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第664章

李汐聽到鳳塵就算在夢中都在叫喚自己,心中又酸又甜,她為鳳塵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輕聲呼喚鳳塵的名字。

鳳塵見到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李汐,他睜大眼睛,看清楚,果然是李汐,他掙扎著向前撲去,不想竟然是兩手空空。

他猛然睜開眼睛,竟然真的見到李汐,李汐正對着自己微笑,正在輕聲叫喚自己的名字。

「汐兒,我是夢中嗎?」鳳塵抬起手,想撫上李汐的臉龐,不想連日來的昏迷,他沒有力氣,手抬到一半就落下來,他的手還沒有垂落,就被李汐接住了。

「是我,不用懷疑,我從山崖下找到你,你沒有死,我也沒有死,我們正在一起。」李汐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鳳塵。

看着李汐就在自己的面前,雖然身上稍微牽動都如同刀割,他還是移動身子,把頭靠在李汐的腿上,他要真切地感受李汐的存在。

李汐在鳳塵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背脊,看似愛撫,實際是為他理順脊椎積聚的廢氣,白鬍子的醫術果然高明,鳳塵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得差不多,她沒有忘記如果不是白鬍子把七葉草讓出來,鳳塵不能如此迅速地醒過來。

一股奇異的香味從不遠處傳來,白鬍子為鳳塵準備了他獨門秘方的燉湯,

鳳塵喝着湯,聽着李汐對近來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他也把自己暗中跟蹤李汐的事情告訴了李汐,李汐睜大了眼睛,想不到青衣人居然是鳳塵。

「你也不早說,要是早點知道你們就是青衣人,我和新衣也不用逃了,你為何當時叫我們走?」李汐不滿地瞥了一眼鳳塵,要不是看到他剛剛蘇醒,她早就一拳打在風塵的身上。

「還不是你下了嚴命,不得我出宮,我也不想你擔心,才偷偷跟着你,我的好公主,我為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就饒了我這回吧。」鳳塵見到李汐佯怒,說穿了,她也是在擔心自己,想到這裏,他也有了興趣對李汐開玩笑。

「饒你可以,你就給本宮想想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李汐的手指點在鳳塵的額頭,她看似在和鳳塵開玩笑,她注意到,在自己按過手印的地方,鳳塵的額頭出現一個深深的小窩,鳳塵的身體里的毒素並沒有完全清除。

「小的遵命!」鳳塵對着李汐做出一個作揖的動作,李汐禁不住笑出聲,鳳塵看着李汐笑起來如同春花初綻,他捨不得移開目光,李汐臉上的笑容凝結在唇邊,兩人凝視着彼此,不知道是誰移動,四片唇,很自然地粘合在一起。

李汐沉醉在差點就要忘記的甜蜜中,她忘記了一切,只願意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驚醒了李汐和鳳塵,李汐從鳳塵的身上離開,見到白鬍子在後面步履蹣跚走出來,他見到鳳塵和李汐見到自己,他對他們露出一個艱難的笑。

「孩子,看到你高興,師父就高興。」白鬍子看着李汐,眼中都是慈愛,他上半生大半時間都是對人下毒,如今被人下毒,他並不意外,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他唯一擔心的是,在自己死去之前,能不能把一身技藝傳給李汐。

「師父,這是什麼?」李汐見到白鬍子把一個發黃的捲軸交給自己,她的心中隱約意識到這個捲軸不是一般的捲軸,她並沒有接過,而是把雙手放在背後。

「這是夜族的秘密。」白鬍子出乎李汐的意外,她原來以為是白鬍子的獨門秘籍,她不想接受這個秘籍,一旦接受,就會加速白鬍子的死亡。

沒有想到,居然是夜族的秘密。

「孩子,之前我說的話,只是一半,真正的故事在這裏。」白鬍子看着李汐,神情平靜,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找到了夜族的傳人,他的心愿已了。

原來夜族是女性為主的部落,當年夜族遭受到了一次從未有過的瘟疫,夜族的女族長也不能倖免,從此夜族開始凋零,最後走向了死亡。

白鬍子之所以選擇用謊言欺騙李汐,就是擔心李汐會因為重振夜族這個任務的艱難而不願意接受,夜族確實是一夜之間就消失不見,那是因為瘟疫,而不是無聲無息。

「師父,這就是最後的真相,雖然你是我的師父,我還是要說,你沒有告訴我真正的秘密,張苗之所以如此憎恨你,不會僅僅是因為你和璇璣之間的事情,要是你想我接受這本秘密,答應你的要求,你必須告訴我。」

