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人擰著眉頭，面露憂色，表情做得格外到位。

「我，我們就是想來看看翹翹，畢竟她一個女孩子，無緣無故被封少帶到這裏，也不知情況如何，我們做父母的，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何況，翹翹以前就吃過男人的虧，打擊不小，我們不能讓她再受罪了。」

「是啊，」楚昭南接着章明麗的話繼續說，「我家翹翹是個懂事本分的孩子，可能因為早年的經歷，性格上有點偏激，對我有些誤解，我這心裏難受啊，想跟這孩子好好談一談，化解她心中的不滿。」

楚昭南這次前來，有修復關係的意思，就算只是做做樣子，他也要做給封景霆看。

他作為父親的責任盡到了，翹翹不理解他，那是她不懂事。

更重要的是，他想讓封景霆表個態，早點給翹翹一個名分，而不是這樣默默把人藏起來。

等級越高的豪門，見不得光的秘辛越多，他最怕翹翹不聲不響被封景霆當做外室養起來，關係無法對外人道，他也得不到實質的好處。

楚昭南幾乎是滿眼期待的看着封景霆，希望他能給個準話，什麼時候跟翹翹訂婚，要是能直接結婚最好，最重要的是，給他多少彩禮，什麼時候辦宴席，最好辦得聲勢浩大，無人不知。

封景霆一眼就看出楚昭南眼中的貪婪了，內心無比厭惡。

楚翹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爸爸，跟他爸有的一拼。

不知不覺中，封景霆對楚翹又多了幾分感同身受的憐憫。

「她在我這很好，還想多住一段時間，就不勞二位費心了。」

封景霆話不多，寥寥一句，意興闌珊，言語中有送客的意思。

楚昭南臉上掛着的笑有點僵，章明麗任務沒完成，也有點急了，「封少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為人父母，想看看孩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封少作為外人，可不能這樣攔著不讓我們看女兒。」

聞言，封景霆看向章明麗的表情更冷了。

「你什麼時候生下了楚翹，我怎麼不知道。」

「你--」

章明麗被封景霆輕蔑的態度弄得難堪至極，憋紅了臉，努了努嘴，正要說話，門突然開了，洪亮的聲音伴隨着腳步聲傳來。

「景霆，這就是你不對了，你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人家女兒弄回家，還不讓父母見女兒，你這種行為，跟地痞惡霸又有什麼分別。」

封立昂，封御次子，封家二老爺，腳步沉着的走了過來。

身後跟着他的長子封耀輝，還有次子封耀煌，兩人並肩而立，面容上有七分相似。

看到封耀輝出現，章明麗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謝天謝地，想挑事的正主總算來了。

章明麗這抹轉瞬即逝的喜色，儘管消失得很快，但也沒能躲過封景霆的鷹眼。

總有些人，隨時想着踩他一腳，以便取而代之。

可不確定的是，作怪的人到底是二堂弟，還是三堂弟呢，或者，就是他們的爸爸封立昂。

封景霆現在看哪個堂弟，包括他們的堂弟都有嫌疑，所以對這父子三人的到來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掀了掀眼皮，算是招呼過了，手托著咖啡，斜倚在沙發上，閑閑懶懶的表情，美到可以入畫。

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有心情欣賞男人帥氣的姿態，封立昂看着侄子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不自覺皺起了眉，方方正正的臉龐透著幾分威嚴之色，對封景霆講話也是擺足了長輩的架勢。

「景霆，你現在是越來越胡鬧了，平時在外面玩也就算了，這次竟然還鬧出私生子，又不打一聲招呼把別人家的女兒帶回來，你是不是覺得你姓封，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封景霆冷冷聽着叔叔夾槍帶棒數落他的話，心裡冷冷一哼。

「二叔，拜託你先搞清楚再來批鬥我，把人帶回來是爺爺的意思，還有，胡作非為？你確定你在說我？」

話落，封景霆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封耀煌。

這位堂弟一坐下就各種不自在，身子一點點往後倒，整個人都陷進沙發里，兩條腿還在打晃，俊秀中帶着陰柔的臉透著一股子邪氣，左耳的耳釘也在灑進來的光線發射下格外閃亮。

玩男人把人玩進醫院，封家又有誰比得上封耀煌。

順着封景霆的視線，封立昂看到小兒子搖頭晃腦，痞里痞氣的坐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陰鶩的眼珠子凸起來死死瞪兒子。

