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楚翹低頭,默默關上盒子,璀璨光芒瞬間消逝無蹤,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
轉眼間,她居然成了千萬富婆。
有沒有人來告訴她,她是在做夢。
「等會兒再看,先辦正事。」
封景霆抽回盒子,扔進櫃里。
俯身而下,壓住還在走神的楚翹,熾熱的吻如暴雨急落。
然而,楚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封景霆吻夠了,出門了,她又拿出鑽石直愣愣發獃。
幾千萬的鑽石,普通人眼中,那是天價,不眠不休整天抱懷裏守着都怕長翅膀飛了。
到了晚上,封景霆回來,楚翹還在看。
封景霆睡覺時只接受昏黃的光線,大的鑽石放在床上,那枕邊一小塊亮度,有些刺目,級礙眼。
男人要拿掉,楚翹連忙揣在懷裏,跳起來。
「我還是回自己房間去睡吧。」
正好有理由拒絕男人的索歡。
封景霆冷笑,想走,不可能。
男人龐大的身軀壓過來,強勢奪走楚翹手裏的鑽石,連腦袋一起把枕頭掀開,隨手把鑽石扔到下面,用枕頭捂得嚴嚴實實。
閃人眼球的光亮沒了,封景霆心情又好了,扳過楚翹正對自己,大掌蓋住她雙眼,往下一拂,沉聲命令,睡覺。
楚翹自知理虧,乖乖閉上眼睛,手無意識擱在枕邊,夢裏還在想着她的大鑽石。
鑽石是女人的朋友。
女人的虛榮心在看到大顆鑽石剎那爆棚,原來,她不是不世俗,只是要靠比較大的誘惑激女人內心深處潛藏的物質狂熱。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至於愛情的見證這說法?
對不起,她和封景霆沒有。
這一刻,楚翹是茫然的。
是就這樣順其自然,順從他算了。
還是假裝迎合,隨時找機會離家。
在封景霆的唆使下,墨墨現在一看到她就喊媽,楚翹試圖更正孩子的說法,讓他喊她小姨,教了無數遍也沒用,楚翹敗給小傢伙的頑固了,跟他爸一個德行,
她甚至有種抵抗不了,那就躺倒接受的消極情緒。
男人想給孩子找個靠譜,她對愛情也不期待,那就湊合著過吧。
至少,她心裏明白,封景霆即使對她做出這樣那樣過分的舉動,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不然,在她陷入困境的時候,他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解圍了。
鬼使神差,楚翹悄悄扭頭,看了一眼睡得格外安穩的男人。
長長的睫毛又黑又濃密,輕輕抖動一下迷死人,讓身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嫉妒。
這麼個迷死人補償命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就看上她了。
莫非,真的是愛。
不由自主的,楚翹狠狠抖了一下,看着封景霆的眼神更加微妙了。
會嗎?
楚翹,你想多了吧。
怎麼可能。
像封景霆這種站在雲端俯瞰眾生的男人,怎麼可能對女人動真情。
他只是想征服她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楚翹,不可以自作多情。
想想媽媽,當初不嫌棄爸爸家裏窮,不顧外公外婆的反對非要嫁給他,結果又如何呢,辛辛苦苦,任勞任怨陪着爸爸打拚十來年,落下一身的病,得到的是什麼,背叛,還有病魔纏身的痛苦。