白鬍子深深看着李汐,心裏也在感慨,李汐果然是冰雪聰明,她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

「黑夜之魅」的蠱蟲是一雄一雌,當初天下有傳說,如果能得到黑夜之魅的人就可以藉助蠱蟲的力量統治天下,這個消息被璇璣知道,她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她暗中帶着黑夜之魅下山,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享受永世的榮華富貴。

璇璣帶走的「黑夜之星」的蠱蟲是雄性,雄性是不能繁殖的,但是壽命卻很長,這也是夜族的秘密,璇璣為了得到最高最好的利益,放出消息,自己的手裏有黑夜之魅。

各國為了能得到「黑夜之星」的蠱蟲也是一次次的剿滅夜族,但是每次都是全軍覆沒,有來無回,所以後來沒有人敢輕易的來剿滅夜族。

「所有有人用瘟疫來打擊夜族,這個辦法好,不用花費一兵一卒,就可以使夜族從內部開始瓦解和潰敗,最終是自己死在自己的家園。」李汐說出了最後的結局,當然有人逃了出來,要不也不會有自己和李錚的存在。

「師父不否認有私心,不管張苗對我如何,他的用心何在,重振夜族,是我們共同的夢想,孩子,你一定可以做到,對嗎?「

白鬍子的眼神變得渾濁,看着李汐,他等著李汐點頭,接過這本秘密。

李汐還沒有伸出手,鳳塵已經伸出手接過,「多謝師父,要是師父賞臉,不如等我們和張苗走了之後,你去炎夏國京城可好?」

白鬍子看看李汐,李汐對他點點頭,白鬍子猶豫了一會,答應了、

其實鳳塵和李汐所想的一樣,白鬍子的醫術未必勝過沈清鳴,但是他會用蠱毒,還會解除蠱毒,他去到李錚的身邊,對李錚的病情一定會有所幫助。

白鬍子只有到了炎夏國的皇宮,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炎夏國皇宮,烈日當空,中午時分,傳來蟬鳴,安佑對這些聲音並不介意,李錚也昏迷不醒,皇宮沒有像往年一樣處處見到太監用漿糊在黏知了。

安佑用過午膳,換過身上的朝服,穿上淡藍色的便服去看望李錚,進到乾清宮,圍着白色圍裙的沈清鳴在調整垂幕,他在輕紗做成的垂幕塗上一些定驚的香料,可以使李錚即使昏迷中做噩夢也不會難受。

「沈大夫在太醫院可知道規矩?為何太醫院會出現宮女?汐兒信任你,把太醫院交給你打理,你怎麼會允許太醫院出現這樣的事情?」安佑等沈清鳴停手,忽然問道。

「你是說小蓮的事情?我查過,當日是一個太醫想對小蓮無禮,我已經把這個太醫趕出太醫院,如果侯爺想問的是這件事。」沈清鳴對答如流,他早就知道安佑想問自己什麼事情,他也早就準備好,白芳的聲音不能否認,他當時故意壓低聲音,就是為了應付眼前的局面。

沈清鳴的坦白令安佑為之意外,他本來以為沈清鳴會想到其他的借口,他事後問過當值的太監,只有沈清鳴一個人進出藥房,後來進去的兩個太醫都是停留一會就走了,而且都是在安佑離開之後,安佑懷疑是沈清鳴欲對小蓮不軌。

安佑不想再去找小蓮,一旦見到小蓮,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他答應過李汐,他不想失信,他只能為李汐分憂,不能再讓李汐為自己擔心。

安佑眯起眼眸,眼神冰冷,沈清鳴坦然面對,安佑對他的觀感不若李汐對他的單純,安佑既想利用他,又不想他過分接近皇室內部的事情。

沈清鳴的回答滴水不漏,安佑一時也難以找到答案,正在兩人陷進僵持的時候,魏子良在外面有事稟告安佑,安佑命魏子良直接稟告,說完之後,他立即扔下了沈清鳴出去,就連沈清鳴聽到這個消息都呆住了。

