑜伽的柔韌身體彎曲到極致,上本身呈懸空狀,將竹竿慢慢下降到二樓陽台,一點點地去碰絲帶。

絲帶太輕了,即使用鐵鈎碰到了,鈎半天也鈎不上來。

好不容易鈎起絲帶一端,還沒把絲帶整個帶起來就又滑下去了。

就這樣反覆無數來回,楚翹身上都累出汗了,腰也酸得厲害。

她收回竹竿,靠着陽台欄桿喘口氣,歇一下,等會再繼續。

封景霆從浴室出來,裹着黑色的絲綢睡袍,衣領處微微敞開,鎖骨的線條很優美,不是那種纖細,而是屬於男人的精緻,從隱隱起伏的衣領可以窺見男人結實的胸膛,細膩的白皙色澤,也透著另一種無聲的性感。

曾經瘋狂追求封景霆,為他尋死覓活的某千金是這樣描述他的--

「他就是個活體荷爾蒙製造機,無時無刻不在用每一個細胞誘惑春心萌動的女人們。」

誠然,不假。

封景霆握著水杯,飲了一口漱口水,包在嘴中洗刷口腔。

他走向陽台,拉開沉重的落地窗,一個不經意的掃視,掃到陽台上立着的,還在不停晃動的醒目竹竿,封景霆愕然一驚,差點把漱口水吞進了肚子裏。

為什麼他的陽台上有根竹竿在動?

沒睡醒?

封景霆揉了揉眼睛,將深邃迷人的黑眸睜到最大。

竹竿,依然在那裏,而且,並未停止晃動。

地上有根白色絲帶,竹竿上的鐵鈎在使勁鈎絲帶,想把絲帶鈎上去。

封景霆下意識抬頭,看着樓上的陽台底部。

很明顯,這是有人在上面鈎竹竿。

封景霆將漱口水吐進水杯里,拿起座機給顧琛打了個電話。

「立刻到我房裏來。」

「少爺,您稍等......不是這樣搬的,他的腦袋不能隨便亂動,動出毛病,你們自己負責......喂,少爺,您還在嗎?」

封景霆抽了抽眼角,壓着怒火:「你在哪?」

「周管家摔傷了,睡了一覺就爬不起來了,我正在找人把他抬去醫院。」

「他不是回媽媽那裏了?怎麼傷的?」

「夫人去郊外遊玩,看到路邊有棵樹上開的花,很喜歡,周管家爬上樹給夫人摘花,一個沒站穩就摔下來了。」

封景霆聽完,冷哼了一聲。

狗腿也要量力而為,一大把年紀了,真摔出個好歹,就等著進棺材吧。

「少爺,您有什麼事嗎,我這可能還要一陣子,夫人叫我跟着去醫院,幫周管家辦好住院手續。」

「沒事,你忙吧。」

封景霆掛了電話,眼睛一直盯着那根還在陽台上晃來晃去的竹竿。

真是該死的礙眼。

封景霆幾個大步走上陽台,伸手用力握住竹竿,斜著杆子往下拉扯。

竿子不動了,楚翹栽腦袋往樓下陽台裏面一看。

看到男人黑漆漆的頭頂。

完了,少爺起來了。

不對啊,這位少爺不是很宅嗎,出來幹嘛,趕緊回去接着睡啊。

楚翹用手捂住臉,使勁想把竹竿抽回來,可樓下男人力氣太大,她武力值完全拼不過。

男人充滿磁性的醇厚聲音也很快飄了上來。

「我上去,還是你下來,給你一分鐘時間,選一個。」

一分鐘后,楚翹忐忑不安地敲開了封景霆的房門。

封景霆打開門,電光石火的第一眼,彼此的眼中能看到彼此的身影。

楚翹見到封景霆一剎那,心底是震撼的。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明星還好看的男人,這張臉五官各種完美,不去演戲太可惜了。

封景霆眼裏的影像--

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圓睜著星眸直溜溜看着他,她的眼中能看出一絲絲不安,但她依然不逃不避,直視他的眼,眼神清亮,星光點點。

這樣的眼,真是漂亮極了。

更讓他有種彷彿在哪見過的感覺。

又似乎,天底下,他認為漂亮的黑眼珠子其實都長一個樣。

因為這雙眼,封景霆對這個用竹竿侵犯了他私人空間的陌生女孩的火氣抵消了一點點。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