封耀煌摸摸鼻頭，感覺莫名其妙。

「又不是開大會，不要這麼嚴肅。」

「你給我坐好。」

封立昂爆發出獅子般的低吼，封耀煌被老爸眼刀子一掃，又是一記粗吼弄得頭皮發麻，趕緊挺起腰桿麻溜坐了起來。

封耀輝旁邊看着，也不說話，但笑不語，一個回頭，發現封景霆盯着他，唇角揚的更高，向堂哥報以友好的笑意。

封景霆漠然的臉看不出一絲情緒，對於堂弟的示好表示視而不見，冷漠的移開了視線。

然而，封耀輝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嘴角依然噙著淡淡的笑，宛如紳士一樣風度翩翩。

看在外人眼裏，封耀輝友善懂禮貌，封景霆則有點不近人情了。

作為現場唯二的兩個外人，楚昭南和章明麗縮著脖子，提心弔膽噤了聲，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生怕驚擾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眼前這幾個都是封家家族中心的成員，也是媒體大眾趨之若鶩的大人物，他們誰也得罪不起，如今親眼目睹封家內部成員不太和諧的對話場景，為了防止被滅口，他們只能盡量弱化存在感，要命的是，作為最弱勢的兩隻，不是他們想避就能避的。

封立昂眉眼一個輕掃，那不怒而威的氣勢，震得夫妻倆身體微微抖了抖。

「你們二位如果有什麼委屈，大可以說出來，有我給你做主，再不行，還有我爸爸，你們不要怕，也不要有顧慮，這個家還輪不到混小子為非作歹。」

楚昭南期期艾艾直點頭，可真要他說，他又哪裏敢說。

難不成，要他說，你侄子睡了我女兒，你們家必須給我個說法。

章明麗咽了咽口水，眼睛不由自主朝封耀輝瞥過去，封耀輝像是沒看到一樣，揮手招來門口候着的傭人，吩咐他去燒壺熱茶端過來。

索性，章明麗牙一咬，心一橫，鼻頭抽了抽，皺着眉，裝模作樣抹了一把看不到淚水的眼角。

「我家二女兒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封大少了，失了清白不說，還有家歸不得，被封大少帶到他的私人別墅，我們想見女兒也見不到一面，她爸爸每天在家唉聲嘆氣，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厚著臉面找到這裏，求封大少能放我女兒回家。」

章明麗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封景霆如果已經查出以前的事，那麼她算是把他徹底得罪了，如今只能投靠封耀輝，希望他能庇護自己。

為了表示她投誠的誠意，章明麗凄凄苦苦，十分辛苦的擠了幾滴淚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哎哎哭訴，她爸媽去世時她也沒這麼認真的哭過。

楚昭南看着身旁的妻子嚎啕大哭的模樣，也有點被嚇到了。

他明白她想做個好妻子好媽媽，對翹翹也是不遺餘力的好，可為了翹翹傷心成這樣，好像誇張了吧。

她前兩天還在跟他念叨，俏俏要不回孩子又沒了男人，以後可怎麼辦。

他聽得出她話里對翹翹還是有怨的，所以，她主動陪他來封家，說要給翹翹討個公道，又哭得這麼慘，他說不意外是不可能的。

聽了章明麗的話，封立昂更是義憤填膺了，矛頭直指侄子。

「欺男霸女，仗勢欺人，那是地痞流氓的做派，沒想到你居然學了個十成十，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尊老愛幼，禮義廉恥，看兩個老人家這麼傷心難過，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愧疚。」

「愧疚？」封景霆揚起下巴，不屑一顧，「你情我願，我為什麼要愧疚。」

一句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面不改色心不跳。

封立昂氣得嘴唇開始哆嗦了，指著侄子，一臉朽木不可雕的痛心表情。

「我們封家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不知輕重，不明是非的東西，作孽啊。」

封耀安看到老爸臉色鐵青，全身都抖起來了，連忙站出來表現自己的孝心，湊過去拍爸爸的背。

「爸，你彆氣壞了身子，不就是個女人，睡了就睡了唄，早晚都要經歷這一遭，被我們封家的男人睡，是她的榮幸，哎喲，爸，你打我幹嘛，好痛的......」

「你給我閉上嘴巴，這裏沒你的事。」

封立昂後悔死了。

早知道小兒子這麼嘴賤，就不該一時心軟帶他過來。

這小子一點忙也幫不上，就會拆他的台。

封耀輝見爸爸正在氣頭上，心知表現的機會來了，立刻端了杯清茶遞給爸爸。

「爸，喝口茶，潤潤肺，耀安還小，就喜歡跟着身邊的人學，家裏有誰做了些什麼，他看在眼裏，很容易受到影響，尤其是不好的風氣，多看着他，教教就好了。」

封耀輝這話，稍微聰明點的都能聽出話里的意思。

這是指桑罵槐呢。

封景霆覺得自己不說幾句，也太對不起他們的良苦用心了。

像是聽不懂封耀輝話里的含義，封景霆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是啊，言傳身教，上樑不正下樑歪，二叔和二堂弟要以此為戒，謹言慎行，以身作則，不然，耀安眼瞅著都快十九了，再不教就來不及了。」