媽媽去世才三個月,爸爸就迫不及待把情人娶回家了,她為媽媽不值,跟爸爸大吵了一架,可爸爸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話,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這是不是就叫欺負她年紀小不懂事。
男人,能夠真正做到從一而終的又有幾個。
哪怕孟小白,還不是和沈清清抓緊在床,被逼着在一起了。
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設計,總歸是自己不堅定,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所以,楚翹,睜大眼睛看清楚,那些虛假的情情愛愛,不可以留戀,不然,你會變得更慘。
一遍又一遍,楚翹警示著自己。
已經失了身,不能再失掉自己的心了。
這樣反覆想着,楚翹慢慢墜入了夢鄉。
等到她睡着,呼吸變得平穩了,她身旁的男人反而睜開了眼,轉過頭,目光閃爍的看着楚翹。
他搞不懂這個女人。
他為了她跟爺爺起爭執,讓她住在這全球數一數二的全天然景觀式豪宅,並默許她的身份,傭人對她恭恭敬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是多少女人一輩子夢寐以求的生活,為什麼到了她這裏,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住在宮殿式的豪華房間里,吃着珍饈佳肴,穿着綾羅綢緞,享受錦衣玉食的富貴日子,也沒見她有多麼開心,只有陪墨墨時,才能看到她真實的笑容。
她到底想要什麼呢。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她還在矯情個什麼勁。
封景霆此刻一點睡意也沒了。
老頭子的意思是楚翹必須自願,只要有一點點不情願的表現,他都不會同意。
臭丫頭看到他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撲克臉,是個人都能看出她不樂意。
還有一點,也是封景霆擔心的,他能困她一時,困不了她一輩子,如果她在章明麗和楚俏那裏聽說了什麼,那就不好了。
思及此,封景霆睡意全無。
他找來顧琛,到他的書房談話。
顧琛向封景霆彙報他這一階段的勞動成果。
「周雍一直呆在家裏養傷,他的腰恐怕好不了了,目前也就保住命,不惡化了。我已經給他結算了工錢,不會讓他再有機會接近夫人了。」
做了什麼手腳,顧琛也不具體說,反正周雍剩下的日子都要在要命的腰痛中度過了,他是惡有惡報,不值得同情。
提到章明麗和楚俏,顧琛頓了頓,抬眼看了看主子的臉色。
「楚俏真正的女兒,被章明麗送到了鄉下親戚家,當年給楚翹做剖腹的主刀醫生掉包的是一個生下來就奄奄一息,先天羸弱活不久的女嬰,那個女嬰的父母已經放棄治療,收了章明麗的錢就丟下孩子跑了。」
所以,沒有少爺擔心的龍鳳胎活一個死一個的猜想,楚翹只生了一個,孩子一出生就神不知鬼不覺被調換了。
封景霆一言不發聽顧琛說完,沉默半晌才道:「給楚家製造點內部矛盾,把渾水攪得更臟。」
如果不是顧及楚翹,暫時不想聲張,他早就想把楚家整垮了。
敢掉包他的兒子,換掉孩子親媽自己取而代之,這麼腦殘的事,虧他們想得出來。
對於深惡痛疾的人,慢慢折磨才有趣,一下子玩死就沒意思了。