她如果說不出足夠的理由讓他信服,那麼,他依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私闖民宅,夠她去警察局蹲幾晚上了。

然而,女孩直直看着他,一聲不吭,那雙眼漂亮是漂亮,但看久了發現有點呆。

封景霆試着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沒反應。

沒有一絲猶豫,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封景霆抬手在她臉上狠掐了一把。

他很少有動手觸碰女人的衝動,但此刻看到她就是莫名想捏。

她的臉白裏透紅,看起來粉嫩嫩的,掐上去,手感也特別好,軟綿綿,又有彈性,和那晚的楚俏一樣,皮膚都很好。

忍不住,封景霆又多掐了兩把。

這回,楚翹終於從男人逆天的美色中回神了,嗷嗷喊了兩聲痛。

一把打開男人的手,楚翹緊張兮兮護住自己的臉。

被打了。

看着自己被女人打開的手,封景霆眼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居然有女人敢打他。

很好,真該說她無畏,還是傻到不知道怕。

封景霆伸出鐵鉗般的手臂不容抗拒地把楚翹扯進了房間,楚翹對上他簡直是蚍蜉撼大樹,毫無還手能力很快就被封景霆一個甩手抵在了門邊的牆壁上。

他修長的手指略帶薄繭子,骨節分明,不由分說扣住她秀氣的下顎,強迫她抬眼看他。

「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視力恢復了,封景霆的脾氣也漲回去了。

這個女生讓他稍微興起一點逗弄的興趣,他不介意花點時間跟她玩一玩。

楚翹抵抗無力,愣是被男人拖進屋,又被他用狠厲的語言威脅,她的心裏也來了氣。

「我是顧總管請來給你做茉莉香囊,不是什麼闖入者,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顧總管。」

做香囊?

封景霆眸色一沉。

那傢伙又在自作主張了。

不知為何,他不懷疑楚翹的話,他在她明亮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絲撒謊的跡象。

如果她騙了他,只能說她演技太高了。

封景霆輕挑眼角,居高臨下俯視她,以身體的絕對優勢,將她整個身子籠罩在他的雙臂之間。

「那麼香囊呢,在哪裏?」

他聞到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茉莉香。

這樣的香味,跟他在楚俏身上聞到的最相似。

而楚俏已經換了香水,她說對茉莉香味過敏,用久了會起紅疹,弄得他對她的興趣更是寡淡了。

男人讓鷹一樣銳利的雙眼直勾勾盯着楚翹,眼神中又隱隱散發着耐人尋味的情緒,讓楚翹有些看不懂,感覺他在她身上尋找着什麼。

「你,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不好拿。」

他這樣貼着她,她胳膊肘動不了,怎麼拿東西。

將信將疑,封景霆淡漠的眼神警告她不要耍花樣,稍稍退後了一點。

兩人之間的空隙變大,楚翹趕緊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隨時備着的香囊,快速遞給封景霆,封景霆伸手接過,楚翹趁機猛地推開他,拔腿火速跑出屋。

封景霆手裏拿着香囊,神色卻是微愣,不敢置信地盯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

她居然敢跑,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封景霆握緊了香囊,不急着追出去,而是轉身走上陽台,把地上的絲帶撿了起來。

她要的是這個絲帶吧。

有了這個,看她能跑多遠。

楚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刺溜幾下跑回卧室,甩上門,馬上把房門反鎖上,背部抵住門板,微微喘著氣,平復受驚的情緒。