不像封耀輝的綿里藏針，假仁假義，封景霆有話就擺在枱面上說，他不爽你，就一定要讓你明明白白知道。

封立昂使出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沒有把手裏的茶杯扔到封景霆臉上，但他的手背隱隱泛出了一條條青筋，顯示他此刻極其暴怒的情緒。

「封景霆，你的禮貌都到哪裏去了，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跟親人說話的，就你這樣，根本不配掌管封氏。」

「是啊，在二叔眼裏，恐怕這世上，除了你，就沒誰有資格掌管封氏了。」

封景霆把話挑明了，也懶得在搭理更年期的神經質二叔，轉而看向哭完了就一直畏畏縮縮，不敢吭聲的章明麗，眼底閃過一絲暴戾之氣。

「章女士，你自己做過什麼？難道你心裏沒數？是不是讓我給你抖出來，你才想的起來？」

章明麗哆哆嗦嗦，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丑，今天來這裏，就只是想看到女兒，不求你能放她走，但好歹讓我們見見她，看看她現在如何了。」

「是啊。」楚昭南接過妻子的話，「我身為一個父親，連女兒此刻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我這父親也做得太失敗了。」

至少，他得明確翹翹現在對他是個什麼態度，他也好早作準備，看是和解，還是怎麼辦。

誰知，封景霆居然還真的回他一句。

「你確實很失敗。」

楚昭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憋悶死了。

翹翹到底對封景霆說了什麼，為什麼封景霆這樣不待見他，一點好臉色也沒有，還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楚昭南頓時有點泄氣，但也不想就這樣默認封景霆所說他是個失敗的父親，這樣有損他的顏面。

「我是不是個合格的父親，讓翹翹出來親自跟我說，這孩子不接我電話，萬一受了委屈，我不知道，我想做點什麼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封立昂這時也巴不得一腳踩死封景霆，提高了音量一臉憤慨。

「你不要轉移話題，推卸責任，我們說的是你，你弄出那麼大的醜聞，在記者面前承認私生子的存在，又把正經人家的女兒給糟蹋了，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封家的聲譽，你損害的是整個封氏的形象，你怎麼好意思坐在這裏，一點愧疚也沒有。」

封景霆橫眉以對：「那麼二叔是個什麼意思呢？二叔就直說了吧，何必拐彎抹角。」

「大男人敢作敢當，我建議你暫時辭去封氏代理主席的職務，並在董事會上承認自己的錯誤。」

呵呵，封景霆想笑。

這是想讓他名譽掃地，在封氏再也抬不起頭，然後這位處心積慮的二叔就可以堂而皇之，取而代之了。

「我辭職了，那麼誰接收，二叔你嗎？」

「到時召開家族會議，大家共同商討。」

「二叔算盤打得真好，可是，我要是不同意呢！」

封景霆這話，明明白白表示了他的不屑，也不會聽從安排。

封立昂的臉色變得更加鐵青了。

「做了就要敢認，封家掌權人不能是個懦夫。」

封景霆輕輕一笑，並沒有被封立昂的話激怒，而是雲淡風輕的說道。

「二叔，你似乎搞錯了一個概念，網上那些沒有經過查證的都只能算過謠言起鬨，而且我已經在當天晚上就平息了風波，各大媒體誰也沒有刊登我的新聞，封氏各大企業並沒有受到不好的影響，利潤依然在翻倍，股票也漲勢良好，有句話，我奉送給二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慢慢來吧。」

「你---」

封立昂不想大動肝火都不行了，這個侄子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軟硬都不吃，完全沒把他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封立昂陡然站了起來，舉起茶杯就要朝封景霆扔過去，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記沉怒的呵斥。

「老二，你想做什麼？」

聽到這個封家最有權威的聲音，封立昂手一抖，茶杯應聲摔落在地上，破碎的陶瓷碎片，還有茶水四濺，濺到封耀安褲腿上，他哇的一下叫起來。

「爸爸，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拿個東西都不穩了，你還是不要操心堂哥的事了，在家養身算了。」