楚昭南這段時間也確實是焦頭爛額,半夜工廠起大火,兩個倉庫燒毀嚴重,十幾萬的高成本大衣燒掉了大半,眼看着交貨日期就要到了,楚昭南發不出貨,申請上市被駁回,銀行那邊又突然停止給他放貸,資金鏈一下子短缺,楚昭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好幾天睡不着覺。
楚翹那邊又音訊全無,手機關機,人也不在店裏,聽趙怡然說她去度假了,具體去了哪裏,不清楚。
一天夜裏,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突然想到自己這些年送了章明麗不少值錢的首飾,這幾年給她炒房,發展第二事業的錢,加起來也有上千萬了。
楚昭南頓時爬坐起來,推醒熟睡的妻子。
章明麗睡得正香,冷不丁被搖醒,氣性兒不順,轉過身背對男人,還想繼續睡。
楚昭南推她的肩膀。
「醒醒,你私房錢還有多少,先拿出來給我。」
一聽到錢,還是找她要錢,章明麗瞌睡蟲一下子跑光了,蹭的坐起來,緊張兮兮看着楚昭南。
「你拿我的錢做什麼?」
楚昭南瞪她:「當然是急用,少廢話,趕緊給我就是了。」
他給她的錢,他要回來也是天經地義。
守財奴。
章明麗心裏暗罵男人,臉上卻是很驚訝,很懊惱。
「可是,我的錢都套進房市了,一時半會取不出來啊。」
「那就把房子賣掉啊,便宜點也行,我這正急着用呢。」
見楚昭南這次態度堅決,章明麗表面上應下,心裏卻慌了。
那幾套房子,她早就轉手賣了,賣房的錢大部分孝敬給了周雍那個老貨,已經所剩無多了,她手頭能拿出的也就一兩百萬,要是男人知道了,肯定會削了她。
該怎麼辦。
楚昭南逼得急,章明麗只能打馬虎眼,然後托朋友找關係,看能不能借到一些錢應急。
楚家那邊水深火熱,楚翹此時卻是跟小萌娃其樂融融。
一大一小在玩捉迷藏遊戲,楚翹躲,讓小傢伙來找。
墨墨踩着小短腿站在房間里,小腦袋轉來轉去,大大的眼珠子透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和迷惑,似乎在想,媽媽呢,去哪裏了
小傢伙繞着房間,小馬駒似的噠噠跑幾下,然後停下來,好奇的東張期望,嘴裏吐著小泡泡,時不時發出「媽,媽!」的單音節。
小傢伙沒找到媽媽,卻爬啊爬,爬上床,發現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墨墨看稀奇一樣,胖爪子撿起來,捧在手心,左看右看。
這是什麼啊,好漂亮,和媽媽一樣漂亮。
原諒小傢伙尚在塑造的審美觀,心目中所有漂亮的東西,無論是否人類,都要拿來和媽媽比較。
胖手指碰了碰,硬硬的。
小孩子的思維意識里,第一想法,是不是好吃的。
作為寶寶隊伍里的個中極品,小傢伙對吃的慾念異常執著。凡是沒見過的東西,先問家長,能吃不。
長成白白胖胖的大蘋果一枚,不是沒有原因的。
握拳,墨墨是個有理想的吃貨。
楚翹躲在窗帘后等了半天沒等到小傢伙來找她,也沒聽到他嗷嗷嗷的叫喚,覺得稀奇,連忙拉開窗帘,一看,小傢伙背對她坐在地上,歪著腦袋,不知道在幹什麼。
「墨墨!」
楚翹提高了聲音引小傢伙注意,墨墨聽到好聽溫柔的嗓音音,興奮扭過小腦袋,奶聲奶氣喊媽,聲音又響又脆。
楚翹已經淡定到無視寶寶喊她的稱呼了,笑眯眯看着他,等到看清他放在嘴邊的東西,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僵住。
「寶寶,那是小石頭,不能吃的,放下好不好。」
楚翹心肝兒顫了顫,生怕孩子一個不留神吞到肚子裏面,飛快跑到孩子身邊,握住孩子的小爪子就要拿過鑽石。