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壓迫感太大,對上他,她全身肌肉都在緊繃。

本能的,察覺到危險。

是來自於他的。

不行,我不能再呆在這裏,等撿回絲帶,她就立刻離開。

這裏待遇是豐厚,但給她的感覺太不安穩了。

過往的那些傷痛讓她對危險有了潛意識的警覺,但凡只要嗅到一絲絲不對勁,尤其是她無法應對的男人,她就只想避得遠遠的。

楚翹鎮定下來,第一時間給顧琛打電話。

好在,終於通了。

楚翹向顧琛說明她有東西掉在了封景霆陽台上,並強調她不是故意的,純粹是風吹出來的麻煩。

顧琛聽了以後,默了半晌,便道:「我可能中午才能回去,你先別急,我叫女傭打掃房間的時候給你帶出來,實在不行,我再去幫你拿。」

「那就麻煩你了。」

幸好,這個管家是明事理的,不像他主子,張狂,霸道,傲慢。

到了午餐的點,女傭過來敲楚翹的房門,楚翹很快打開,緊張又期待的問:「怎麼樣?拿到東西沒?」

女傭搖頭:「陽台上什麼都沒有,我還特意把房裏也找了一遍,還是沒看到,你不會看錯了吧,把紙巾或者什麼別的東西看成絲帶了。」

楚翹垂下眼,沉思。

她用竹竿挑了半天,還被樓下的男主人抓個現行,怎麼可能看錯。

女傭歪著腦袋,又一想:「那就有可能少爺撿走了,你去找少爺要吧。」

說完,女傭揮了揮手,丟給楚翹一個好自為之,自己看着辦的眼神,這事跟她無關了,無事一身輕地走了。

楚翹愣在門口,臉色異常的沉重。

她有預感,找回絲帶的過程可能會非常困難。

因為,絲帶很有可能已經落到那個粗魯少爺手上了。

他要女人的絲帶做什麼,無非是她無視他的魅力,見鬼似的跑了,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好面子的男人想找回場子。

楚翹這樣一想,又覺得更棘手了。

只是想要回一樣不值錢的東西,為什麼這麼困難。

這位少爺到底是什麼來頭,通身的貴族氣質,優雅迷人,可舉止又是那麼輕狂無禮,不可一世的傲然,一點都不紳士,矛盾又毫無違和感,彷彿他天生就該如此。

這樣存在感異常強大的男人,不像是普通的富甲豪門能夠培養出來的。

楚翹幾乎是盯着鐘錶在等,等到快一點了,顧琛終於回來了。

楚翹急不可耐地找上他把情況一說,並委婉表示她已經製作了五十個香袋,夠少爺用很久了,想提前離開。

顧琛看楚翹表情不太自然,暗忖她和少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在問過少爺的意思之前,他不能讓她走。

微蹙著眉頭沉吟了片刻,顧琛便笑着對楚翹說:「我去少爺那裏問問,你先別急着走,院子裏還有那麼茉莉花,像你說的,不採摘也是浪費了,你既然想購買新鮮花瓣,那我們再找個時間好好談下價格。」

「恩恩。」

一聽到管家願意把花園裏長勢正好的茉莉花賣給她,楚翹雙眼晶晶亮。

這個顧管家果然是個好人吶。

顧琛來到二樓主卧,發現房門輕輕掩著,並傳來一陣陣抑揚頓挫的歌聲。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呃,這唱的就是少爺啊。

門沒有鎖,他象徵性的敲了兩下。

粗啞的男性歌聲里夾雜着封景霆慵懶又隨性的嗓音。

「進來。」

顧琛輕手輕腳推開門再關上,轉身,一眼望過去。

可以當做古董的留聲機放着沉緩的音樂,唱到最高潮處。

「我的寂寞,無盡的寂寞!」

這首歌,少爺已經聽了整整三天了。

少爺這是多寂寞啊。

封景霆正躺在窗邊的沙發上,懷裏抱着一隻通體全黑的獅子犬,小犬額頭頂的長毛梳攏到一起扎了個朝天炮,而用來扎毛髮的赫然就是一根白色絲帶。

呃,不會就是楚翹掉落的那根吧。

顧琛不由得滲出一身冷汗。

這絲帶用在少爺寶貝愛犬露露身上,估計收不回去了。

封景霆拍拍小狗毛茸茸的屁股,聲音里透著一絲少見的溫和。

「下去。」

露露聽到主子的命令,非常乖順地跳下了主人膝蓋,又繞着沙發撒嬌似的汪汪叫了兩聲,水汪汪的黑眼睛好像在說,主人,我出去玩了,不要太想我。

然後扭著屁股跑開,跑過顧琛身邊時,露露腦袋昂得更高了,步態平緩,身姿矯健,兩隻滾圓的黑眼珠直直盯着顧琛。

這模樣,像個高傲的小公主。

顧琛很自然的彎下腰,在露露黑光滑亮的毛腦袋上輕輕摸了摸,用寵溺的語氣跟這個上輩子肯定拯救了宇宙的幸福汪星人說:「你好,小公主,今天又漂亮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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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妻小甜心:老公,玩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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