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序

第277章 序

原本應該被近衛護在身後的世子呂幸已經不知所蹤,在僅剩是十幾名近衛身後,橫七豎八躺着七八名近衛的屍體,原本應該被近衛重重護在身後的世子早就沒有了蹤影,同時不見蹤跡的還有被捆綁看押的刺客五六人。

龐德只覺得被一碰涼水從頭澆灌到腳底,全身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世子失蹤便是國基動搖,誰都知道世子將是晉王唯一合法的繼承人,誰都知道呂布護子女如命,當年聞得女公子如意身陷定陶的噩耗時,丞相一怒伏屍千里的場景猶在眼前。

如今世子不見了蹤影,晉王將會是怎樣的怒火誰都無法預料,而身為近衛統領的龐德將是首當其衝的問責之人。

群臣自皇宮廊道而出,兩兩成行形成一條長長的小隊,兩兩之間不時交頭接耳,臉上的神情頗為無奈。

「咱們這位陛下也真能折騰,大過年的也不讓大家消停,像這樣的早朝有什麼意義,都是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如今四方無戰事各地皆太平,這些繁瑣的章程都已經在中書省、尚書省、秘書省三省六部合議過了,基本都已經有了定論,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拿到朝堂上在議一遍,這不是耽誤事兒嗎?」郭汜努努囔囔的向一邊的中書令鍾繇說道,今天可不是平常的日子,新年正旦之日,理當於家中祭拜先祖陪同家人,像這樣往皇宮裏浪費時間實在讓他憋悶,有什麼大事還好說,連個像樣的合議之事都沒有,這可真他媽操蛋了。

郭汜如今辭去了軍職,在軍部的作戰處供職,因此也省去了軍馬勞動之苦,更何況家中養有嬌妻,他又是沒什麼雄心壯志之人,何必再佔着軍權不放,如今新人輩出,他這個將老不老之人還是把這個衝鋒陷陣的機會留給年輕人的好,他自己在京都聽聽這兩年時興戲曲,玩玩鳥弄弄花草,辰時給昭姬畫畫眉,暮時給兒女講一講他當年的熱血往事,人生何其閑適,何必非要跟自己和別人的性命過意不去?

鍾繇也是頗為無奈,他明知道今天沒什麼要緊的事,但是皇帝傳旨早朝,眾臣就不得不前來朝會,畢竟這位皇帝雖然當不了家,卻也是名義上大漢朝合法的皇帝,面子上的事還不能不維持。聽到郭汜的牢騷,鍾繇也只能報以苦笑:「陛下許是寂寞,找我們這些臣下聊聊也挺好的。」

郭汜瞪了鍾繇一眼,癟了癟嘴道:「馬屁精,我郭汜羞於與你為伍!」

一甩衣袖,背着手大步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鐘繇呆立在原地。

一人大步從面趕至鍾繇的身旁,看着遠去的郭汜苦笑道:「這位郭將軍近來可真是好張狂啊,連咱們的中書令大人都不放在眼裏了。」

正尷尬的鐘繇當然知道是誰在說話,同朝為官這麼多年,誰的說話習性聲音他都瞭然於胸,聞言只是苦笑道:「文惠何必取笑與我,郭將軍秉性如此,又是作戰處的功勛元老,說話沖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

這人正是高柔,高柔主管刑獄,上至王侯貴族,下至黎民百姓,無不聞之聞之姓名變色,如今廷尉改制,主管天下刑獄,獨立成司,又有監管天下官吏之權,直接向晉王負責,而高柔又是一個以鐵面無私著稱的人,這些年中被他拉下馬殺頭的官員不計其數,因此官場之人聞高柔之懼甚至遠勝晉王。

「不過他先前說的話倒是不錯,正逢佳節本是合家團聚的日子,陛下無事找我們來實在是有些冒昧了,難道他想做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之類的蠢事嗎?中書令掌管御史台,可要行參奏事宜,勸諫陛下不可任性妄為。」

「廷尉也看到了,並不是我不想勸諫陛下,在朝堂上,晉王幾次給我使眼色,讓我不可駁了陛下顏面,我們做臣子的,忠於職責固然重要,可也要識時機知時務,否則便是立於危牆之下絕非君子所為。」鍾繇義正言辭地道。

高柔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渺小,與他多年相交的鐘繇大人竟然顯得偉岸無比。

這時晉王車輦經過,百官避讓,高柔與鍾繇亦躬身退在一旁,呂布稱天子儀仗,是尊貴無比的賞賜,可他並不像太張揚,因此四駕馬車並沒有被他使用,而是用的尋常車輦,車上也僅僅只有一個趕車之人。即便如此,這也已經是絕無僅有的殊榮了,在這皇宮大內,能夠乘坐車輦通行無阻的,除了皇帝本人,也就只有晉王有這樣的權力了。

