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135章

不等封景霆反應,霍思萍率先推開門。

「老公,快看看,誰來了。」

封立軒扭頭,見是自家那沒良心的混小子,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緊接着,看到兒子眉眼冷情的樣子,心涼了一截。

氣性上來了,封立軒翻過身背對兒子,嘴中小聲咕噥。

「我又沒請他,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霍思萍嘆口氣,瞪了眼麻煩的老男人。

這傢伙,越活越回去,老小孩一個。

自己怎麼就看上他的,為了他耽誤自己大好年華,腦子被球踢了吧。

封景霆見狀,轉身就要走。

「哎,景霆,先別走啊。你爸身體不好,你要多體諒。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使性子。」

霍思萍拉住封景霆,試圖挽留他,扭頭沖封立軒使眼色。

「你這是要幹嘛,天天念著兒子,兒子來了又是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你就作吧,等人走了,有你哭的。」

封立軒一聽,心裏委屈了。

「你看他哪像個做兒子的,半點尊重老子的態度都沒有。不是發自肺腑,誠不如不見,見了也是愁。」

男人說着,突然傷春悲秋起來。

封景霆搬了個椅子坐下,抱着手臂冷眼看自己老子。

「你想怎樣?」

「跟李夢婷見個面!」

他都答應得好好的,反悔的話,多丟面子。

猜到了,封景霆眉笑顏不笑。

「她的號碼!」

封立軒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電話號碼!」

封立軒心喜,這小子終於開竅了,知道老子是為他好了。

「我先問問老李,等會發給你。」

果然,還是裝病有效,封立軒喜滋滋想。

「你沒事了?」

看他老子面色紅潤,春風滿面的騷包模樣,封景霆眉眼直抽。

「沒,呃,」

察覺到口誤,封立軒趕緊捂著胸口,閉着眼哎哎叫兩聲,「還是有點悶!」

「沒事我就走了。」

封景霆揮了揮手,瀟灑遠去。

封立軒傻傻看着兒子英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半晌過後,咄咄罵道。

「不孝子,臭小子,有脾氣就別來看我了,等我沒了,抱着我骨灰盒哭吧。」

霍思萍斥他:「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有你這樣咒自己的,難怪你兒子跟你不親,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

「要改也是他改。」封立軒憤憤道。

封景霆煩躁的時候,經常去燕雲開開的酒吧。

到了酒吧,找了個角落處有屏風遮擋的隱蔽卡座,外頭鬧哄哄,裏面唯他獨自飲酒。

入口處有服務員守着,外人輕易近不了身,他一個人獨處倒也自在。

燕雲開招待了一波玩伴,喝了點小酒,面色微醺,腳步有些飄。

他打着晃飄到封景霆身邊,拍拍兄弟肩膀,調侃著。

「瞧這臉黑得,又和你爺爺杠上了?真不明白你到底折騰啥玩意,他說什麼你聽着就是,大不了左耳進右耳出,出了大宅子,你照樣花天酒地,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爺爺還真能天天守在你身後逮你不成。」

封景霆送了燕雲開一記眼刀子。、

這回不是爺爺,是更不靠譜的爸爸。

燕雲開開了杯啤酒,和封景霆碰杯,嘻嘻笑。

封景霆打開他的手,叫來酒保,要他當場調杯雞尾酒。

燕雲開笑哥們:「你這愛好真是廣泛啊,突然就喜歡看人調酒了。」

男人酷著一張俊臉,對燕雲開的調侃充耳不聞,他盯着玻璃杯,極其認真地盯着。

他喜歡看漂亮的東西,養眼的同時,也能讓心情有所改善。

酒保手有點發抖,被一個滿臉戾氣的男人死死盯着,他就算心理素質再好,也會怕的。

先在杯子周邊沾上蜂蜜,接着在盤子裏撒上細砂糖,將杯子倒扣其中,邊沿沾上細砂糖。

然後將杯子倒回來,杯底依次注入蜂蜜,威士忌玫瑰雞尾酒,再倒入冰塊,慢慢加入雀巢咖啡,最後舀上鮮奶油,點綴上櫻桃檸檬點水果。

鮮明的四層色彩在杯中呈現,像是一杯藝術品,無論從哪種角度欣賞,都是美極了。

基酒是烈酒,加了咖啡蜂蜜和水果等做輔料,中和了威士忌的烈勁兒,喝起來又有些清香可口。

封景霆喝完了雞尾酒,還是不高興。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心情煩躁,各種瑣碎夾雜在一起,鬧得他頭疼。