墨墨正在興頭上,不肯放,小拳頭握得死緊,跟楚翹犟著來。
楚翹故作生氣板起臉,「寶寶不聽媽媽話,媽媽傷心了。」
「不,不不,傷。」依葫蘆畫瓢,小傢伙賊機靈,現學現賣,仰著小脖子,白胖蘋果臉,粉認真的表情,異常逗人。
可他才學會說話不久,還不夠利索,斷斷續續的,惹得楚翹又想笑,又氣。
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輕重。鑽石是能拿到嘴邊咬的嗎,吃下肚怎麼辦,她上哪哭去。
鑽石沒了是小事,寶寶健康出問題,她會傷心死的。
卧室里。楚翹和小寶寶玩起瞪眼遊戲,墨墨瞳孔漆黑,目光清澈,情緒擺在臉上眼底,這會子是真的想玩,媽媽又不讓,撅著嘴表示抗議。
安全這方面,楚翹絕不讓步。
小孩子力氣再大也就那回事,楚翹拉長臉,真要把東西收回去,小孩攔不住。
「不,不。」小墨墨的辭彙太貧乏了,想表示生氣,出來的就只有這一個字。
楚翹頭大,看着孩子,眼神中有些無可奈何,把鑽石攥緊手裏,不讓孩子碰到。
孩子不能太慣,養成看到什麼都想要的霸道性格,以後想改過來就難了。
墨墨正對亮晶晶的石頭感興趣,這玩意從來沒見過,小傢伙好奇心重,正吃驚著呢。楚翹陡然收回吃驚的權利,小傢伙難以接受。
「要,要。」執著的小奶娃抬眼看楚翹。
玩什麼玩,蒜苗點高的小東西,自己還被人逗著玩呢。
「阿姨給你做雞蛋羹好不好。」楚翹開始轉移小傢伙的注意力,拿小傢伙最近喜歡吃的東西誘哄他。
楚翹今天還沒開始做,於是誘哄孩子,轉移他對鑽石的關注度。
孩子雖然小,但沒那麼好應付。
小傢伙現在一心認定會光的石頭,就不想別的了。
拉鋸戰轉入持久戰。
楚翹搶回來,墨墨就哇哇叫,假哭,乾嚎,嗓門又大,吵得楚翹腦袋疼。
幸好封御不在家,不然,聽到小娃娃哭,還不知道如何批鬥她。
封景霆晨跑回來,薄汗微濕,額前凌亂散濕的碎發,運動過後特有的鬆散慵懶眼神,性感十足。長身斜倚在門邊,隨手敲了敲門板,打破母子的對戰。
母子倆齊齊回頭。
小傢伙破天荒找爸爸控訴,「要,要。」還指著楚翹,說「不,不,」意思是楚翹不給,在告狀了。
楚翹氣結,小白眼狼,虧她平時想方設法做輔食,給這寶貝疙瘩補充營養,到頭來還比不過一個發亮的石頭。
封景霆笑了笑,沒搭理兒子的控訴,撩起搭肩上的白毛巾擦汗,很尋常的一個動作,這男人做起來,就是有種與眾不同的魅惑。
楚翹別過臉,捧著寶貝蛋紅撲撲的小臉,溫和而堅持。
「阿姨最愛寶寶了,寶寶現在還小,要是不小心把硬硬的石頭吃下肚,阿姨肯地會傷心死的。寶寶是個聽話的乖寶寶,難道真的要阿姨傷心死,寶寶捨得啊。」
墨墨小眉頭緊緊擰起,小傢伙分外糾結。
這就是對活寶母子,動不動上演一出耍寶鬧劇。
封景霆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近乎寵溺。
大踏步走到床邊,兩手托兒子胳肢窩,把兒子舉起來。
帥氣的大男人對上可愛的小奶娃。
「你媽愛你愛到要死要活,不能質疑媽媽的愛。」
太招搖,會招人恨的,小子。
要死要活,她還半死不活呢,楚翹囧。
媽媽,這男人說得也太順了,她都不好意思了。
「想要亮晶晶的東西?」男人低沉而極具力道的聲音。
小傢伙點頭,也不知是真聽懂了,還是震懾於爸爸的威嚴,小臉異常的嚴肅,還嗯了一聲。
「行,」男人很乾脆的答應,「跟媽媽刷牙洗臉,完了爸爸帶你去找。」
楚翹緊張兮兮插話,「你不會想跟他弄個小的吧,小的也不行。」鑽石這東西,哪能隨便給小孩子玩。
財大氣粗是什麼概念?