車輦經過鍾繇身前時慢慢停了下來,呂布掀起車簾笑對鍾繇與高柔道:「兩位大人在說什麼呢,這樣熱絡,本王老大遠就聽見你們的聲音。」

鍾繇有些慚愧,方才只是至交好友之間的自吹自擂,豈可傳揚與他人耳中,何況還是晉王這樣的上位者,要被他把自己當成諂媚之臣豈非不妙?只得訕訕道:「不過是臣子間的玩笑話,晉王當不得真。」

「哦?中書令大人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現也是玩笑?任由皇帝任意妄為,你身為中書令豈可袖手旁觀?本王幾次示意讓你勸諫陛下,你都視若罔聞,是不是認為本網對於你中書令大人來說就是一個笑話?」

呂布說話不緊不慢,卻像是一聲驚雷炸響在鍾繇心中,他在殿上幾次想要進諫皇帝,都遇到晉王似怒非怒的眼神,像極了要阻止他的意思,現在想來應該是表達着當時心中的無奈,卻被自己誤解,這含義可就是南轅北轍了。

「臣惶恐,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臣只是以為...」

「你以為什麼,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我以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袖善舞,可以遊走在刀尖之上,徘徊在激流之中?你的兒子在我府里當差,我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是他為難。」呂布的話已經非常重了,在這廊道之中,百官雖然不在一起,可廊道謐靜,聲音足克傳揚很遠,呂布方才的責難,必然很快就會傳揚開來,只怕又將是一場風波。

鍾繇嚇得臉色慘白長跪在車前道:「臣對晉王的衷心天地可鑒,朝堂之上只是一時糊塗沒有領會晉王的深意,以後絕不會再有。」

呂布卻並沒有做聲,稱這車輦飄然遠去。

高柔攙扶起一身冷汗的重要,見他依舊臉色慘白,高柔嘆了一口氣道:「元常何必如此,你難道沒有聽出來嗎?晉王方才這番話明面上是對你說的,可其實是在警告我。」

鍾繇一愣道:「此話怎講?」

高柔道:「你也知道,我與陳群等大人都在科舉之事上與晉王有不同的見解,因此陛下也經常遣內侍拉攏我等,雖然我等不會因此而轉投皇室,可在晉王心中,明顯是一個心病,他一定認為我們與陛下暗中有往來,這番話不就是在警告我嗎?長袖善舞尤其是你一個王府走狗該有的評價?」

「你才走狗,不過你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我也要勸你一次,你說你們的家族已經那麼強盛了,怎麼還想要從晉王的口中奪食,你看我,家兄多次來找我,讓我勸諫晉王收回科舉令,都被我罵回去了,這時什麼時候了,是一個日新月異的時代,若還想以一己之私而廢國家,將來必是民族的罪人。」

高柔原不過是安慰鍾繇兩句,沒想到他竟然順杆子往上爬,還教訓起自己來了,頓時沒好氣地道:「難怪郭汜說你是馬屁精,我看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你自己保重,告辭!」

「文惠兄慢些走,咱們再聊聊。」看着高柔氣急敗壞的背影,鍾繇不禁開懷大笑。

卻說呂布的車輦一出皇宮,便有剛剛回朝沒多久的女婿嚴超等在皇宮宮門之處,一見呂布車輦到來,就幾步奔上去。

呂布老遠在宮中便看到嚴超在宮門處張望,一臉的急切神情,必然有大事發聲,否則以他沉穩的性格,絕不會這樣失態。

「發生了生么事?」呂布問道。

「煙花院發生了火災,整個煙花院被夷為平地。」

呂布大失所望,煙花院是他辛苦經營的重要資本,如果能夠成功配製出黑火藥,那麼就能夠有效的使用火藥包,製作史無前例的炸彈,不論是攻城陷陣還是挖礦開山,都將是非常有用的一件武器,既能夠大大的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也能節省人力物力,提高攻城和生產的效率,如今起火爆炸,多年來的努力都將毀於一旦。

「各位煉丹師可還周全,顏磊怎麼樣?」呂布急切的想要知道這些被他召集而來的煉丹師的情況,這天下最重要的始終還是人,事沒有做好可以重新做,人要是沒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尤其是像煉丹師這樣擁有專業特長的認識,化學在古代恐怕也就這些煉丹師有所了解吧。

「都還好,只有一名姓黃的大師被喪生在火海之中,顏磊院長當時在休息,沒在煉丹室因此逃過一劫。」嚴超如實說了火場的情況,神色有些黯然。

呂布看他神情不正常,想來還有什麼重要的事他還沒有說,因為若只是這些事,還遠不到讓他神不守舍的地步,心裏忽然一沉道:「還有什麼事,你都說了吧。」

「致遠在火場遇刺,失蹤了。」

短短一句話,讓呂布心神大陣,掀起車簾的手禁不止一抖,車簾落下遮住了呂布瞬間烏青的容顏,良久從車裏飄出一句話:「誰幹的?」

「刺客不知來路,龐德已經下令關閉四門滿城搜捕,刺客擄走致遠,應該來不及出城,一定還在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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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狼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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