新衣回來了。

沈清鳴心裏牽掛着那個人是不是也是回來了,他正想踏出乾清宮,親自去打探消息,被魏子良攔住了:「沈大夫,皇上是時候要換藥了。「

沈清鳴看着外面的天色,瞪了魏子良一眼,雖然無奈也只能照做,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顧李錚,外面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第一個要出現和處理的人是安佑,而不是沈清鳴。

「沈清鳴,我會讓出去,這次出去,我要你一去不回頭!」

白芳在寢宮的幽暗處凝視着沈清鳴,她聽到安佑對自己的關心,她心中也是酸楚,安佑是真的喜歡白芳,可惜他們的相遇太晚了,如果當初白芳遇上的是安佑,而不是沈清鳴,事情是不是就會有改變。

可惜,一切都只能放在過去,白芳已經會不到過去,只能為將來計劃,她已經一無所有,也不會再擔心失去。

安佑聽到新衣一個人回來,他的腳步變得虛浮,在趕回來儀居的時候,踢倒了好幾盆花,他走路都有些不穩了,身後的太監想扶住安佑,安佑拒絕了,最後乾脆跑了起來,他甚至想到鳳塵一路跟着李汐,是不是連風塵都出事了?

新衣身穿粗布衣裳,正在吃着宮女從御膳房拿來的點心,她在黑風鎮治了很久的病,花蓮的醫術很高明,廚藝卻是很糟糕,她吃了幾天,簡直把這輩子要吃的番薯都吃光了。花蓮只會種植番薯,她們一日三餐都是吃番薯,睜開眼吃的是番薯,閉上眼吃的也是番薯。

除了喝葯之後,新衣記不得自己在黑風鎮還能吃到什麼,回到皇宮,她一定要大吃一頓,大快朵頤,安慰一下自己的胃。

「汐兒呢?怎麼只有你一個?她在哪裏?為何她沒有回來?」安佑回來見到新衣在拚命吃點心,他一手抓住新衣追問道。新衣嘴裏正吃着滿嘴的酥餅,被安佑一抓,正好噴了安佑滿嘴,新衣眼珠都瞪大了,差點就要掉出來。

安佑並不介意,他要立即知道李汐的下落。

他過於擔心,忘記了新衣自幼追隨李汐,李汐對於新衣同樣重要,新衣如此輕鬆在此吃點心,李汐當然無事。

新衣吞完嘴裏的酥餅,才把李汐的事情告訴安佑,其他她所聽的也是從花蓮那裏知道的。

新衣被花蓮治好之後,就不想再留在黑風鎮,花蓮確定新衣要離開之後,就把李汐的親筆信交給新衣,新衣按照李汐的吩咐,回到炎夏國,信里李汐安慰新衣,她一定會在三個月之內回到炎夏京城,她要新衣回去給安佑和鳳銘報信,他們都在等待自己的消息。

安佑聽到李汐無事,心頭大石放下,見到新衣還在不停地吃着東西,他不便打擾新衣,就退回自己的房間。

周圍安靜,他想起剛才沈清鳴的話,越發覺得沈清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安佑總是覺得沈清鳴剛才的話有不對的地方,一時又想不通到底是何處不對,肩膀被人重重一壓,他的心一驚,隨即又放心下來,一拳打在肩上的手背上。

「蘭青言,你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個毛病?」安佑把蘭青言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拉下,沒有好氣,自己剛才為了李汐,在新衣和宮人面前失態,他正好有氣沒有地方出。

「哎呦,我的好侯爺,我不過是想和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別生氣了啊,回頭我選十個最出色的姬妾給你,安慰我們安小侯爺寂寞的夜晚。」蘭青言使出縮骨功,把自己的手從安佑的手裏抽出來,蘭青言察覺安佑剛才是用上真力,他是真的在生氣,雖然生氣的對象不是自己,他還看到安佑的臉色灰沉沉,不像心情好的模樣。

「你先安慰好你自己,你怎麼回來了?鳳塵不是讓你在北狄看着,要是穆王爺回去就活捉他嗎?你回來了,穆王爺怎麼辦?」安佑在見到蘭青言之後,心裏確實高興,高興過後見到蘭青言有任何消息告訴自己,他看着蘭青言的目光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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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驚世醫妃:邪王,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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