他拉開一瓶啤酒,仰頭咕嚕咕嚕幾口下肚。

燕雲開坐旁邊觀察他老半天。

今天唱的哪出,他有點看不懂了。

封景霆一股腦灌下一瓶,仰著腦袋搖了搖。

沒了,空了,一滴不漏。

掃興,還沒喝夠呢。

封景霆隨手一甩,酒瓶高高拋起,跨過擋板直接飛到了隔壁的卡座里。

緊接着,「啊」地一聲哀嚎,緊接着,粗噶的男人聲音響起,似是暴跳如雷。

「哪個殺千刀的王八羔子,竟然敢砸老子,不要命了是吧。」

封景霆當是狗吠,他看着燕雲開,似笑非笑。

「你這酒吧該停業整頓了,進來的都是什麼破爛貨,垃圾堆里爬出來的嗎。」

燕雲開抹了把虛汗,嘿嘿乾笑。

「開門做生意,出得起錢的自然歡迎,當然,錢是小,惹了咱封少,我讓他走着進來爬著出去。」

燕雲開面上笑吟吟,一邊笑一邊走到卡座門口。

外面已然鬧成一片,隔壁座的三個中年男人叫囂著要收拾他們,被酒保攔住了腳步。

帶頭的男人凶神惡煞,見燕雲開出來,揮舞拳頭橫聲道:「哪個道上的,敢砸我兄弟,活得不耐煩了。」

酒保見男人居然敢對老闆耍橫,準備擺開架勢使出專業的擒拿手將對方制服。

燕雲開悄悄扔了個眼神過來,制止了酒保的動作。

「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衝動是魔鬼,我們要杜絕暴力。」

燕雲開說教般對着手下振振有詞,他抱着臂膀閑閑倚著屏風,眸中似笑非笑,一派愜意自在的樣子。

「酒瓶是你扔的?」

男人眯起眼,一臉不善地粗著嗓子質問。

燕雲開抬了抬眼皮,依舊擺着好臉色,說話聲也是輕得跟羽毛似的。

「我是這裏的老闆,朋友喝多了酒,情緒沒控制住,我代他說聲抱歉啊。你兄弟傷得怎麼樣啊,要不要緊。」

男人絲毫沒察覺到話里的不對勁,見酒吧老闆這樣和氣,似乎很好說話,氣焰更加囂張了,他提高了嗓門大聲嚷嚷:「腦袋都破皮了,狂流血,砸得只剩半條命了,這事大發了,你說怎麼了結。」

男人話里的意思,有敲竹杠的嫌疑。

「還有半條命啊,」燕雲開拉長語調,聽不出喜怒,施捨一個眼角餘光給男人,臉上笑容減淡,直至透著冷光,壓着聲音徐徐道:「那就是沒死了,人還活着你叫什麼叫,哭喪啊。」

男人一聽,這是咒自己兄弟死啊,立馬大怒,跳着腳就要上前揍燕雲開。

旁邊的同夥也跟着動起來,只是還沒近身就被趕來支援的幾個酒保擒住。

燕雲開店裏的人,無論調酒師還是酒保,那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練家子,個個身手不凡。男人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夠看,他們被死死壓制住,翻不了身。

燕雲開多看一眼都嫌煩,揮了揮手,讓手下將幾個人五花大綁抬出去。

「從後門走,找條人少的巷子,扔垃圾堆里關一晚上。至於那個受了傷的,送醫院吧。」

幾個中年男人還在罵罵嚷嚷,酒保們直接拿紙巾塞了他們嘴巴,硬生生將人拖了出去。

耳邊清凈了,燕雲開轉身,依舊靠着門,看着屋裏仍在獨自飲酒的男人,聳了聳肩,無奈嘆口氣。

「小時候我以為自己長大后可以拯救整個世界,等長大后才發現整個世界都拯救不了我……」

燕雲開從矮櫃里拿出一瓶紅酒,手指著酒瓶開始他的歪理大論。

「女人呢,就好比紅酒,每瓶酒的味道都不一樣,價格也大不相同。味道差的,喝一口就扔掉。味道好的,那就多喝幾口,可再好的酒,總有喝完的時候。喝完怎麼辦,不可能一輩子都忌口吧,還是得找新的,多找幾瓶總能找個口感更好的酒。人生短暫,當快樂時且快樂,敢惹老子不痛快---」