封立昂兩邊眼角的青筋也爆出來，扭頭沖兒子就是一記大吼：「再不閉嘴就給我滾出去。」

封耀安被爸爸扭曲的面容嚇得一個哆嗦，撇了撇嘴，這回老老實實當啞巴了。

「你對着耀安吼有什麼用，我倒覺得他說得對，你是該靜下心養身體了，五十多的人了，跟個小輩計較什麼，自己放寬心，看開點，就不會有這麼多惱要煩了。」

封御走過來，首先就是對着二兒子一通批評。

封立昂剛在侄子那裏受了一肚子氣，這時又被老父親說教，一張老臉擱不住了，內心對封御產生了怨氣。

「爸爸，你是不知道景霆在外面做了什麼混賬事，人家父母都找上門了，你可不能再偏袒景霆了。」

「哦！」

封御這才將視線轉向坐在沙發上，誠惶誠恐的夫妻，不著痕迹的審視看起來戰戰兢兢的兩人。

「你們到訪府上，有何貴幹？」

「沒，沒什麼大事，就是想看看女兒。」

見到心目中仰慕已久的偶像，楚昭南感覺自己不會說話了，聲音微微顫抖，情緒掩不住的激動。

怕封御不高興，他又忍不住補充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既然這人如此識趣，封御就接着他的話說了。

「你也看到了，家裏還有內部事情要處理，確實不太方便，等過幾天，你女兒在這裏玩夠了，我就叫人把她送回去。」

封御三言兩語就撇清了綁架的嫌疑，說成楚翹自己想在這裏玩。

他的話是絕對的權威，誰敢懷疑，懷疑了，也不敢辯駁。

楚昭南沉浸在見到偶像的激動和緊張之中，腦子裏已經全然空白了，封御說什麼，他都點頭。

章明麗不是商場中的人，不了解封御這個傳奇在經濟領域的超凡影響力，她看到封耀輝背着眾人偷偷給她使眼色，似乎暗示她出來說個話，頓時有點着急了，見丈夫傻傻點頭，她想說點什麼也不好開口了。

封御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見楚昭南沒什麼意見了，他便叫顧琛送客。

楚昭南也不多想，呵呵站起來就往外走，章明麗留不下丈夫，只能跟着他一起離開了。

這場鬧劇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封家內部時間了。

封御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一邊是封立昂三父子，一邊是孤身也自在的封景霆。

老爺子沉着臉，不怒自威，他不出聲，誰也不敢先開口。

封御把座上的子孫掃了一眼，最終落在封立昂身上。

「今天颳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平時兩三個月也來不了大宅一次，敢說碰巧試試。

封立昂心裏憋著氣，語氣也是悶悶的。

「在網上看到景霆的花邊新聞了，感到不可思議，就想回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那麼，你以為是怎麼回事？」

「孩子的媽媽，給點錢就能打發了，可那個孩子，是個活生生的存在，這就不好解決了，不認？事情已經鬧開了，媒體會怎麼寫景霆，封家的繼承人沒擔當，可認了，未婚生子，將來景霆的妻子，岳父岳母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封立昂這是抓住封景霆的小尾巴，一定要狠狠踩上一腳。

封景霆也不是吃素的，冷眼對上二叔，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的妻子，我自己定，我已經找到了，就不勞煩二叔費心了，二叔還是多操心自己家裏的事吧。」

話一出，震驚四座。

封耀安第一個叫起來：「我的乖乖，大堂哥，你真的要娶那兩姐妹中的一個，她們明顯是貪圖咱們封家的錢，你可別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他是個刷機狂魔，那天晚上的新聞，就是他看到后告訴爸爸的，網上傳得繪聲繪色，把大堂哥和兩個姐妹花之間的風流韻事說得可香艷了。

連他都要忍不住相信了。

也實在想不明白，一向低調不惹花邊的大堂哥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一夜之間就成了全城最具爭議的風流公子了。

封耀輝跟着弟弟的話，滿是憂慮的勸說：「孩子是一定要認的，但首先要弄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誰生的，姐姐還是妹妹，不然，楚家那邊的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楚家？」

封景霆玩味的盯着封耀輝：「你怎麼知道她們姓楚？」

封耀輝面不改色：「那天晚上，新聞有寫出來。」

「是嗎？」封景霆不再看他，而是站了起來，以俯視的角度看着封家眾人。

「我想娶的女人，叫楚翹，不管她是不是孩子的母親，我的選擇就是她。」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不是在說今天吃什麼菜，而是宣佈封家未來主母人選，封景霆竟然就這樣輕易的說了出來。

封立昂覺得這個侄子瘋了，被女人迷住心竅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以為是過家家啊，娶進門，厭了煩了就丟掉再換一個，我們封家，沒有說離婚就能離的。」