專門騰出後院外的地,蓋一座溜冰館,作為孩子的滿周歲禮物,有沒有聽說過這樣勞師動眾的禮物,一歲的孩子,有必要誇張至此,太破費了。
楚翹站在坐席區,看着身下白茫茫的冰地,貨真價實的堅冰堆砌而成,平整厚實,晶瑩光潔。
一眼望過去,白茫茫一片,冰特有的透亮感,看上去還真有些晶晶亮亮的視覺震撼。
這就是封景霆說的亮晶晶的東西。
果然夠亮啊。
封景霆懷裏的小寶寶興奮歡呼,啊啊哇哇叫個不停,圓嘟嘟的小身子在爸爸懷中亂扭,雙腳使勁往下蹬,嘴中嘟囔,「要,下,下。」
下去幹嘛,那麼厚的冰塊,腳踩上去又溜又滑又冷,摔一跤可不是鬧着玩的。
楚翹頗為動怒,巨富不是這麼個玩法,孩子才一歲,學會走路沒多久,小小的人兒,這樣大的富貴哪裏受得住。
封景霆還說要管教孩子,哪裏管教了,分明是寵到上天入地,無所不用其極。
更可氣的是,始作俑者沒有半分自覺,居然高舉起兒子,跟他玩拋高高。
楚翹看了眼睛更疼了,連忙接過孩子,瞪了眼封景霆,轉過身子專心哄孩子。
「墨墨乖,咱不玩冰,冰上滑,摔倒了,屁股好痛好痛的。」
「屁屁,」小傢伙嘻嘻笑,圓咕嚕的大眼睛轉啊轉,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封景霆手撐欄桿,望着涼颼颼的冰面,翻了個比冰地更冷更白的白眼。
看小傢伙安靜下去,疑惑看着她,楚翹做出非常嚴肅的表情,鄭重其事點頭,「非常痛,非常非常痛,比爸爸打寶寶四十下加起來還要痛。」
聽罷,小傢伙做出驚恐狀,緊緊抱住媽媽脖子,深深埋進媽媽懷中,生怕她把自己交給爸爸。比爸爸打自己四十下還要痛,那是有多痛。
封景霆感嘆大家長權威受到挑釁,鼻腔里哼出一團氣。
拜託,當事人就在旁邊,旁若無人拿他打孩子說事,他是有多兇殘,還是有多沒存在感。
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適,欲說無話,欲辯無詞。
抬頭,鋼筋撐起的天花板,封景霆慢悠悠冒出這麼一句。
「打他,是為他好。」
楚翹:「......」
這時,突然響起一個清亮的歌聲。
「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他,假裝欣賞欣賞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他,就好象要瀏覽一幅畫,只怕給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眼光只好迴避他,雖然也想和他說一句話,怎奈他的身旁有個她---」
哼著舊時小曲,燕雲開慢悠悠晃過來,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后傾,遊刃有餘的踩着冰刀鞋在冰上漫步。
愜意的表情,清瘦的身形,俊俏的模樣,漫不經心的步調,痞痞卻不失雅緻。
時而移動腳步畫圈圈,時而直線快倒行,時而打着左右滑步,嫻熟的技巧,加上優異的外形氣質,渾然天成的光體。
楚翹和小奶娃的目光,齊刷刷投注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表演秀的男人身上。
「真帥!」
由衷的讚歎,情不自禁出來,說完后,楚翹自己也愣了愣,微微偏過臉,有些赧顏。
「帥,帥,帥!」小傢伙也愛看,就是辭彙量尚且貧乏,蹙著眉,哼哼唧唧找不到滿意的詞。
媽媽說出來,小傢伙眉開眼笑,鸚鵡學舌,連說三次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能不能把眼前耍帥的男人一腳踹飛,你到別人老婆孩子面前耍個毛線帥,騷包。
封景霆高深莫測的盯着燕雲開,他怎麼會嫉妒這個二貨,開玩笑吧。
好男兒就該低調,憑着一張騷包臉,成天勾引良家婦女,欺騙無知婦孺,活該被甩。
他嫉妒嗎?
不。
只是看不順眼,極其看不順眼而已。
燕雲開頂着封景霆殺人似的目光,假裝若無其事,手放在唇上,往楚翹這邊一揮,熱騰騰的飛吻送給最稀罕的寶貝。
「墨墨,乾爹帥,還是爸爸帥。」
燕雲開耍帥點了點冰刀,快在原地轉三圈,又作勢弄了個摘帽彎腰禮,淺淺一笑,活脫脫冰上紳士。
「帥,帥,帥。」墨墨揮舞小拳頭,小臉蛋紅撲撲,整個身子在楚翹懷裏亂撲騰。
胖寶寶活蹦亂跳,蹦著蹦著就要脫身而出,楚翹被懷裏亂掙亂跳的胖小鴨折騰掉大半力氣,抱孩子的胳膊開始疲軟,漸漸力不從心。
封景霆見狀,立馬接過孩子,拎着胖脖子,面無表情同孩子對視,急凍光線瞬間剎住孩子亂舞的小身板。
叫來燕雲開,封景霆很乾脆把孩子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