封景霆喝着酒,冷眼斜睨燕雲開。

那戲謔的神情似是在說,你不痛快了又能如何。

「我就,我就,」燕雲開看着手中的酒,呵呵一笑,「我就把你喝掉。」

話落,仰面就猛灌了一大口。

誰說紅酒只能小口抿,只要自己想,怎麼痛快怎麼來。

封景霆輕扯唇角,不以為然,嘴中輕聲呢喃。

「女人!」反覆回味着這個詞,封景霆忽然站起來,抬腳往外走。

「去哪裏?」

「證明女人都一樣。」

燕雲開目送兄弟背影,舉著酒杯朝他敬了一下,然後拿回嘴巴繼續喝着玩。

封景霆坐到吧枱上,又叫酒保調了杯雞尾酒,這次換了品種,依舊讓他興趣濃厚。

「嗨,帥哥,一起喝一杯!」

坐定不到五分鐘,就有女人搭訕了。

封景霆心頭冷哼,木著臉看酒保的調酒表演,對突然出現的女人視而不見。

女人關注男人很久了,從他出現到走到吧枱,她的視線一直追隨着他。

男人五官俊逸,臉部輪廓深刻,他的腳步慢且沉,舉手投足充滿了成功者的從容不迫。

女人的經驗告訴她,這肯定是個超級優質男。

女人熱情沖封景霆拋媚眼。

她穿着低胸短裙,稍微一個俯身,胸前的事業線就暴露無餘。

一眼望去,相當精彩。

若是早些年,剛到美國那段時間,也是封景霆玩得最凶的時候,他不介意和這種豪放辣妹玩點小曖昧。

但幾年沉澱下來,他早已收斂了浪蕩之氣,看到這種女人就非常反感。

酒還在想,封景霆突然叫停了酒保的動作,報出幾種輔料讓酒保加進去。

酒保詫異看了眼封景霆,想明白了男人的意圖,很快收回視線,目光轉向搭訕的女人,眼底劃過一抹同情。

可憐的女人,封先生要整你,你還傻笑什麼啊。

酒保手腳利索,很快調好了酒。

封景霆指著酒杯,話是對着女人說,但沒有看她一眼。

他從錢包里掏出一張金卡。

「喝下三杯,這張卡給你,裏頭的錢任你刷。」

值!

女人毫不猶豫,舉起杯子仰頭往嘴裏送,打算一口飲下,速戰速決。

孰料,嘴裏才灌進去酒,女人又吐了出來,喉嚨跟火燒似的。

她暗罵,這是什麼爛酒啊,又辣又嗆。

封景霆勾起唇角輕笑,閑適靠着吧枱,兩手插入口袋,好整以暇嘲笑女人狼狽的樣子。

「這酒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想知道嗎。」

光線打在男人臉上,給男人增添了一抹無形的魅惑。

女人飄飄然,痴痴問道:「叫什麼?」

封景霆露齒一笑:「你不去死,誰去呢。」

這句話真夠毒的,女人惱了。

敢情他是涮着她玩啊,壓根就沒打算讓她有拿到卡的機會。

女人倍感受辱,重重放下杯子。

「神經病。」話落,昂着腦袋高傲離開。

就算落了下風,也要保全住最後一點面子。

旁聽多時的燕雲開走過來,搭住封景霆的肩膀,嘻嘻笑道。

「果然沒錯吧。」

封景霆回家時已是月上柳梢頭了,小玉忙完了一天的事,早早就進自己房間了,說是早點睡覺,其實是熱火朝天忙她的相親大業。

楚翹則坐在客廳里,接着白天的工作,繼續她的冥思。

她不得自由,困在這裏將近一個月,實在是想出去了。

哪怕不能回家,到附近走走逛逛也行啊。

宅女悶久了也會瘋掉,何況,她平時又不宅。

可是,楚翹想出門的慾望實在是太強烈了。

趁他不在,偷偷溜出去,可又擔心封景霆遷怒小玉。

真是煩透了。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是封景霆回來了,還有燕雲開

「你是,」燕雲開眯起淬著精光的桃花眼,仔仔細細打量面前的女孩,感覺在哪見過,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挑眉嘖道:「是你啊。」

那天在自家酒店跟封景霆一起的小女人,讓人印象深刻的。

他好奇的是,封景霆居然真就一眼看上,從不帶女人回家過夜的男人,居然破戒了。。

燕雲開笑眯眯問道:「妹妹啊,你來這裏多久了。」

男人那笑容格外殷勤,總有點不懷好意的味道,楚翹避開他的視線,看着被他扶著的男人。

「他怎麼了?」

楚翹話還沒說話,燕雲開就快語搶斷,樂呵呵道。

「路上撿的一個醉漢,我撞見了也得給他找個地下道擋風,何況這還是我鐵哥們,不用特別感謝我,走了啊,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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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妻小甜心:老公,玩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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